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欧洲大陆上,除了战车乐队以外,没有哪支乐队能与夜愿(nightwish)相提并论——如果不是因为战车乐队有那些炫目的火焰喷射器的话,他们也一样比不上夜愿。
夜愿成立于1996年的芬兰基蒂,发起人是永远带着大礼帽的键盘手托马斯·霍洛佩尼(tuomas holopainen),2012年,乐队迎来了他们的新主唱,来自荷兰的弗罗·扬森(floor jansen)——那时候,夜愿已经发行过七张专辑了。
夜愿(nightwish)
杨森的加入让这支交响金属乐队变得更加宏大、更有表现力和野心了,她是如此具有力量,在加入夜愿之前,她曾经担任过荷兰的交响金属乐队after forever的主唱,但大众方面,随着她在音乐选秀节目《最佳恶人(best zangers)》中的表现,她甚至成了一个电视名人。
夜愿乐队的第九张专辑《human. :ii: nature.》是他们的第一张双专辑,下半张专辑里,你会听到一个由管弦乐队主导的版本,听听专辑里的《harvest》、《how's the heart?》和《noises》吧,现代的金属音乐很少能有这样的力量和荣耀。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张专辑在肺炎疫情的风暴中心地带发行,但它依然在芬兰、西班牙、瑞士和德国的榜单上排名第一。
所以接下来,我们打算和当今欧洲最受欢迎的金属乐队聊一聊,顺便领教一下弗罗·扬森的咆哮的铁肺。
《human. :ii: nature.》
nme:你好,弗罗。我能说我特别喜欢夜愿的新专辑吗?现在到处都是悲惨和丑陋,而你们的专辑是如此华丽而宏伟,而且我敢说它充满了希望。
弗罗:我们肯定也是奔着这个去的。这张专辑里有很多不同的乐器,也有很多不同的部分。夜愿的音乐是非常复杂的,真的,所以对我们来说,在歌曲中加入真正的情感是很重要的,那是能够穿透一切的力量。
此外,相互之间的作用(动态)对我们来说也很重要,音乐需要空间,有时候你在歌曲中留白的部分跟你投入音乐的部分是同样重要的。这张专辑里有九首歌,还有八首管弦乐组曲,如果没有互相作用,听起来就会毫无变化。
弗罗·扬森(floor jansen)
nme:我们可以聊聊过去吗?毫不夸张地说,你的声音真的很好听,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你能唱得这么好的?
弗罗:我想是在十多岁的时候,当时学校里有个排练《约瑟夫和神奇的彩色梦幻外套》的节目,我报名参加了。我没有获得重要的角色,原因你懂的——那些校园风云人物永远可以得到最好的角色,而我不是。但是即使是沦为了背景板,我也挺喜欢做这个的,只是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有多厉害。我在学校里经常被欺负,所以我其实很自卑。
nme:你不是开玩笑吧?怎么会有人会欺负你?
弗罗:因为我长得比别人高,口音也跟他们不一样,我只是……不一样。
after forever时期的弗罗
nme:你觉得那段经历对你后来有影响吗?
弗罗:是有的……但是讲实话,都是正面的影响。我不能说我很怀念那些年,更不可能怀念那些(欺负的)人,但是我觉得那段经历让我成年以后脚步更稳了,因为它让我站在了更稳定的道路上。但我不希望我的女儿(三岁的freja)也要经历这样的事情。
nme:你有没有过那种经典的复仇场景,就是当你站在舞台上,成千上万的人呼喊着你的名字的时候,你会想:“看吧,我赢了,不是吗?”
弗罗:一直都是。尤其是现在我上了那个荷兰的电视节目,那真的让我在荷兰人气大增。我有时候会想,那些人甚至都不记得我了吧,我也不应该花那么多时间去想他们,你得为自己而活——我都快40岁了,你知道吧!
nme:告诉我更多关于那个电视节目的事儿吧,我喜欢那个名字!《最佳危险分子(beste zangers)》!
弗罗:它的意思其实是“最佳歌手(best singers)”,那不是一个什么比赛,而是不同风格和背景的歌手的集合,我们互相表演对方的音乐,或者是合作翻唱启发了我们的歌曲。
那是一个非常好的节目,都是关于音乐的热爱,在周六晚上的黄金时间播出,它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而夜愿乐队也因此受益匪浅!虽然我们在荷兰已经很知名了,并且可以在体育场演出,但是现在我们红的发紫。这对我来说更棒,因为在我的家乡,我默默无闻了24年!
弗罗在《beste zangers》上
nme:夜愿的新专辑在4月10日发行,在肺炎疫情如此严峻的情况下,只有极少的乐队敢于选择在这种情况下发专辑,所以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弗罗:我们是第一批不得不取消巡演的乐队之一,其实我们的巡演是原计划从中国开始的,(如果没有疫情的话)我现在原本应该在中国。
很早的时候,我们就意识到巡演不可能进行了,尽管那时候疫情还只在一个大陆上爆发,但随后就发生了全球范围内的混乱,导致疾病成了大流行。我现在还是无法相信真的严重到这种程度了,真的。感觉真的没必要……
夜愿的中国巡演目前是延迟状态
nme:我感觉你似乎对这一切有点看法?你现在住在瑞典对吧?
弗罗:是的,我五年前从荷兰移民过来了。
nme:瑞典对待病毒的方法非常宽松,没有像世界上其他地方那样大规模封锁,你认为这种做是对的吗?
弗罗:有一点对吧,但是我又不是科学家,我能知道啥?只能跟着科学走。
nme:我想提醒你,有一种甲虫以你的名字命名,去年科学家安德拉斯·格威尔把一种新发明的昆虫命名为弗罗杨森天牛(tmesisternus floorjansenae),可以说你比其他任何金属主唱都更有科学依据……
弗罗:好吧,在很多方面上,我认为瑞典的做法是对的。瑞典国土很大,但是人口很少,在我看来,这种做法在瑞典行得通,但在荷兰和英国并不是同一回事。
话又说回来,大城市就是大城市,不管是在瑞典还是在任何国家,如果城市里的人们开始四处移动的话,那我觉得我们就必须要小心了。复活节期间的时候,我住地方来了很多四面八方的游客,那是哥德堡那边挨着海的一个地方。瑞典是一个足够大的国家,有足够的空间可以不用隔离——但是你还是要跑去旅游的地方聚集?我真是搞不懂了,真是傻逼!
tmesisternus floorjansenae
nme:谈到空间,你嫁给了汉内斯·范·达尔,狂热于军事历史的瑞典金属巨头sabaton乐队的鼓手。在舞台上,他会坐在坦克驾驶舱里打鼓,我猜你家应该也有很多超酷的军事用品吧?
弗罗:哦,到处都是,家里到处都是。
nme:真的吗?
弗罗:假的!
nme:我听说你养了马,我觉得这很不公平啊,你可以养马,但你丈夫却不能在花园里养战舰……
弗罗:哦,他无所谓的,马比战争好啊。我有两匹马:一匹叫莉莉,是以我妈妈的名字命名的;另外一匹叫奥里,得名于我的(夜愿)队友托马斯和特洛伊的一个分支计划——同时也是奇幻小说《弑君者传奇》里面的一个角色的名字。
弗罗与汉内斯·范·达尔
nme:不过你好像不是夜愿乐队里唯一一个热爱大自然的成员,我听说夜愿刚刚和世界土地信托基金的保护慈善机构合作了,聊聊这个吧……
弗罗:他们是一个伟大的组织,专辑中的最后一首歌《ad astra》的mv就是和他们合作拍摄的。他们的工作是通过购买土地来保护我们的地球。有些人会想要告诉巴西,他们需要保护他们的森林,因为欧洲人已经把他们自己的森林毁完了——这就很虚伪。
但同时,我们又真的很需要拯救雨林,否则我们将面临气候危机,所以世界土地信托组织与政府合作,为当地人寻找其他的资金来源,以停止砍伐和毁林。你不能光对着他们教训“别再砍伐雨林了”。我们是通过大卫·爱登堡(bbc主持人,探索过地球上已知的所有生态环境,被誉为“世界自然纪录片之父”)联系上他们的……
nme:他不会也是你们的粉丝吧……
弗罗:我们曾经试图请他在专辑中说一段话。我们给他写了一封信,他也回信了,但是拒绝了,因为他没时间。但像他这样的人会亲自给我们写信,这真的让我们印象深刻。
nme:你不可能喜欢所有动物的,弗罗。一定会有一种动物你希望能从地球上根除掉的……
弗罗:不!我全都喜欢!我爱猫,我爱狗,我爱一切的鸟类!
nme:得了吧……
弗罗:好吧好吧……我真的不喜欢蜗牛。我们种菜,但是它们吃我们的菜,它们很恶心。但是,我并不希望它们全都死掉!我们只是希望它们能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