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菜窖，小朋友玩捉迷藏；地洞里，雅琴和我一起玩（019自传小说

我家从二小学附近搬到了原来住的地方，现在和雅琴家住前后院，我家的后院和她家的前院儿连着。我家搬过来以后，在后院挖了一个菜窖，准备冬天存点儿蔬菜，存点儿大白菜，土豆，大葱和胡萝卜。

这个菜窖是1965年放暑假的时候我挖的，那时候家家的孩子都很多，邻居一帮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帮着来干活。说是干活，其实就是玩儿，都是十多岁的孩子，愿意玩儿土玩儿泥。挖的菜窖也不大，有3m见方，不到两米深，到小南山去偷着砍了几颗小树木，放在菜窖的上面，上面铺上高粱杆儿，用土埋上以后留了一个菜窖口。

暑假的时候，我小学毕业了。我报考了九台职业中学，还要一个月才去上学。在家里闲着没啥事儿，我在我家的外屋地，锅台旁边挖了一条地道，一直通到我家后院儿的菜窖里面。雅琴也来帮着我干活儿，地方很狭窄，主要就是爱玩儿。

这条地道最多不超过5m，里面只能趴着走，往里面爬的时候，都回不过来身子。一开始我没有想过挖地道，春天的时候我爸买了几只小兔子，几只小白兔很可爱，在我家屋里屋外的盗洞。我家住的房子是土坯房，屋地都是土的。小兔子盗洞，我受到了启发。我在我家的锅台旁边，在后墙的墙根儿底下挖了一条地道。

在我家外屋地的房梁上面，有一个燕子窝，每年春天，就有几只燕子到我家来，秋天的时候又飞走了。有一天我哥回家了，要把那个燕子窝给弄下来，让我爸把我哥骂了一顿。我爸说：

“小燕子是来报喜事的，把燕子的窝拆了，小燕子就不会来了，咱们家的喜事儿也就不会有了。”

每年燕子来的时候，我大妹妹领着二妹妹和小妹妹都会唱那首歌。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放暑假了，我到农村二姐家去串门儿，1960年的冬天，河北沧州盐山县一带发生了自然灾害，我爸年轻时的朋友，五大爷一家四口人逃荒要饭来的东北。在我家住了半个月，后来五大爷的女儿，我二姐嫁到了九台县的农村，这几年每一年放暑假，放寒假，我都要去二姐家待几天。

二姐的哥哥，我管他叫二哥，也骑着自行车来我家，有时候用自行车带着我去农村。二姐家出门就是山，到山上去玩儿，非常的有意思。和我在一起玩儿的，还有二姐夫姐姐家的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叫小柱子，跟我一般大。

小柱子的命挺苦的，几年以前，他爸爸出了意外去世了，他妈带着四个孩子，生活非常艰难。他爸爸一走，家里就塌了半边天，粮食紧缺，家里没有劳动力，小柱子每天都跟着他妈下地干活儿。家里面经常揭不开锅，弟弟妹妹饿得直哭。他妹妹的腿都膀了，看着挺粗的，以前活蹦乱跳的，现在整天就在家里躺着。

屯子里的赤脚医生说：“这孩子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浮肿，给孩子弄点儿好吃的吧。”

可是家里没有钱，没有劳力赚钱，我和小柱子到山上去玩儿，他就爬到树上去摸鸟蛋。上上下下的爬了好几棵树，胳膊都划破了，终于摸到了五个鸟蛋。他高高兴兴的回家啦，把鸟蛋放在碗里面，让他妈给妹妹做熟了吃。他妈妈看着小柱子，满头的汗水和胳膊上的伤，拿起来笤帚就要打他。

“谁让你去爬树的?那么高，万一摔下来怎么办？你还让不让我活啦。”他妈妈边哭边打他。

小柱子受了委屈也不说话，他妈妈又对他说：“孩子啊！妈不该打你，可是妈害怕了，你爸就是从山上摔下来的。他要是活着，咱们家能这么困难吗？”

这几年我到我二姐家去，经常遇到小柱子。我二姐是小柱子的舅妈，也经常帮助他们家。二姐已经结婚五年了，从老家河北沧州盐山县刚刚过来的时候，生活非常不习惯，说话也听不懂。这几年我二姐当家做主，这几年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现在大着肚子，很快就要生老三了。

我二姐的父母，我五大爷和五大娘还是在这里住不习惯，总是念叨着要回到关内去，在一年以后那一场运动的时候，老两口子从东北回到了关内老家，回到了河北沧州盐山县，把我二姐扔在这里在东北过了一生，后来我二姐和二姐夫也产生了矛盾，这些都是后话。

从农村回来以后，雅琴又来找我玩儿，圆圆也经常来找我，让我帮助她补习作业。有一天下午，我自己一个人闲着无聊，我就从我家锅台旁边的地道口钻了进去。那里面很矮，很狭窄，只能爬着往里面走，直不起来身子。

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我一点一点的往里面爬。爬了大约有两三米远吧，我感觉到遇到了一个人，有喘息的声音。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听着喘息的声音，凭着我的感觉，我就知道一定是雅琴。她从后院儿进入到我家的菜窖里面，向这边一点一点的爬了过来。

雅琴以前从这里爬过，有一天在我家的外屋地，我正在锅台旁边，雅琴突然的从洞口里爬出来，把我吓了一跳。雅琴挺淘气的，有时候比男孩子都淘。

我俩的头撞到一起了，我知道是雅琴，我也没有说话。这地洞里虽然很狭窄，里面还能坐起身子来，我撞到了雅琴以后，就坐在那里不动。雅琴也停下来，坐在那里，在嘴里说了一句。

“二哥，你吓了我一跳。”

我心想，你还吓了我一跳呢！雅琴和我同岁，她性格外向，长得挺高的，而且还挺有力气。这一年我俩都是13岁。我俩的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那时候小孩子都很单纯，男女之间的事情也不懂，我小时候问过我妈妈。

“妈呀！我妹妹他们是从哪儿生的？”

我妈对我说：“都是你爸从外面捡来的。”

我当时还挺好奇的，都是从外边儿捡来的，我也要捡一个小孩子玩玩儿。我已经13岁了，雅琴13岁了发育的像个大姑娘，这时候，雅琴对我说。

“二哥，咱俩玩捉迷藏……”

听了雅琴说的话，害臊的我脸通红通红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就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心扑通扑通的跳！我极力的控制着自己。

雅琴又问了一句：“你说呀，你怎么不说话?”

那时候男孩子都玩儿枪，我用木头做了一把手枪，一把火药枪，经常拿出来玩儿。

“拿出来给我玩玩呗?”雅琴对我说。

我在心中想到，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她爸爸就是一个搞破鞋的人。雅琴现在不是耍流氓吗？我急忙对她说。

“不能随便玩儿的，要是走火了，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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