
"當黯淡的日子來臨,世界投以冰冷和敵視的眼神,你的信賴驚異地發現,可仰仗的,隻有你自己。"——赫爾曼·黑塞
感情永遠是最顯山不露水的武器。它看似綿軟無力,實則剛強鋒利,比之長槍短炮,它更能深入人心,直擊人性的靈魂深處,引起千千萬萬的共鳴。
感情可以兵不血刃的收複失地,掠奪城池,也可以使得本該流芳千古的人被打入地獄。然而,在這個時候,自己的感情卻已經無法拯救自己,以情誼奪天下者,最後也會失去自己仰仗的尖刀,人走茶涼,可歎可惜。
1927年,陳伯達坐上了前往蘇聯的火車。窗外風景秀麗,不同的景色在眼前閃回,腦海中依然是祖國溫暖的港灣。莫斯科雖好,陳伯達卻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他此番前行,是被組織安排來到莫斯科學習的。
他以為迎接自己的莫斯科必然是不勝枚舉的知識和反複枯燥的理論,但是很快,他就在這趟春天的火車上,結識了同為華僑的四川姑娘諸有仁。
諸有仁無疑是一個足夠讓人心動的姑娘——她年輕、漂亮、可愛、能言善辯。在這孤獨的留學之旅上,陳伯達一直是自我封閉的,他以為自己離開了祖國,就像是離開了母親懷抱的遊子,陌生的環境讓他無法适從。隻好自己呆在最黑暗的角落,而諸有仁的出現,無疑是照射進了陳伯達黑暗角落的一束光。
她像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悄悄地落進了陳伯達的心裡,若有若無,時隐時現。火車上兩人相談甚歡,下車後彼此分離,陳伯達依然會經常想起這個笑顔如花的女孩,他嘗試着分散注意力,卻發現這隻是隔靴搔癢。
陳伯達明白,自己愛上她了。在莫斯科,他們相愛了整整三年,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已經足夠他們彼此了解,從相知到相守。
隻是好景不常在,在他們即将要步入婚姻殿堂的時候,意外卻悄然發生,陳伯達被逮捕入獄,愛情暫時被擱置,再等到心愛之人從獄中歸來,已經是1933年。他們不再等待,終于走在了一起,諸有仁為陳伯達生下了一個孩子,取名為陳曉達。
可是這樣完美的童話故事卻沒有堅持到最後,1942年,因為陳伯達職位接連晉升,事業忙碌,二人聚少離多,宣布離婚,這段幾經波折的感情,最後竟然無疾而終。
結束和諸有仁的婚姻後,陳伯達隻是消沉了很短一段時間,很快又投入了第二次婚姻。第二個妻子叫做餘文菲,來自湖北黃安,通過董必武的介紹,來到了延安。她比陳伯達小整整15歲,樣貌完全就好似當年莫斯科火車上的諸有仁,年輕貌美,氣質優雅。
而餘文菲也對事業有成,成熟穩健的陳伯達很有好感,經過董必武介紹,兩個人很快相戀,一年後,産下自己的第二個孩子陳曉農。
隻是年齡的鴻溝畢竟是巨大的,生活中,兩個人就因為觀念不和,經常産生沖突,餘文菲年輕,熱愛浪漫,熱愛新潮,陳伯達守舊,不願意做太多嘗試。吵架經常在這個家中發生。
就像是一隻精美但不合腳的鞋,餘文菲似乎擁有一切世上女人應該擁有的優點,但是卻不适合陳伯達。在婚後最開始的時光中甜蜜依偎了一段時間以後,兩個人的感情就開始分崩析離。
如果說,這段搖搖欲墜的婚姻已經是一顆炸彈,那麼餘文菲被認定"特務嫌疑",便是整件事情的導火索,她對這莫須有的罪名百口莫辯,更寒心的是枕邊人卻不願意相信自己。1949年,陳伯達離婚,七年長跑,最終沒有跑到終點。
餘文菲離開延安的一年後,陳伯達在北京遇到了自己的第三個妻子劉淑宴。與前兩個曾經的夫妻不同,劉淑宴并不是年輕貌美的典型,她是一位已經離過一次婚的老革命,她帶着自己的女兒劉梅梅嫁給了陳伯達,後來又讓女兒改姓陳,婚後,兩個人過得還算安穩,劉淑宴為陳伯達生下了一兒一女,分别取名為陳曉雲和陳玲梅。
最初,兩個人是的生活雖然平淡,但是勝在安穩,可是随着陳伯達在工作中越來越不順利,他個人的情緒,也帶入到了家庭中,兩個人經常發生争吵。
劉淑宴不是沒有嘗試過挽留。但是在感情中,陳伯達就像是一陣風,沒有人抓得住,也沒人能夠留下他。這個老人似乎還在堅持自己的愛情觀,上個世紀六十年代,他因為沒有感情,宣布與劉淑宴分居,婚姻名存實亡。
不知為何,陳伯達一生坎坷,子女也不能順遂,長子陳曉達多年前已經自殺身亡,小兒子陳曉雲精神有問題,三個妻子也早已經沒了聯系。是以,到了1981年,陳伯達被保外就醫的時候,竟然無人在床前侍奉左右。
好在二子陳曉農還算良心未泯,是以陳伯達在醫院的日子,一般都是由陳曉夫婦照料,念在血脈親情,二人很是上心,是以,陳伯達雖然一生坎坷,但是也算是有個安詳的晚年。
但是死亡如風,無人能夠左右陳伯達已經病重的事實,即使是陳曉農精心照顧,也沒能挽救父親的生命。1989年9月,陳伯達因心肌梗塞去世,這個老人的一生,終于宣告終結。葬禮上,他曾經的夫妻無一為他送行,隻有賓客兒女悼念。
愛情求一個痛快,更需要一個刻骨銘心,每個人在感情中,都會扮演不同的個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生便就是這樣,隻有參與進去,才會知道個中心酸苦楚,愛情本就是人人影視,冷暖自知。相愛也并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不付出真心,自己也不會得到回報。
文/羽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