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流浪涛 编辑/淑为 图片/网络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一俗语，可谓是绵延了几千年，也在人类中达成了共识。作为极其平凡的阿山，也要被这种“自然法则”和“行为规范”所左右。不信，看看阿山的人生档案便可明白。
阿山七岁那年的秋天，家乡闹荒灾，爹娘便给他订了所谓的“娃娃亲”。不幸的是三年后的夏天，小女孩在河边割草时溺水身亡。事后，阿山曾模糊记得娘说的话：“两布袋红薯干没啥，可怜女娃……”
阿山十岁那年的冬天，家里来了母女俩人，爹娘告诉阿山说是远房亲戚。快过年时，爹用地排车拉了一布袋黑面把老妇人送到了车站，而她的女儿英子留了下来。英子不但模样俊，而且非常勤快。白天帮家里做饭、干活，晚上还纺线、纳鞋底、做布鞋。由于她比阿山大五岁，阿山就管她叫英姐。有时，娘去外婆家小住几日，英子就陪他作伴，给他暖被窝、暖脚……
第二年刚开春，英子就被她爹带走了。因为她哥放山炮时被石头砸断了腿，让她回去给她哥换亲。事后，据爹娘说她走时哭得很痛。阿山从学堂回来，看到的只是流泪的娘和蹲在地上低着头只顾吸卷烟的阿爹，还有十几双英子给爹娘和自己做的布鞋。此时，阿山才知道英子姐是爹娘给自己讨的媳妇。此时，他才知道娶媳妇是为了给自己作伴、暖脚、做鞋……
阿山十二岁那年的夏天，他被爹带到一个陌生的人家。去时，爹带了几块花布，并告诉阿山把用红手帕包的五十元钱交给所见的女孩。她叫灵芝，比阿山大六岁，听爹娘说女大几岁知道心疼人。事后，阿山一想起那件事，心里还怦怦直跳。
那天，他被灵芝拉着手去了屋后的大山，那里杂草没人，沟壑交连……本来就胆小的阿山更不敢离开她半步。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阿山还是没有跟上她，如同一只无头苍蝇没有目标地四处乱窜乱撞。摔倒时装有钱的手帕掉在地上，他才想起爹叮嘱的事，连忙惊喜地喊：“灵芝姐，你出来吧，俺爹让俺把钱给你！”“傻蛋，为不早说？”灵芝如幽灵似的在阿山的面前冒了出来阿山的胆怯消失了。
回到家，阿山病了一场，并时常做恶梦。醒后，就吵嚷着要英子姐，不要灵芝……
一直到初中毕业，阿山再也没去过灵芝家，尽管爹娘多次催促。
去a城新闻学校读中专时，阿山的思想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娶媳妇不仅仅为了传种接代，更重要的是能够互帮互助，心心相印，互诉衷肠，共度愉快的一生。不能做形式上夫妻，应做对精神伴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万化归一，物我皆忘……他与丹丹相爱了。毕业之时，令阿山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早已退婚的灵芝竟跑到学校里找阿山闹，并在大庭广众之下添油加醋地宣扬她和阿山的关系以及种种无中生有的事。结果不言而喻，丹丹离开了阿山，阿山离开了学校。
五年之后，阿山成为c城一家报社的主编。在招聘会上，有位婷婷玉立而又谈吐自如的叫茶花的女孩倍受关注，并一举入选。上班的第一天，她被叫到了主编室，她彬彬有礼地冲阿山笑了笑，正欲开口，阿山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凝视着俊美脸庞之上眉宇之间的一颗“美人痣”，阿山的心也越发跳得厉害。“是她，一定是她”。他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冲到茶花跟前，紧紧抓住了她的双手。茶花吓了一跳，连忙挣脱了双手，含有讥讽的口吻说：“主编，以这种方式接待职员是不是有点……”“十三年前，你是不是在富家湾住过一段日子？我就是阿山啊，英子姐。”阿山激动地说。此时，茶花才认出了面前的主编正是当年的阿山，她哭了……
当年英子离开富家湾后就为哥换亲嫁给了一个脑瘫患者，他不到一年就离开了人世，英子便回到了娘家。后来经人介绍到c城一位老教授家里当保姆，并改名叫茶花。因为她的善良、勤快，便被无儿女的老教授收为义女，并教她识字读书。再后来上了文学院办的函授大学，并取得了大学函授专科文凭。今天，她有幸被阿山所负责的报社录用。两年之后，c城各家报社头版头条刊登了一条消息：十五年前童养媳，十五年后结连理。小丈夫，大媳妇，有情人终成眷属。
如今的阿山夫妇已年过花甲，在家乡富家湾安度晚年。
作者简介：李允涛：1998年毕业于陕西渭南师范学院中文系，酷爱文学，笔名，流浪涛。现为菏泽市作家协会会员，青年作家签约作家。
主要作品如中篇小说《渭河情》、《梦中圆》、《人生》等；短篇小说如《灵山脚下》、
《残月》、《心河》等；另有诗歌、随笔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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