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赵重庆
十年过去了，媒体没能改变中国，但中国却无情地改变了媒体。
在霞飞路写字楼里，龚小月再次叹了口气。夕阳像猪油一样涂抹在建筑物和街道上，也涂在他的脸上。
他固执地把淮海中路称为下海路，就像一个从徐文强的老上海海滩出来的寡妇。
不再有任何严肃内容的可能性。在为国家和人民忧虑了十年之后，《南方体育》前创始人、《小祥晨报》执行主编决定回归老生意。
移动短视频、体育、消费升级、直播...这些属于创业圈的词，现在被资本称为出口。
老司机上路了，"有喜怒哀乐。
虽然仍在应对流量增长的瓶颈，但通过平台分发等策略，《有马体育》的短视频在单一平台上突破了单集100万次观看。
公众的认可现在已经吸引了央视的购买。骄傲的龚小月微微反应过来。就工作的完整性而言，他拒绝与CCTV挂钩，但作为一名商人，为了公司的发展，他不得不举手欢迎这样的交易。
要满足央视，它不能满足网络版，龚小月最后的妥协是切成两个版本，"让老干部喜欢，让老流氓也喜欢"。"
沮丧的语气让人感到有点英雄气喘吁吁。对此，他显得很冷静，"没必要当英雄。做一个普通人，让自己过上好日子。"
这就像是一首属于这个老人时代的诗：在无英雄的时代，我只想做一个人。
体面比赚钱更重要
龚小月创业，在内容领域，他无疑是老司机。
16年前，龚小月创立了南方体育，高举反旗反对当时所有的体育媒体。多年后，人们仍然喜欢该报前卫的态度，娱乐精神和一个时代的领导力。
之后，他主持了《小湘晨报》和《晨报周刊》，以垄断优势碾压整个湖南市场，把长沙建设成为中国新闻的新高地。
2013年，龚小月惨遭潇湘开除，开玩笑说自己"在（长沙）芙蓉区遇见群众"。出于道德，他来到上海海滩接手云端业务，在印刷媒体广告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两年里，他"非常幸运和悲惨"。
2015年底，媒体投资人范伟峰多次寻找龚小月后，他决定开始新的飞跃，500万是范伟峰最大的单笔投资，"当时我觉得500万就够了，如果我年轻一点，我会觉得100万就够了。"
他的骄傲也吓跑了一些投资人，"至少在B轮之前，不要接受任何赌注，你信任信任，不信任不信任不信任，我是一个在这个行业取得成就的中年人，我经历过成功和失败，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不要用（VAM协议）来约束我。
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太大了。"作为一家企业，我用每一笔钱作为我的最后一笔钱。
进入体育新媒体，他自觉地做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举动。他经常对同事说的一句话是"在更高的层次上处理事情"。
"追求高，高是无止境的，要不断追逐。龚小月说，相比之下，
在他眼里，现在做运动的人是一群粗犷的人，没有价值观，谈不上美学。
"但任何美学都不会让我们的运动员穿西红柿炒鸡蛋。他用他惯常的玩笑说。
即使他开始创业，他仍然不想失去他的审美。"在我的公司，赚钱与否是第二位的，体面是第一位的。说到这里，龚小月露出了一副真诚的面孔。
同样，龚小月最爱的克鲁伊夫也说过：相比完美的游戏过程，胜利是微不足道的。
龚小月的美学不仅仅是个人兴趣。在商业上，他更喜欢用它来"能够区分你是你自己的人还是来自另一个团队的人"。就新媒体而言，由价值观驱动的审美认同无疑是真正的强有力关系。
不过，与其他充满鸡血的创业者不同，这位老司机显得冷静冷静，"生意是建立在逻辑之上的，不是鸡汤来生活。"
与许多创业者不同，他经常对他手下的年轻人说："慢下来，慢点，把事情办得更先进，这样你就不会快速消耗你的资源，我相信，当每个人都在追求快，追求碎片的时候，如果我们慢，我们就会拥有持久的力量。"
"如果有一天我要让你每周工作90个小时，那就不要这样做了。他告诉同事们。
几天前，他刚刚发了一个朋友圈，我工作到工作才吃东西，而且基本上没有。好吧，我要致富了。"
一如既往地具有讽刺意味。他嘲笑道，创业不是为了让你活得更好，而不是更糟吗？
消费升级
选择体育作为创业的方向，熟悉龚小月的人一点也不会觉得奇怪，人只是好奇，老司机不按常识打牌，这次想打什么？
说到商业模式，龚小月有一个清晰的想法，"体育本身就是一个大出口，但它是相对虚拟的，大IP，大资本投入，一般人都玩不下去。
他逐一列举了三个模型，并详细阐述了自己的想法：
首先是传统的提供信息和评论的方式，问题在于商业上不可能货币化。龚小月一再强调体育信息毫无价值，这是他16年前创立南方体育时抛出的观点;
二是做高垂直领域，这样你就可以直接赚钱，"但是没有专业优势，做专业媒体做内容，不应该牺牲自己的基因，做那种事情。"
三是用体育作为一种生活方式，这是有马最终选择的方式，"在生活方式的范畴里，运动可以无限交叉。时尚元素跨界，技术跨界，上游制造跨界。"
这看起来更像是当年《南方体育》的再现，龚小月叹了口气，但"十多年前，像我们这样高阶的人去打球，有点高贵寡妇，自己被玩死了。"
现在不会有这个问题了。时机已到。龚小月认为，有马体育正在做和将要做的事情，在消费升级中是非常到位的。
说到消费升级，他拂去烟灰，轻描淡写地举了一个例子，"1980年代，你去锻炼，穿了一件蓝色的三条，非常好。不是现在，比如在这条夏飞路上，我们遇到的跑女都是香的，这是一种消费升级。我有几个漂亮的女朋友，跑在马背上，一直下来没有卸妆，这真是太棒了。"
"上海的女生懂得跑，长沙的女生可能不知道。这足以让他想象这个市场的潜力。
这些人恰恰是Arima的目标用户，生活在大城市的白领，入门级体育人口，消费和审美能力，而不是喊国家安全的足球迷和篮球迷。
让他惊讶的是，Yuma Sports现有的微信粉丝基本等于男女，而对于体育来说，这个比例令人惊讶。
不过，对于他的定位来说，这也是合理的。
告别龚小月
这是一个每个人都在谈论商业模式的时代，身边的老朋友一个接一个地跳进了商海。
在老媒体创业的浪潮中，那些早已确立了江湖潮黑帮地位的人，他们的名字都是IP自己，所以有吴晓波频道，有罗基思考，有秦硕朋友圈......
但龚小月却反对这条看似合理的捷径，"我不想把自己和有马体育绑得太紧，创始人等同于项目，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有马的投资者范伟峰一脸焦急，经常劝他："多去平台，多去平台。龚小月一直无动于衷，"绑在一起对投资者来说不是很安全。"
在六月之前，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有马的创始人是龚小月，直到视频节目上线并开始大规模烧钱，他才出来喊了几声。
他坦言，以龚小月的名义，在项目初期会有所帮助，但最终能否成功，取决于商业模式。
当Arima Sports微信上只有2000多名粉丝的时候，文章《致克鲁伊夫：生而牛，不美已死》创造了8万多名读者，获得了一群粉丝，但这不是龚小月想要的，"我一看，就觉得我认识了所有这些人。他希望有马成为一个不断发展的机构，而不是龚小月的粉丝圈。
现在，有马公众号拥有超过11万粉丝，这个数据不太理想，"如果我从头到尾写，现在可能有30万粉丝，但我觉得这不好。"
那些希望看到龚小月在有马体育上的文章的人可能会感到失望，而广受赞誉的"克鲁伊夫悼词"是完全没有计划的。点击Arima Sports的微信，大部分文章都是所谓的新媒体套路——很少的字，每个句子都是分段的，GIF。
"如果用传统的制造方法，即所谓的经典读这一片，我绝对比他们好。
但龚小月决定做幕后长老，让他90后的同事玩。
"商业生产，过去有些东西必须放弃，比如低，我们将做出一些妥协。但低要有底线，不能搞笑，一切都起来了。有马精神病学第一季经常被他拒绝。
接下来，龚小月计划每年推出一部高质量的纪录片，"这正是我想做的，在商业上可能没有任何回报，为项目赢得一些有尊严和质量值得称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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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0811 No.127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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