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londie成立至今四十载有余,核心人物也已步入人生的黄昏。他们影响了无数音乐人,2006年就已入主摇滚名人堂,现在大可功成身退,安享晚年。
但他们却拒绝停滞不前,或许说音乐于他们而言不止是事业,更是生命。接下来,她将为我们分享自己近些年来对合作,环保和政治的思考。
文:钻狗
编:欢乐
无论是朋克,雷鬼,还是迪斯科,blondie总能从不同的流派中汲取养分,将其化为己用。
让·米切尔·巴斯奇亚(jean-michel basquiat)和妙手佛迪(jean-michel basquiat)在blondie《rapture》的mv中都有现身,哈利的歌词部分也提到了他们。
早在1977年,黛比和男友克里斯·斯塔(chris stein)人生第一次参加饶舌节目也是由他们俩介绍的。
“很多饶舌歌手,包括mobb deep的成员在内,都说过这是他们听到的第一首饶舌歌曲。”她说道“对此我感到很荣幸。”
时针拨回到2019年,blondie在巡演中翻唱了lil nas x的《old town road》。“尽管这首歌本该是一首乡村歌曲,但我们还是在歌曲饶舌的基调上加入了一点摇滚风情。”
两年前,侃爷曾经致电她询问她是否有意合作。“我们的确和侃爷商量过”她证实了此事“他很贴心。我忘了我们要合作的那首歌叫什么了,但我挺喜欢的。虽说最后没有成果,但是我们合作很愉快。“以后还会有合作吗?”“应该不会吧,但是谁知道呢?”
哈利说全书最难下笔的是82到85年那段时间——我们过得都不太好。
乐队突然散伙,斯坦确诊天疱疮(一种罕见的自体免疫性疾病,医院的护士都以为他得了艾滋病,因此不愿意进他的病房)我们都在靠海洛因麻木自己,以求减少身心上的双重痛苦。
尽管乐队销量高达四千万张,他们却因为不良管理而巨额欠税缠身,甚至美国国家税务局还没收了两人的房子。
“当你通过回忆艰苦岁月来安慰自己的时候,过往不堪的经历会被淡忘。隔着时光的距离,一切都会容易许多。”
虽然哈利和斯坦已在1987年安迪·沃霍尔去世的那天分手了,但两人还依然保持着紧密的关系,她还是斯坦两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儿的教母(他于1999年结婚)1998年blondie的几位核心成员重组后,凭借着热单《maria》,乐队又重回巅峰。
如果将来有人要拍他们的传记片,这一幕定会是影片的高潮。虽然近期非常流行摇滚传记片(《火箭人》和《波希米亚狂想曲》都很卖座),她却对把blondie的故事搬上大银幕不太感冒。
1973年的黛比·哈利和克里斯·斯坦
“我觉得自己对这些不是太感兴趣”她说“有时候这些片子都只是浮于表面”她认为此类影片所呈现的乐队故事大都千篇一律:“一帮人白手起家,后来成功了,有人挂了——或者大家都还活着。你把埃尔顿·约翰换成其他人,还能套进这个故事里。”
blondie上次在英国巡演的时候,哈利披了条披风,上面写着‘请善待地球’。她支持环境保护,反川普。
反抗灭绝活动让她备受鼓舞:更多的人意识到了环保问题的重要性,孩子们也可以参与其中:讨论关乎人类命运的问题。我很欣赏那个为了环保坚持不上学的瑞典女孩。也许她也真的讨厌上学吧!‘她笑了笑。‘话说回来,这么做需要很大的勇气,这才是重点。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们别无选择,不然我们就完蛋了。现在加入环境保护活动或许还为时不晚,我们还可以拯救地球,也能拯救自己。”
乐队近些年似乎更加政治化了。论及政治,他们更善于运用乐队独有的幽默讽喻,而非颐指气使。乐队最近的一次涉及政治,是在翻唱邦德主题曲《来自俄罗斯的爱情(from russia with love)》的时候,他们身后的屏幕投放了美国总统印章的图片。
斯坦还记得川普和哈利是这样相遇的:这位未来的45届总统告诉她:‘对我来说,你太矮了。’但是哈利说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他没有和我说话,那挺好的。”
“我当时《佩恩和泰勒》的演员佩恩·吉力特在一起,他是《飞黄腾达》的嘉宾。我们在某次节目的发布会上碰到了川普,就那么短短一瞬间,他压根就没注意到我。我们和辛迪·劳帕(cyndi lauper)一起巡演过,她也上过《飞黄腾达》,她说川普一直在劝她放弃她的慈善机构——因为那是家lgbtq慈善机构。
“所以……”她委婉地撅了撅嘴“他真的够奇葩的。”
已经2019年了,《creem》杂志还只把她当作一个过气明星。她还未停下创作的脚步,目前她正在准备blondie的第十二张专辑——17年《pollinator》后的第一张专辑——今年12月或明年十二月, 将由约翰·康顿(john congleton)操刀制作此专。
约翰尼·马尔也将继《my monster》后和乐队再续前缘。今年麦当娜曾声称自己因年逾六十而受批评,年龄歧视重新引发热议。哈利是否也对此感同身受呢?这是否流行音乐界需要被打破的最终障碍?
“是的,我想我们在这方面已经有进步了。”她说“如果你是一个音乐人,你自己想不想继续干下去是你自己的事。但是业界的确存在年龄歧视,这和人类适者生存的本能有关。同时我也觉得大众对年龄和生命的看法也在转变,因为我们现在生活条件更好,人的寿命也更长了。
哈利说她最初开始写歌的时候,十分讨厌那些女子组合的言情歌曲“女人们都成了爱情的受害者,我不想把女性刻画成受害者。
blondie的金曲《x offender》就是最佳佐证。此歌延续了香格里拉乐团俗气但不失俏皮的戏剧化风格,她的创作却又多了分都市艳丽风情,讲述了一个警察爱上性工作者的故事。
拒绝固化女性形象的歌曲主题也或多或少是她的自述,毕竟她也曾是两性关系的“受害者”:70年代早期,她和男友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流氓,这个人和斯坦发生了口角,随后强奸了哈利。最后他抢走了两人的照相机和吉他。
“说实话,我没有感到特别恐惧。”她写道“我很庆幸那时候艾滋病还没有被发现,不然我肯定得吓死。到头来反倒是丢了吉他让我更心疼。”
黛比·哈利(右三)和好友在studio 54
这段冷不丁地让人心头一震——她的叙述草率且直截了当,也没有提到此事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
“我感觉那事对我的确有影响,”她说“但不论是好是坏,我的生存欲都比较强烈。事情往往没有你想得那么糟。我认为人要学会用相对的眼光看问题。过度的恐惧只会伤害你自己。我很早就意识到了恐惧是有害的”
“这就是我的人生准则之一,它支撑我活下去,向前看。”
哈利在自传中提到她认为自己是灵媒。很小她就发现了这点,比如说她发现壁炉会和她说话。本书中涉及的人物大多已过世,作为为数不多的还活着的七十年代风云人物,她还能感受到他们的存在吗?
“这跟那个不同”“对我来说,这更像预知即将发生的事情,可能是合乎逻辑的,或者只是一些一厢情愿的猜想。克里斯和我几年前去看过一个灵媒——她叫埃塞尔·梅耶斯(ethel myers ),据说她能预知未来。她是丧夫后发现了自己的特异能力。我没有那样的经历,但我还是相信有很多意识层面的事现有科学解释不了。
她鼓舞了一众艺人走上音乐道路。现在她还要什么渴望达成的成就吗?“除了星际旅行,我真想不到其他还有什么没有做过的事了。还有就是像开跑车或是跳伞这样惊险刺激的小事了。”
最后,她总结道:“我的人生很充实。我活这一辈子也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