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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致郁?全度妍×柳俊烈新剧《人间失格》细节解析

作者:霧風誌

《人间失格》由许秦豪导演,全度妍、柳俊烈主演。豆瓣8.1分。

讲述到了40岁一事无成、跌入谷底的女人,和做着各种代理服务的男人之间展开的孤独而依恋的故事。

导演在刻画人物的心理和情感状态时,主要利用了大段的独白与细节处理,包括人物的衣着、小动作、道具,配上慢节奏、平淡而节制的电影感画面,有一种娓娓道来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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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情总是用一件黑色大衣将自己紧紧包裹起来,把红围巾系两圈当做和外界隔离的“安全绳”,拘谨的手部动作显出她不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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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40岁的李富情,曾在出版社工作,现在是家政妇,因为在网络上留言恶评而被告,加上婆婆闯入家里,她与丈夫的关系变得更差了,于是常常跑去父亲家里,有一次忍不住在父亲面前崩溃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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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父亲家住在同一层的年轻男人康宰,留着颓废的长发,总是冷淡的表情,工作是各种代理服务,比如陪富婆共度三小时,去陌生人的生日派对或婚礼上装好友。

与康宰关系亲近的哥,拿了康宰的钱跑了,再见面时已经是一具尸体,据说他和一位有夫之妇牵着手沉入水底。即使没什么钱,康宰也帮他办了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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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陷入低谷的富情和康宰,在公车上认识了彼此。此后康宰发现,他在各种地方都能看到她的身影,不自觉地被吸引。

“因为看到了比我更伤心的人,我的心像着了魔似的。”

两人都有着不同的生活轨迹,即使同住在一层楼,进进出出常见面却不认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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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情从穿着、与人关系上,很明显她是一个私人领域意识极强的人,极力避免与人过多地亲近,除了自己以外,都是“别人”,老公和婆婆的干涉都会让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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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面对陌生的康宰,虽然总是没两句话,但他每次做出的奇怪举动,又莫名让她得到了安慰。大概是这样,让她并不反感。

就像红色围巾是她身上唯一的色彩,富情其实在内心深处迫切地渴望着生命中失去的热情、他人的善意、安慰和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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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悲惨的日子里也会迎来虽微小却令人喜悦的善意。

被擦鼻涕后洗净晾在阳台的一块名牌手帕;一块刚好在生日时收到的“奖品”蛋糕。即使是名牌,对于不知道的人来说什么也不是嘛,就算是卖相不好的便宜蛋糕,成为了某个人生日收到的唯一礼物。

它们有了出乎意料地用途和意义,就像两人的相识,带来的意外安慰,只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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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了一半的蛋糕被老公嫌弃是劣质奶油,富情气到自己吃了两口后倒进了垃圾桶,一个很现实的细节,老公并没有表现出蛋糕可惜,只是一脸无奈地把叉子捡了出来。以实用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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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老公在她走后,把自己的鞋摆在她空出的位置,还有分不清是婚纱照还是全家福的照片。都表明了这个家不再留有她的位置。即使她大晚上外出,他还是可以和妈妈若无其事地看电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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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康宰无法坐视不理,怕她危险跟到楼顶;即使不知道是什么意义的蛋糕但是也好好地接受了她的善意。对于深陷低谷的富情来说,是切实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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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中的食物看起来都这蛋糕一样过于普通,甚至更差,也许是他们失去了生活质感的写照。

过期一两个月的鸡蛋,以“处理”的心情一次吃掉五个;放了一个多礼拜的萝卜泡菜,就着便利店海带汤饭,就是一顿生日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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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食物不新鲜了,但是有家人陪伴,算是有些心酸的“安慰”。

这样看来,不起眼的道具都承载着表达人物心理情感的细节作用,如果说红色围巾象征富情的内心,名牌手帕和蛋糕是联系起富情、康宰的意外安慰,什么物品能代表康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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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说:“那位哥生前很注重穿搭,如果不穿这个他也能上天堂的话,我回家拿就好了。我回去挑几件漂亮的。”后来又在华丽的寿衣里放了五万块。

与冷淡的外表不同,意外地是个有人情味、内心多情又柔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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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第4集结尾,他拖着一个跟他完全不搭的粉红色气球走向富情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气球好像他:没有根基、飘忽不定,被完全不搭的人们拖着走,哪里需要就被拽去哪里,成为别人的点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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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富情身边的老公,他没有跟富情打招呼,闪躲的眼神、转过身回避的动作,令人有些心疼。

其实根本没什么好躲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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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消失了,只有一个身不由己的气球在楼梯拐角处挣扎着,露出了逐渐动摇的真心,退缩的同时内心深处是否也在大喊着“kiss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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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是富情第一次主动地去找他,终于换掉了穿了三、四集的黑色大衣,穿上了浅色套装。代表她心境已经开始改变了,猜想她会追上去问:“为什么装不认识?”,不甘心在他面前又一次成为了透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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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4集下来进度和节奏像文艺电影一样缓慢,大段丧气的独白配上忧伤的音乐,令人倍感沉重。

比起被克制的镜头隐藏起的上述细节、物品所承载的隐喻,理所当然地,人们首先注意到台词,要是感到台词故作深沉,或无病呻吟的话,就无法进入富情的内心世界,仔细地去感知她黑暗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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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就像没盖好的建筑,用只有我知道的速度,慢慢地崩塌着,如果某天突然吹来一阵狂风,突然下起大雨,或是有大雪袭来,这个地方可能会最先倒塌,而我就站在此处。眼中所见都只是表面,我并不在这里,这里到底是哪里呢,这里是谷底吗?还是说,还有比这里更深的地方呢?因为不知道谷底有多深,我好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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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久违的甜蜜滋味中清醒,再次回到记忆的地狱里头。我是否有一天,能当个没有不好记忆的人,能当个仿佛今天刚出生第一次活着的人。是否能重新过上什么事都还没发生,那种安安稳稳的生活呢,无法爱自己的我,这样的我,能够重新开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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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剧的台词充满了诗意和哲思,对人生虚无的感知、对死亡平静的态度,都是许秦豪导演独特的创作风格。他的镜头下没有夸张和狗血,只有唯美、平淡、真实和克制。

配上全度妍自然而深刻的演技,整部剧都是细水长流、哀而不伤型的。这样像电影的电视剧注定不会成为主流,最终只能成为一部小众、高门槛的冷门之作,留在一小部分人们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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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人间失格》的创作企划所说:“我想电视剧就是可以选择生活一次并再抹去的,与某种生活相遇的事。”即使小众又黑暗,它仍有存在的意义,在各种虚构的人生故事中,遇见每一种可能来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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