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作者:老罗说收藏

张伯驹(1898年3月14日—1982年2月26日)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原名张家骐, 字家骐,号丛碧,别号游春主人、好好先生,河南项城人。 爱国民主人士,收藏鉴赏家、书画家、诗词学家、京剧艺术 研究家系张锦芳之子,过继给其伯父张镇芳。张伯驹和末代皇帝溥仪的族兄溥侗、袁世凯的次子袁克文、奉系军阀张作霖之子张学良,并称“四公子”。除诗词学家而外,张伯驹还集收藏鉴赏家、书画家、京剧艺术研究者等身份于一身。其曾任故宫博物院专门委员、国家文物局鉴定委员会委员,吉林省博物馆副研究员、副馆长,中央文史馆馆员。张伯驹从小就接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扎实的文学功底造就了他多才多艺的文化底蕴。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一生醉心于古代文物,致力于收藏字画名迹,从30岁 开始收藏中国古代书画,当初仅为爱好,曾买下中国传世最 古墨迹——西晋陆机《平复帖》、传世最古画迹隋展子虔 《游春图》、唐代大诗人李白的《上阳台贴》等等,经他手蓄藏的中国历代顶级书画名迹见诸其著作《丛碧书画录》者 便有118件之多,被称为“天下第一藏”。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先生从小就接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他看的书多得难以胜数。扎实的文学功底,造就了他多才多艺的文化底蕴。由于他天资超逸,便利用一切闲暇时间,写下了大量古体诗词和音韵、戏曲论著,主要著作有《丛碧词》、《春游词》、《秦游词》、《雾中词》、《无名词》、《续断词》和《氍毹纪梦诗》、《氍毹纪梦诗注》、《洪宪纪事诗注》及《乱弹音韵辑要》、《丛碧书画录》、《素月楼联语》等。另外,张伯驹对中国书法艺术的研究,造诣颇深,著有《中国书法》一书;他本人亦擅长书法,其书法源学王羲之《十七帖》,融真、草、隶、篆、于一炉,晚年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用笔飘逸,如春蚕吐丝,被人称为“鸟羽体”。为继承和发展中国古典艺术,建国初期,张伯驹创办北京古琴研究会、京剧基本艺术研究社、中国书法研究社、诗词研究社,直至临终前,还对中国韵文学会筹备事宜念念不忘。曾任故宫博物院专门委员、国家文物局鉴定委员会委员,吉林省博物馆副研究员、副馆长,中央文史馆馆员,任燕京大学国文系中国艺术史名誉导师,北京中国画研究会名誉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理事。

张伯驹先生的父亲张镇芳,字馨庵,河南项城人。他是光绪三十年进士,袁世凯哥哥的内弟,历任天津道、长芦盐运使、直隶按察使、河南提法使等职。是清末民初非常活跃的

张伯驹先生自幼天性聪慧,7岁入私塾,9岁能写诗,享有 “神童”之誉。曾与袁世凯的几个儿子同在英国人办的一所 书院读书。毕业后,张伯驹进入袁世凯的陆军混成模范团骑 兵科受训,并由此进入军界。后曾在曹锟、吴佩孚、张作霖 部任提调参议等职(皆名誉职)。因不满军阀混战,1927年起投身金融界。历任盐业银行总管 理处稽核,南京盐业银行经理、常务董事。秦陇实业银行经 理等职。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一度去西安,后致力于写诗填词。

抗战胜利后,曾任国民党第11战区司令长官部参议、河北省 政府顾问、华北文法学院国文系教授,故宫博物院专门委 员,北平美术分会理事长等职。1947年6月在北平参加中国民 主同盟,任民盟北平临时委员会委员,参加北大学生会助学 运动、反迫害、反饥饿运动、抗议枪杀东北学生等爱国民主 运动。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北平解放后,曾任燕京大学国文系中国艺术史名誉导师、北 京中国书法研究社副社长、北京京剧基本艺术研究社副主任 理事、北京棋艺研究社理事兼总干事、北京中国画研究会理 事、北京古琴研究会理事、文化部文物局文物鉴定委员会委 员、公私合营银行联合会董事、第1届北京市政协委员、中国民主同盟总部财务委员会委员、文教委员会委员、联络委员会委员。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1956年加入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1958年划为右派分子 (1980年平反)。1962年起任吉林省博物馆副研究员、副馆长。“文化大革命”中遭到迫害和诬陷,1972年,周恩来得悉 后,指示聘任他为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晚年还担任过北京中山书画社社长、北京中国画研究会名誉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理事、京华艺术学会名誉会长、北京戏曲研究所研究员、北京昆曲研习社顾问、民盟中央文教委员等职。

1982年正月,参加宴会归来的张伯驹突患感冒,被送进北大 医院,因所谓“级别不够”不能住双人或单人病房,张伯驹 和七八位病人挤在一个病房,不时有重病号抬进来,死的人 被拉出去,心绪不安的老人便要回家,2月26日,等到女儿终 于拿到同意调换医院的“批令”时,张伯驹却不幸离开人 世,享年84岁。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一生醉心于古代文物,致力于收藏字画名迹。他自30岁开始收藏中国古代书画,初时出于爱好,继以保存 重要文物不外流为己任,他不惜一掷千金,虽变卖家产或借

贷亦不改其志。如曾买下中国传世最古墨迹西晋陆机《平复 帖》,传世最古画迹隋展子虔《游春图》等。经过他手蓄藏 的书画名迹见诸其著作《丛碧书画录》者,便有118件之多, 被称为天下第一藏。自云:”一件《游春图卷》使他从豪门 巨富变为债台高筑,甚而被匪徒绑架、生命堪虞,犹称“宁 死魔窟,决不许变卖家藏”,其传奇般的际遇,成为久传不 衰的佳话。不惜代价、甚至置性命于不顾以求保藏文物珍品,既是出于爱国至诚,也是基于对民族文化遗产的深刻认识与由衷的酷爱。张先生慧眼识宝,所藏书画件件堪称艺术史上的璀璨明珠。在他的藏品中,晋陆机《平复帖》是中国传世书法作品

中国年代最早的一件名人手迹,隋展子虔《游春图卷》则是传世最早的卷轴画,也是最早的独立山水画,合为双璧。此外还有唐杜牧《张好好诗卷》,宋黄庭坚《诸上座帖》、赵佶《雪江归棹图卷》,元钱选《山居图卷》等等,都是在艺术史上占有独特地位的重要文物。

对于斥巨资购藏并用心血保护的法书名画,张伯驹先生和夫人潘素女士(金碧青绿山水画家)并不视为一己所有,而是看 作全民族的文化遗产。

自20世纪50年代起,张先生夫妇陆续将收藏30年之久的书画 名迹捐献国家,使这些文物成为博物馆的重宝,表现了崇高 的爱国情操和无私的奉献精神。

1965年,张伯驹将《百花图》以及所剩的其他古书画共计三 十多件藏品捐献给吉林省博物馆,也就是吉林省博物院时,当时吉林省有一位叫宋振庭的文化官员,他握住张伯驹的手说:张先生一下子使我们博物馆成了富翁了。而陆机的《平复帖》、展子虔的《游春图》、杜牧《张好好诗》等古代书画极品都是故宫博物院的镇院之宝。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1956年,故宫博物院收到了一份极为珍贵的大礼:著名收藏 家张伯驹及其夫人潘素,将其30年所收藏的珍品——包括陆 机的《平复帖》、杜牧的《张好好诗》、范仲淹的《道服 赞》以及黄庭坚《草书》等8幅书法,无偿捐献出来。

陆机的《平复帖》,是现今传世墨迹中的“开山鼻祖”。虽 长不足一尺,只有9行字,却盖满了历代名家的收藏章记,朱 印累累,满纸生辉,被收藏界尊为“中华第一帖”;隋代大画家展子虔所绘的《游春图》,距今1400多年,被认为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幅画作。一向游离于政治之外的张伯驹还曾 通过当时的统战部部长徐冰,把自己珍藏的李白真迹《上阳 台帖》捐献给喜欢书法的毛泽东(1958年由毛泽东转给故宫收 藏)。所以张伯驹在动员大会回来后就跟夫人潘素商量买公债 之事。“当时家里生活是没什么问题,但没有多少现钱,因 为钱都买了字画,哪还有钱啊!”于是张伯驹与夫人商量,将 30载所收藏的8件精品捐献出来,成为故宫的永世藏品。政府 为此奖励的20万元,被张伯驹婉言谢绝。“他说得很简单, 我看的东西和收藏的东西相当多,跟过眼云烟一样,但是这 些东西不一定要永远保留在我这里,我可以捐出来,使这件 宝物永远保存在我们的国土上。张伯驹的女婿楼宇栋回忆。

“很多人不理解父亲,把好大一座房子卖了,换了一个帖 子,再把这个帖子捐出去,到底为的是什么?但我能理解他, 我真的能理解他。”张传彩老人很平静地说:“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是一个爱国家的人,他认为这些文物首先是属 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只要国家能留住他们,他付出多 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据当代资深山水画家、国画理论家关瑞之先生回忆:1980年夏,他陪同张伯驹、关松房、启功、魏龙骧等老人同游颐和 园时,河南的一位领导问关松房、张伯驹两位老人:当今很 多名人都在考虑建博物馆、灌唱片将自己的艺术作品传世, 您们是不是也有考虑 张老回答:“我的东西都在故宫里,不用操心了”。张老的回答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对其肃然起 敬,这是张伯驹先生1982年过世前对个人收藏的一次公共感言。

1956年7月,时任文化部部长沈雁冰(茅盾)亲笔为捐献8件国宝 的张伯驹颁发了一个褒奖令,这张薄薄的纸片,被张家仔仔 细细地保存着,它也见证了一个深爱中华文化的人为保存本 民族文化遗产所做的伟大贡献。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最早是在湖北一次赈灾书画会上见到《平复帖》的, 当时归溥儒(溥心畲)所有。溥儒是道光皇帝的曾孙,恭亲王之孙。溥儒在1936年将所藏的唐代韩干的《照夜白图》卖于他人,后流于海外。这件事情让张伯驹久久不能释怀。据王 世襄回忆,张伯驹深恐《平复帖》蹈此覆辙,因此委托琉璃 厂一家老板向溥儒请求出售。但溥儒索价20万元,张伯驹力 不能胜而未果。第二年又请张大千也向溥儒求购,同样在20 万元的要价前止步。 一直对此念念不忘的张伯驹后来偶然 得知溥儒丧母,急需钱财为母发丧,经傅沅叔斡旋,以4万元 购得。张伯驹后来得知,另一位白姓字画商人听说此事后, 也想拿到此帖卖给日本人,出价便是20万。庆幸的是,《平 复帖》已在张伯驹手里。张伯驹后来写了篇小文,只淡淡地 提及此事,“在昔欲阻《照夜白图》出国而未能,此则终了宿愿,亦吾生之一大事”。

在张伯驹眼里,这些蕴含了中国文化的字画的价值,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 1941年,上海发生了一起轰动一时的绑架 案,被绑架者正是张伯驹。 “我父亲每个月都要到上海分 行去开会,一早飞机下来以后,我们的车去接父亲。”像往 常一样,一辆汽车开在前面,张伯驹乘坐的那辆车跟在后 面。谁知一进胡同口,张伯驹很快被一辆黑色小汽车上下来 的人带走。 绑架者的身份和底细也很快成了上海滩公开的 秘密——他们是汪伪特工总部的“76号”特务组织,他们向 张伯驹夫人潘素索要300万(伪币),否则撕票。绑架者明显是 冲着张伯驹的钱财来的,但张家的钱其实大部分都变成了那 些珍贵的字画了。“我父亲的叔叔跟我母亲到处借钱,因为 家里没有钱,他们有钱都买了字画。”张传彩回忆,最简单 可行的办法是变卖字画,拿钱赎人。潘素后来设法去看了张 伯驹一次,丈夫却偷偷告诉她,家里那些字画千万不能动, 尤其那幅《平复帖》!“父亲说,这是我的命,我死了不要紧,这个字画要留下 来,他说不要以为卖掉字画换钱来赎我,这样的话我不出 去。”如是僵持了近八个月,张伯驹宁可冒着随时被“撕 票”的危险,却始终不肯答应变卖一件藏品。直到绑匪妥协,将赎金从300万降到40万,潘素与张家人多方筹借,才将张伯驹救出。

张伯驹很快离开上海,取道南京、河南来到西安,潘素将年 幼的张传彩托给西安的一位友人,自己一人先回北京,后来 的几年里,张传彩只记得父母亲一次次往返于北京和西安之 间,长大后才知道那时候北京已经沦陷,母亲潘素为了不让 像《平复帖》那些国宝级的字画出任何意外,将它们偷偷地 缝在被子里,一路担惊受怕地带出北京。 张伯驹与《游春 图》,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是另一段值得被永远铭记的佳话。30年代溥仪到东北 当伪满洲国皇帝时,带走故宫1200件珍贵文物,1945年,随 着日本的战败,一些珍贵字画开始流于市面。“吾人即建议 故宫博物院两项办法:一、所有赏溥杰单内者,不论真赝, 统由故宫博物院作价收回;二、选精品经过审查价购收 回。”时任故宫博物院专门委员的张伯驹认为,那批文物中 有价值的精品约四五百件,按当时价格,不需太多经费,便可大部收回。 1946年,北平古玩界传出消息:琉璃厂一位 叫马霁川的老板正为一幅古画寻找买主,这幅古画正是稀世 珍宝《游春图》。张伯驹原本建议故宫博物院出面买下,并 表示如果经费不够,自己“愿代周转”,但故宫方面仍未有 回应,无奈之下张伯驹决心个人出面。“张伯驹”这个名字以及他独特的价值,因为那段特定的历史而在很长一段时间被遮蔽。有关这位传奇人物的那些并不算老的往事被逐渐开掘出来,即便只是流年碎影,但它折射出来的那种文化及人格力量,足以穿越历史的尘烟,绽放一种耀眼的光芒,也温暖着一代中国人的文化记忆。

“予生逢离乱,恨少读书,三十以后嗜书画成癖,见名迹巨制虽节用举债犹事收蓄,人或有訾笑焉,不悔。”张伯驹在《丛碧书画录序》中自述。张伯驹似乎是注定为收藏而生的。收藏有两大要件:一为财,二为才,前者自不必提,至于后者,天生聪慧的张伯驹有令人惊叹的过目不忘的本领。

他自己曾回忆,在友人家里偶翻一书,过若干天后,还能将其中诗句背诵下来,而持有此书的友人却毫无印象。有人曾经描写他所见到的张伯驹,面庞白皙,身材颀长,肃立在那里,平静如水,清淡如云,举手投足间,不沾一丝一毫的烟火气。张伯驹那时所经历的生活,被人形容为中国现代最后的名士生活圈。而对世俗的生活相当淡漠的张伯驹,好像也一直悠然自得地生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张伯驹的老朋友孙曜东回忆,虽然拥有偌大一份家业,但张伯驹在生活上朴素得令人难以置信,“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穿丝绸,也从不穿得西装革履,长年一袭长衫,而且饮食非常随便,有个大葱炒鸡蛋就认为是上好的菜肴了。他对汽车的要求是,只要有四个车轮而且能转就行了,丝毫不讲派头。”

但对看中的文物,张伯驹却是一掷千金。“那时很多字画商人都喜欢和他打交道,因为人家开出的价,他从来不还。”张传彩说。 张伯驹散淡的个性,著名红学家周汝昌曾有很传神的描述:“我到了张先生那里,去熟了以后,我不理张先生,张先生也不理我,我要回学校了,我也不告辞,我出了门就走,摆脱俗念,我们那个关系没人理解。” 1945年, 王世襄参与了清理战时文物损失工作,得以与张伯驹结交。 王世襄后来回忆,他一直想研究《平复帖》,但想到东西实 在太珍贵了,他小心翼翼地提出能否在张家看上一两次, “没想到我一说,他就说你拿回家看去。这下倒给我添了负 担了”,“到家之后,腾空了一只樟木小箱,放在床头,白 棉布铺垫平整,再用高丽纸把已有锦袱的《平复帖》包好, 放入箱中。每次不得已而出门,回来都要开锁启箱,看它安 然无恙才放心。观看时要等天气晴朗,把桌子搬到贴近南 窗,光线好而无日晒处,铺好白毡子和高丽纸,洗净手,戴 上白手套,才静心屏息地打开手卷。”王世襄回忆自己拿到 这幅“稀世之宝”时的心情。“《平复帖》在我家放了一个 多月才毕恭毕敬地捧还给伯驹先生,一时顿觉轻松愉快,如释重负。”

有人说,张伯驹是当代文化高原上一座寂寞的孤峰,这样的人再也不会有了。周汝昌:我所平生见到的,文化高人很多,这样人也少少的。

史树青:我们近代没(接触)出过这样高的人,有学问的人, 有涵养的人。国画大师刘海粟说:“他是当代文化高原上的一座峻峰。从他那广袤的心胸涌出四条河流,那便是书画鉴藏、诗词、戏曲和书法。四种姊妹艺术互相沟通,又各具性格,堪称京华老名士,艺苑真学人。”1995年5月,著名画家黄永玉先生出版画册,其中有一幅“大家张伯驹先生印象”——1982年初,黄永玉携妻儿在莫斯科 餐厅吃饭,“忽见伯驹先生蹒跚而来,孤寂索漠,坐于小偏 桌旁。餐至,红菜汤一盆,面包果酱,小碟黄油两小块,先生缓慢从容,品味红菜汤毕,小心自口袋取出小毛巾一方, 将抹上果酱及黄油之4片面包细心裹就,提小包自人丛缓缓隐 去......”

王世襄也感慨:实在使人难以想象,曾用现大洋4万块购买 《平复贴》、黄金170两易得《游春图》,并于1955年将8件 国之重宝捐赠给国家的张伯驹先生、夫人竟一贫到如此地步。他十分赞赏黄永玉为张伯驹下的论断——“富不骄,贫 能安,临危不惧,见辱不惊......真大忍人也!”

张伯驹,京剧老生,别署冻云楼主。张伯驹先生在京剧艺术

方面的造诣和声望也是很高的;他自幼便喜爱京剧,曾自言

八岁时在下天仙戏院看杨小楼九阵风的戏。

青年和中年时,正值中国京剧的鼎盛时期,后看余叔岩戏并 向余的琴师李佩卿学戏一年内即能彩唱。并从钱宝森、王福 山习武工。《别母乱箭》为常演剧目。曾与田桂凤、梅兰芳 同台演出,杨小楼、余叔岩、程继先、王凤卿等曾为其傍演 《失空斩》。1930年与李石曾、齐如山、梅兰芳、余叔岩、 冯耿光等组织“国剧学会”。张伯驹学京剧严守传统的要求。他下的功夫也很深,调嗓子、打把子、文武昆乱无所不学,但他对余叔岩的剧艺,却是熏陶得比直接学的多。他的著作《氍毹纪梦诗》也记载他学戏的情况,“归来已是晓钟鼓,似负香衾事早朝。文武昆乱皆不挡,未传犹有太平桥。”为什么“未传犹有太平桥” 呢?余叔岩曾对张伯驹说过:“过桥一场,一足登椅,一足登 桌,敌将一枪刺前胸,须两手持枪硬僵尸摔下。饰敌将者, 检场者皆须在行,否则易出危险。”所以这场有危险的戏未 传张伯驹,可见余叔岩对其倾尽心力,备极爱护。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民国二十六年他四十岁生日,为了赈灾所演的一出《失空斩》可谓是他在京剧上最出名也是最难得的一次演出。他饰孔明、余叔岩的王平、杨小楼的马谡、王凤卿的赵云、程继仙的马岱、陈香雪的司马懿、钱宝森的张郃、慈瑞泉、王福山的二老军带报子。演出在隆福寺街福全馆,当天盛况真是空前。许多外地戏迷远道赶到北京为看这出艺坛绝响,人誉之以杜诗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此剧曾拍摄了纪录电影,传闻原版后流入美国,不知确否。

个人语录

“予所收蓄,不必终予身,为予有,但使永存吾土,世传有 绪,则是予所愿也!今还珠于民,乃终吾夙愿!”“不知情者,谓我搜罗唐宋精品,不惜一掷千金,魄力过人。其实,我是历尽辛苦,也不能尽如人意。因为黄金易得,国宝无二。我买它们不是卖钱,是怕它们流入外国。”

“穷通不改大家风,一任云天化碧空。地裂天青心似水,襟怀落落对苍穹。”

十年浩劫开始,张伯驹被批斗、抄家、隔离审查。1969年, 以“敌我矛盾,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为由一是令其退职; 二是送往舒兰农村插队落户。舒兰地区因张伯驹夫妇年老而 拒不接收。张伯驹、潘素回到北京,因无工作、无户口以出卖家产度日。

张伯驹的伟大人格

1972年,周恩来得悉后,指示聘任张伯驹为中央文史研究馆 馆员。1978年,中共吉林省委宣传部批准了吉林省文物局上报的关 于对张伯驹的复查结论,当众予以平反,恢复名誉。1981年1月,张伯驹、潘素夫妇画展在北京北海公园举办。

1980年,张伯驹右派问题得到平反。晚年还担任过北京中山 书画社社长、北京中国画研究会名誉会长、中国书法家协会 名誉理事、京华艺术学会名誉会长、北京戏曲研究所研究 员、北京昆曲研习社顾问、民盟中央文教委员等职。

1982年3月26日,举行了张伯驹追悼大会,叶剑英、邓颖超、 王震、谷牧等党和国家领导人送了花圈,赵朴初、夏衍、胡 愈之、牛满江、刘海粟等二百多人送了挽联,五百多人参加 了追悼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