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李元生《春之使》悼念海南建省30周年

天涯飞歌

纪念海南省经济特区成立30周年

春天的使者

李元生

海南岛几乎没有冬天，如果有的话，那只是夏天的冬天。它的春天呢？在这个四季开花的地方，感受春天的韵律，似乎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不过，我不止一次在海南很多地方慢慢感受到春天的到来，每一次都能真正感受到四季深邃壮丽的韵律。

我曾写道，冬天是生命的停顿，就像在温暖的南方一样——生命停止了，所有的植物都放慢了脚步，或者完全放弃了对天空和阳光的战斗，仿佛进入了某种深度睡眠。

这种停顿不会改变，因为它们处于温暖的环境中。从生命之源开始，所有物种都携带并记录了大自然的潮汐节奏。陆地渤海三田，这个可以继续存在的物种，已经试图适应环境的变化。但古老的潮流仍然铭刻在所有生命的原始记忆中。或者，像成长一样，暂停是人生的必要条件，让下一轮的成长更加激烈，让生活更持久......我们的身体携带多少古老的牡蛎？

有许多物种比我更早探索过海南的冬天和春天，它们通过携带自己的古老Oye成为这个岛屿的季节性信使。

例如，草本植物在地面上生根，又称不死鸟，海南最常见的是卷叶不死鸟，它们从非洲非常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已经逃到野外，占据了很多贫瘠的地方。春天来临之前，他们竖起旗杆状的花柱，然后小心翼翼地挂出一盏又一盏的小灯笼，一盏接一盏地开花，当他们进入开花期时，一大片小灯笼在空中摇曳着风，春天真的来了。不死鸟的花朵记录了海南从冬天到春天的过渡，那些美丽的小灯笼是春天的先行者。

例如，来自印度的木棉，也被称为攀枝花，每年二月在海南开业。在从树叶上脱落的钢、铁等树枝上，巨大的花朵静静地开着，寂寞而温暖。木棉裤从小就满是粗糙的荆棘，这些不羁，拒绝千里之外的人们的少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宏伟的中年人，曾经粗糙的荆棘变成了低调的伤疤，他们不再需要警惕别人，只关心开花，有英雄的空域。

我不止一次抬头看着保亭路边的木棉，花朵骄傲地在空中升起，不方便。海南也基本上没有人打扰他们，甚至没有人捡起他们的花朵。要知道，木棉的花是很好的食材，汤炸肉成食物。在以鲜花命名的攀枝花市场，老人和孩子们抬头看着木棉的花朵，希望风能把他们吹下来，但特别有趣的场景。

在空气中绽放红色花朵的植物，以及凤凰和火焰木。凤凰木高大而郁郁葱葱，羽毛丰满，它的花朵只在夏天开放。火焰木有巨大的花朵，季节很长，就像空气中的火焰。他们各有各的美，但只有木棉才能被称为海南春信使。

其实很多植物，也记录了季节的节奏，但并没有那么显眼，需要仔细观察和比较才能找到。比如，三亚各地万宁滩藤蔓茂密，四季都有花，但花期变化明显，冬天是花最少的，春花还是很少但开始长出新叶，从三月开始，浓藤花逐渐增多，到了夏天最热情的时候。葡萄藤的每一片叶子都像一个厚厚的嘴唇，如果你仔细观察，它们会用一些愚蠢的语言报告春天的到来。三月，可以在茂密的藤蔓的新叶上发现很多蝗虫，它们准确地抓住了春天的草本，开始了自己的生命之旅。当然，这场盛宴并非没有风险，新叶茂密的藤蔓也早春来了猎手，比如螳螂，捕猎如果昆虫，它们也准确把握了蝗虫集体诞生的消息。

蝗虫和天敌几乎同时出现，同样的故事发生在害羞的草丛中。海南滩是特别害羞的草，它们从二月就开始开花，叶子害羞，却没有花球，总是欢快地举起来。

海南的冬天，还有蝴蝶飞翔，那么，蝴蝶已经摆脱了四季的节奏了吗？相反，在我眼里，蝴蝶也准确地展现了从冬到春的消息。

冬天在海南随处可见，冬蝴蝶多为，主要是蝴蝶、蝴蝶和粉红蝶，它们也不例外地对旧衣服的攻击，有的甚至伤痕累累，断了翅膀。它们以极大的耐心坚持，等待春天的到来，此时它们交配，产卵，并将后代托付给无边无际的春光。

对季节比较敏感的是蝴蝶，它们是蝴蝶国的春天信使，冬天几乎灭绝了。我们一进入三月，各式各样的凤凰都被同一个神秘的闹钟唤醒，每一只闹钟都挣脱了蜻蜓的束缚，羽化了它们。所以从城市到乡村，你可以看到它们。这个闹钟，即使与温度无关，它们的起源，也应该和生命的起源一样古老。

又是飞翔的家族蜻蜓，似乎也超越了季节，一年四季，池塘边都闪烁着翅膀，给人一种极大的错觉。事实上，这个家族的许多成员，都非常敏感，也在检测春天是否来临。例如，它喜欢自来水的颜色。

离三亚不远有一个山谷，我在不同的季节都去过。山谷还保留了原始雨林的基本特征，当然，也遭受了为旅游美化而引入的悬挂竹李子的侵蚀。二月中旬的一个下午，我沿着这条山谷的溪流走了大约两公里。那天晚上，他用手电筒再次走访，发现除了一些野生的鱼和螃蟹外，还有两种有趣的物种：变色龙蜥蜴和细刺猬蛙。前者是中国最接近变色龙的物种，可以随着环境而改变肤色;后者是海南独有的一种，当晚发现数量众多。从下午到傍晚，都没有看到一只彩色的蜻蜓。

一个月后，又老重访，现场已经完全不同了。这条沟渠成了各种颜色的祝福，徒步一公里，不超过一个小时，居然观察到了几种传说中的色口感：三斑阳鼻、宽带溪、石灰岩，尤其是后两种，都是海南极具珍贵的特色物种。

而溪流，不是一个月前昏暗的，各种野花竞相开放。长猎犬三宝木头，开了很多精致的黄花。异叶三宝木，感觉比较暗淡，几棵树，只找到一朵花，然而，这不是一朵普通的花，它有一朵非常罕见的黑色花朵。我还发现了一块紫色的玉盘，大花上满是圆圆的，但是它们很低调都低调地都低着头。

这些稀有的野花原产于岛上，尚未被人工引入。它们隐藏在山中，整天伴随着薄雾的流动，春天的过程是众所周知的。它们在冬天沉没，在三月和四月开始第二次爆发，服从指针的四季，也是春天的忠实使者。

（李元生，诗人、生态摄影师，曾获鲁迅文学奖、人民文学奖、十月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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