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年初的北美票房黑馬《逃出絕命鎮》嗎?

它是導演喬丹·皮爾的處女作,小成本制作,隻花了450萬美元,卻在北美10強榜單上連續停留了八周之久,最終總票房高達1.6億美元,這部電影也讓他成為了首位處女作就票房破億的黑人導演。
《逃出絕命鎮》是一部懸疑驚悚片,它的每一幀鏡頭都暗藏玄機,劇情不徐不驚的一步步鋪墊,最終巧妙的将種族偏見這個主題呈現出來。
其實種族偏見并不僅僅展現在膚色不同的人身上,甚至很多膚色相同的人,也因為種族不同承受着他人歧視的目光,今天要說的這部電影就是關于這個沉重的主題。
《薩米之血》
這是一部來自瑞典的電影,帶着北歐電影特有的冷峻之風,全片冷色調的畫面,也特别适合電影傳達的沉重主題。這部新片較為冷門,目前隻有244人評分,而小編則毫不猶豫給了五星好評。
《薩米之血》由瑞典女導演阿曼達·克内爾執導,這部電影也是她的第一部長片,讓她獲得了東京電影節主競賽單元評委會大獎。
1997年出生的女主角琳恩·塞西莉亞·斯貝爾克也獲得了主競賽單元的最佳女演員。
電影講述了薩米族小女孩艾拉·瑪雅的成長故事。
相信很多人對薩米族非常陌生。薩米族生活在地處北極圈内的瑞典北部城市基律納,已生存了上萬年,被稱為歐洲“最後的土著”。
薩米族是瑞典的少數民族,以飼養馴鹿為生,雖然他們有着自己悠久的曆史和獨特的語言文化,但是在正統瑞典人眼中,薩米族備受歧視。
有段時間,瑞典挪威等國以強制其接受教育等方式試圖同化薩米人,官方甚至禁止在學校和公共場合使用薩米語,這也是電影中故事發生的背景。
小女孩艾拉·瑪雅和妹妹生活在一所寄宿制學校中,與妹妹不同的是,艾拉·瑪雅似乎并不認同自己的薩米族身份。
學校的女老師克裡斯蒂娜是一位正統的瑞典女人,在艾拉·瑪雅眼中她溫柔漂亮,舉止優雅,于是她成了艾拉·瑪雅模仿的對象。
艾拉成績優秀,于是被選為學生代表,歡迎上級的大人物們來學校參觀。
正當艾拉滿心歡喜時,她卻發現,這些所謂的大人物,隻是來觀察研究薩米族的小孩,他們拍照、用卡尺測量頭骨的寬度。
甚至像對待動物一樣,野蠻的指令她們脫去衣服,觀察她們的身體。這讓敏感的艾拉倍感侮辱。
在他人的歧視中,艾拉想要離開家鄉去城市讀書,當她懇求女老師克裡斯蒂娜幫她寫一封推薦信時,這位血統正宗的女老師卻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理由是“你們的大腦不具備城市人群所需的基本構造”。
倔強的艾拉還是毅然決定踏上火車,遠走他鄉,她偷了件瑞典女人的裙子,并且焚燒了自己薩米族的傳統服飾,開始了對自己的改變。
想要融入另一個種族的生活并不容易,盡管她換掉了名字和衣服,并且在舞會上認識了一位瑞典男孩尼古拉斯,但她薩米族特有的身體特征,還是讓她遭遇了許多異樣的眼光。
人們對待她的方式并不友好,不良少年的圍觀和霸淩,甚至殘忍的割去了她的一塊耳朵,正像是薩米族人割下馴鹿的一小塊耳朵,以宣誓對馴鹿的所有權那樣。
這個行為其實象征了自以為是的高等動物,對他們認為的低等族群赤裸裸的歧視。
血的教訓并沒有令艾拉退縮,反而堅定了她想要融入主流族群的信心。影片并未對她成年的生活再做過多的描述,隻是當艾拉老去,因參加妹妹的葬禮而再次回到故鄉時,她真正成為了那個帶着珍珠項鍊,舉止優雅的女老師克裡斯蒂娜。
最初,她仍對故鄉有種倔強的拒絕,兩鬓蒼蒼,卻還是習慣性的拉耳邊頭發掩蓋着當初耳朵上屈辱的傷口。
而電影結尾時,年老的艾拉奮力爬上山丘,眺望曾經的故鄉,此時,她的心中似乎忽然放下了那些為了成為“高等族群”而對身體的訓規,在繞繞霧氣中,艾拉終于找回了直立身軀的尊嚴。
電影的結尾悠遠而神秘,卻訴說了一種文明對另一種文明的無情碾壓。艾拉對死去的妹妹說,“請原諒我”,但對于她的族人來說,也許艾拉的“背叛”永遠都不會被原諒。
逃離,在如今的城市中,許多人也在逃離。他們遠離家鄉小鎮,企圖将自己融入一線大城市的生活中,他們甯願對抗着大城市的高房價、高生活成本,奮力的活着,也不願回到家鄉過所謂的安穩生活。
很難界定錯與對,生而為人,本就不平等,經濟文化決定的階層想要改變并不容易,逃離家鄉和逃離原本的階層一樣,要承受“背叛”和帶血的陣痛。
人人都向往更好的生活,不止為自己,也為子孫後代,那麼“薩米之血”,也成了改變必須要付出的代價,而這或許正是很多人選擇留在北上廣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