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余秀华,我爱你,与你无关,这是我自己的事

有人说余秀华的诗歌是励志的,并因此而觉得它们不够水平,不够档次。可励志有很多方式,有心灵鸡汤式的,有柯察金式的,有孙少平式的,有阿甘式的,甚至有堂吉诃德式的。所以,有“励志”的精神成分并不能说明什么,它不是判断文学水平的唯一标签。
不过,余秀华的诗确实有一股力量,但它们不是简单地要寻光明、找幸福,而是一种捡起疼感来咀嚼,让疼痛诞生诗意,以诗歌来支撑生活的内在力量。在自序里,余秀华说:“于我而言,只有在写诗歌的时候,我才是完整的,安静的,快乐的。诗歌一直在悲悯我。”
她享受写诗的过程,在诗歌里,也可以感受到诗人面对生活之疼和命运之恶的倔强和自在。比如《我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我身体里的火车,油漆已经斑驳,它不慌不忙,允许醉鬼,乞丐,卖艺的,允许大雪,风暴,泥石流,和荒谬。”
当然,要说给予余秀华生活之望的是诗歌,还不如说是爱情。丹尼洛·契斯说:“我们不知道我们从何处来,更不知道我们将往何处去,在此之间,我们必须与生老病死和其他无数事情作斗争。可以说,唯一的慰藉就是爱。即使是悲剧的爱也给了我们慰藉。”
余秀华写的诗,多为爱情诗。她用诗思考生命,本身即意味着一种不甘,她不甘于生活中那种也难复燃的死灰状态。为此,她把一切投进诗歌里,幻想用诗歌努力去抓住一些东西,想燃起生活的激情,点燃生命的光辉。
但是,对于她而言,与其说爱情是慰藉,不如说悲剧的爱情才是她写诗与生存的慰藉,这种慰藉当然不同于常人理解的爱情慰藉,它没有甜蜜,更不柔缓,而是倔气、执着,更是哀感中的迷茫、无望中的决绝。以及用诗意在这些艰难与疼痛中绽放的生命亮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