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漂亮的女人
“多謝公子搭救，小婦人無以為報。回到家中後奴家會為恩公請上長生牌位，日夜供奉！”崔娘子眼含熱淚，朝着李綱深深道個萬福。
“大嫂快起身，我叫李綱，不是什麼公子。剛才也隻是舉手之勞，更談不上大嫂的恩公。”李綱看着這位俊俏的婦人，局促地回道。
“剛才如果不是李公子出手相救，奴家恐怕就會被那惡人賣到煙花之地。”說到這裡，崔娘子已經泣不成聲。
“大嫂你家住哪裡，我盡快送你回去和家人團聚。”看着哭得梨花帶雨的婦人，李綱動了恻隐之心。
“小婦人夫家姓崔，家住在大相國寺東側巷子裡。夫家本是開封府仵作，卻不料得罪了什麼歹人，已經失蹤多日不知死活。”崔娘子痛哭不止，一下子昏厥了過去。
“嗨，也是個可憐的女子啊。”無奈下，李綱背起婦人。憑着記憶，朝出口慢慢走去。後背這個女人，很漂亮。
站在一群渾身赤裸的西夏鐵鹞子軍兵屍體旁邊，高俅内心真的開始崩潰了。進入無憂洞不久，他就獲悉鬼樊樓附近發生多人械鬥。起初，他并沒有放在心上。這裡是法外之地，殺人放火幾乎每天都會發生。
片刻，他的線人傳來新的消息。械鬥一方有位貴公子，看着非常眼熟，好像曾經跟高俅一起去過相撲館裡玩耍。聽到消息後的高俅腦袋嗡嗡作響，該不會是端王殿下吧。他隻引領趙佶去過那裡，自命清高的高俅可不是誰的馬屁都拍。
高俅不敢再想下去，大步朝鬼樊樓方向疾馳。高二等人都驚呆了，這麼多年就沒看過自己的老大如此的慌張。一定有大事情發生，衆人也急急忙忙，跟在高俅後面跑了過去。
“一方是端王殿下和叫呂淵、張懷素、李綱的三個年輕人，另一方是七十餘名西夏鐵鹞子軍隊死侍，帶頭的好像是一個西夏王爺。叫什麼名字，沒打聽出來。呂淵和張懷素掩護端王殿下和李綱撤退，他倆則拼死拖住那幫西夏人。”一個隐藏在鬼樊樓的暗樁，謹慎的向高俅彙報着。過了今晚，他将不再是暗樁。或許随時都可能被其他勢力暗殺，因為他已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可知端王殿下的去向？”高俅緊張問道。不到危急時刻，他也不想暴露這枚棋子。
“屬下跟丢了，至今也沒有端王殿下任何消息。”暗樁低聲回道。
“這群西夏人是怎麼死的？”高俅看了一地赤裸的屍體，問道。
“屬下趕回來的時候，這群人就已經死了。”暗樁再次回複道。可謂是一步趕不上，步步趕不上。
“高二，安頓好這位兄弟。等事情處理完，我再去找你。”高俅拍了怕暗樁肩膀，示意高二和他趕緊離開這裡。
“其他人再去打聽，尤其是幾個出口位置，一定要打探清楚。”高俅指令其他手下繼續尋找端王的下落。
衆人離開後，高俅陷入沉思。那個暗樁很機靈，又熟悉這一帶的地形，怎麼可能就跟丢了呢？難道，他背叛了我？應該不會，高俅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要麼是有其他人接應端王趙佶，要麼就是端王和李綱遇到另外一夥更加危險的歹徒。
“看來，隻能尋求那些人的幫助了。”打定主意後，高俅不再猶豫，朝地上走了過去。目前，他隻能往最壞的方面去想。在這個法外之地，國中之國，官府的勢力沒有任何用處。隻有那幫人，才能幫上他。
“老天保佑！”高俅不敢去想自己的未來，即便是端王趙佶僥幸活下來，他也會一怒之下殺了自己出氣。高俅太了解這個主人了，他甚至不會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就要殺了自己。
要麼救下趙佶，要麼查出西夏人來此的目的。想活命，就隻能靠自己去拼。
“我是高俅，我要見程小妹。”站在樊樓西門外，高俅朝一個小厮說道。此時的天，正處在黎明前最後的黑暗。
“高公子，我家小姐請你進去。”片刻，一個小丫鬟迎了出來說道。
“好。”整理一下衣服，高俅跟着丫鬟走進樊樓。程小妹很美，至少見到她的人都這麼形容。可高俅知道，程小妹不止美麗，還很可怕。高俅，他就怕這個女人，漂亮的女人。
“不要亂動，你後背上的刀口很深。”李師師眼中有一絲淚花，說道。邊說邊幫呂淵處理後背上的傷口。在鬼樊樓一處隐蔽的庭院裡，呂淵和張懷素在接受着美女的治療。
“這點刀傷，算不得什麼。”呂淵滿臉通紅說道。此時的他隻穿着一條短褲，身上所有的衣服被李師師無情脫得幹幹淨淨。
“我的這位兄弟，可還是處男呢，哈哈哈！”一旁的張懷素色眯眯說道。他身上隻有幾處劃傷，也在被另外一個漂亮女子處理着傷口。
“我聽說，你要替我贖身？”李師師笑問道。當她在黑暗處聽到呂淵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就堅定呂淵就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當呂淵被砍傷的時候，她幾乎要沖出去搭救。
“你知道我兄弟李綱，和端王殿下的消息嗎？他們是否逃了出去？”呂淵沒有回答李師師，而是嚴肅問了起來。
“我又不是官府的人，哪裡知道這些事情啊。”李師師回道。
“師師姑娘，你再敷衍下去，可就顯得不夠真誠了啊。放眼整個地下王國，誰敢輕視鬼樊樓和你們背後的那股勢力。”張懷素收起笑容，認真說道。
“肯請師師姑娘幫忙，李綱是我們最親的兄弟。”呂淵突地起身，回頭說道。
“快躺下，傷口還沒處理好呢。”李師師氣惱地拍了呂淵一下，讓他恢複之前的姿勢。
“好吧，好吧。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什麼似的，馬上就幫你打聽清楚。”李師師酸溜溜說道。
“謝謝師師姑娘。”呂淵有點難為情，低聲說道。
“美人，你趕快，拿刀結果了我吧。實在是，受不了這對狗男女。”張懷素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無力吐槽道。
“我問你，是我重要，還是你兄弟重要。”李師師繼續酸溜溜問道。
“師師，不要胡鬧。”房門開啟，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打扮的中年人走進房間。
“嗨，還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那個道士繼續打趣道。
“宗主！”李師師和另外一個幫着張懷素處理傷口的女子，齊聲喊道。
“等會在拷問你。”李師師吐吐舌頭，朝呂淵說道。
“請二位放寬心，你們那位小兄弟和那個端王都已經平安回到地面上。”那個宗主向呂淵和張懷素行道士禮說道。
“怎麼又是一個道士！”呂淵心中沒來由地合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