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秋夜 作者 阿兰

人世间，有一种爱叫执着！当一个人爱上某个人或事物的时候，无形中会深入到骨髓，不管经历多少人生的风霜，总会痴心不改，哪怕地老天荒！——编者。

蒙蒙迷迷的，似乎一切都远去了。

光影、声响，连带着赤裸手臂上的那些粘糊糊、腻歪歪的感觉，悄悄地去了。似乎刚刚的一切，和曾经有过的，梦一样的那么遥远。

关上了“愚人居”的小台灯，我悄悄地走到户外去，想去感受秋夜的亲和、感召。

夜凉如水，月华似练。

宁静无边

有小风漫漫地走过，哗啦啦的，带着些许的什么东西，悄悄地、一点点地四下散去着。

朦胧中，似有雾般的什么东西，缓慢地翻卷、弥漫着。

我慢走在小区里的水泥路面上，歪着脖子，沉下心情，憨憨地享受着，此刻，仅仅属于我一个人的秋夜。

几片着了急的，秋天的叶儿散落着，寂寞着地铺摆在小区的水泥路面上，还不时地有和它们一般的，它们的弟兄姐妹们，说不上是悲壮、是幸福，是从容，是被迫的，打着旋儿的，这里、那里的落去着。

一路逶迤着的，小区里的路灯光们，寂静地散着，落着，撒着的。那些烦闷的，在夏日里手拿着大蒲扇的老哥哥、老姐姐们，此刻，不会再呆在这里，大概早就进入到梦乡里去了吧。

有粗细不等，大小不同的鼾声，徐徐的，从不知道是谁家的、还打开着的窗口里，一一飞出，然后在院落里盘旋，回荡，最后，汇入到茫茫的夜空里去了。

有几户人家的窗户，还在亮着灯光，也有若有若无的什么烟气儿般的东西，一点点地从那窗口里溜出，然后升腾起，飘散着去了。

小区路的尽头，就是如今繁华的长街了。这会儿，有几声自行车铃声响起，把我的目光牵扯过去。

啊，是下了夜班的人吗？正不慌不忙地要赶回到家里去那。

记得是在我的小时候，家属区的院子里就有一口油井，那个抽油机就没日没夜地动着、响着。嘎嘎啦啦、叮叮当当的，有节奏、有规律的。特别是这秋夜里，它的节奏、响声更是格外地明晰、清楚。连交接班人的话语声，都能叫它给掩盖去了。

有几声不大不小的说笑，忽而大些，忽而又小了地掠过了我的耳畔。

我看见了几十年前，我刚刚参加工作前儿的，我的老队长。是的，是他们，是他正领着几个人在巡逻着。手持这些年早就不再新鲜了的手电筒，臂弯上戴着红袖标，精神抖擞、意气风发的样子。

他们在我前面不大远的地方，悄悄地拐过弯曲，走到别的楼前去了。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看着他们走过去似乎留下的些许什么，就定定地看着。

轻轻走过的几缕风儿，撩动着我身边上树的叶儿，沙沙拉拉地响着，一直走向高高的，静静地秋的夜空。

夜空里，不大圆的月亮似乎在我不注意时移动了，也更亮了。它身边上的点点繁星，正越来越亮地发着光。

20150926夜于愚人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