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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河上的月光:三十九,岳母患病无暇顾,娇妻险些杏出墙

作者:鬼眼穿魂
蒙河上的月光:三十九,岳母患病无暇顾,娇妻险些杏出墙

陈思农将车子停在路边,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地头,用手扒开了红薯藤看了看,只见藤下的土隆起裂开。

“看来今年又是大丰收,可喜可贺。”陈思农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可不是吗?今年的产量比去年还要高。”二苟把红薯藤拔掉了,用锄头挖,一蔸红薯竟然挖出了四只红薯,大的有一斤多,小的也有二三两。

“产量提高了,就怕卖不出去哦,思农,你可要想想办法啊。”柴根被二苟砸肿的小腿不瘸了,可能两家人又和好了,不然不会帮二苟说话。

“柴根,你急什么,你又没种多少地。”有个人说。

柴根说:“我是没种多少,但也有四五亩,一亩四千斤来算,也有两万斤吧。”

陈思农感觉肩上的压力太大了,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只要增产了就不怕,不可能有东西卖不出去。大家不要急,去年大家也急,也愁,还不是全卖完了么?”

“这么多红薯,万一销路不畅,挖都不敢挖起来,挖起来没地方堆,只能烂在地里了,哪个都会愁哦。”二苟说。

田菊香骂他:“你这乌鸦嘴,红薯的叶子都还是青的,你就说烂在地里,不会说一句好话。”

“种点东西像赌博一样,明年我种豆子,思农开了腐竹厂,不愁卖不出去。”柴根捡起二苟拔起来的红薯藤,说,“我帮你扔掉。”

“不要你扔,你家有牛,我家也有。”田菊香从柴根手里抢过红薯藤。

柴根憨笑着说:“我想做点好事,你还不让。”

大家对陈思农寄予了厚望,主要是前几年他帮了大家的忙,顺利地把红薯全部销售出去了,且没有从中捞一分钱好处。他是真心真意帮大家脱贫致富,谁的心里都明白。

每次回家,陈思农一般不会去自己的别墅看看,直接到父母亲住的瓦房里坐坐。朱婆婆轮到陈厚德照顾了,所以他没看到她,把买来的水果拎到陈厚德家去送给她吃。

秋风一吹,天气变凉,朱婆婆显得愈加苍老了,反应也很迟钝。她见到陈思农,问:“思农,你今天回来呀?”过了一会儿,她又问:“思农,你今天回来了呀?”

“你奶奶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陈厚德担忧地说,“现在她大不如前了,吃不下多少东西,水果要削成薄片给她咬。”

“奶奶九十多岁了,太不容易了。”陈思农心情沉重。

“思农,你今天回来了呀?”见他们在说话,朱婆婆又弓着腰凑过来问同样的话。

“回来了,回来了,奶奶,我来看你了。”陈思农提高嗓门说。

“回来了就好。”朱婆婆咧开嘴笑起来,露出仅剩的两颗上巴牙。

从陈厚德家里出来,陈思农回到自己家里,和父母亲聊了一下天,便准备去黄大宝的厂里看看。

黄大宝的粉丝厂目前运作良好,但对红薯的需求量有限,如果指望他把几百亩红薯消化掉不太现实。

为了能把村里人种的红薯销售出去,陈思农联系了周边所有红薯加工的工厂,在网上搜索销售渠道,并且在各大网站发布了销售红薯的相关帖子,可谓是尽心尽力。

有一个红薯粉加工的厂家给陈思农打来了电话,出的价钱不比去年低,需求量比较大,但要求送货上门,否则免谈。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到时征求一下农户的意见。他心里话,这也是最坏的打算,到时大不了自己来出运费,绝不能让红薯烂在地里。红薯节他不想搞了,有那个钱贴补给农户,今年的销售问题也就解决了。

陈思农没日没夜地为村里人着想,郭红秀多少还是有些意见,劝他明年千万不要参与村里人种植的事情,他们想种什么就种什么,别把自己给逼疯了。

霜降一到,红薯藤的叶子就会枯萎,那个时候红薯必须从土里刨出来,不然,就会腐烂在地里。

黄大龙记着自己那一百亩红薯,没什么心思放在腐竹厂,天天往陈思农那里跑,只求他快点帮他找销路。陈思农心里急,更没有心思去腐竹厂。万长根一个人在腐竹厂撑着,心里也特别烦躁,打电话给陈思农:“现在,你们俩都顾着自己赚钱,腐竹厂就不要管了哦,再这样下去,不垮掉才怪。”

一只手抓不住两条鱼,忙得焦头烂额的陈思农只好叫郭红秀去腐竹协助万长根,黄大龙有样学样,也叫自己的老婆去腐竹厂帮忙。这下令万长根啼笑皆非了,自己带了一帮娘子军在为腐竹厂冲锋陷阵。

恰巧在这个时候,郭红秀的母亲廖三妹心脏病发作了,想叫陈思农用车子拉她去医院,他实在抽不开身,把郭红秀急得团团转。要说,还是万长根给力,二话不说,丢下手头的工作对郭红秀说:“走!”

万长根开着桑塔纳带着郭红秀匆匆赶到了太平观,把廖三妹扶上车,一路狂奔到了市医院。

经过检查,医生对郭红秀说:“你妈冠状动脉堵塞得差不多了,单靠速效救心丸没有什么作用,最好放支架。目前还是保守治疗,生命危险是没有,要不要放支架你们两口子商量好。”

万长根站在边上,笑笑说:“我们不是两口子,是朋友。”

郭红英就在市里的小学教书,得知母亲在市医院,和老公严正一起赶来了。她看到万长根,没看到陈思农,问郭红秀:“秀秀,思农没来呀?”

“他实在太忙了,是长根送我们来的。”郭红秀说。

廖三妹是保守治疗还是放支架,两姐妹拿不定主意。严正的态度是,放了支架不是彻底治愈了,也要经常吃药,而且血管再堵塞的可能性比较大,不如等陈思农有时间的时候,大家在一起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挂了几瓶点滴,廖三妹感觉舒服多了,胸口不再憋得难受,要回家去。医生说一定要观察两天,就怕她一回家又发作了。她还是想走,说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不是心急上火不要紧。郭红英这下发了火,说家里的事有父亲在,不要她操心,她这样急躁反而是连累了大家。廖三妹这才答应住一天院,但明天一定要回家。

腐竹厂离不开万长根,实在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他打算先回去。郭红秀见母亲没什么大碍了,也有太多事情要做,想跟着万长根一起走,明天再来把母亲接回去。郭红英点了头,说母亲这种病不发作就和正常人一样,不需要这么多人守在身边。

“伯母,我和红秀先回去,明天再来接你。你放宽心,没什么事哦。”万长根临走时向廖三妹打了声招呼。

“小万,谢谢你哦,今天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可能就没了,你路上开车慢点。”廖三妹躺在床上说。

“妈,那我们走了,家里实在事情太多了。”郭红秀对母亲说完,又对姐夫、姐姐说,“今天辛苦你们了。”

“我们就住在边上,没事,去吧。”严正说。

等万长根和郭红秀走了,廖三妹又捂着胸口,一副难过的样子。

“妈,你胸口又疼起来了呀?”郭红英惊慌失措。

廖三妹摆了摆手,说:“不是疼,是气堵着。我早就看透了,小万人好,小陈不行啊。今天我这个样子,他都不来,还是人家小万把我送来的。”

郭红英安慰母亲:“秀秀也说了,小陈真的很忙。”

“是啊,忙,我死了他都不会来。”廖三妹越说越有气,“他这个人会记仇的,一直记着我骂了他癞蛤蟆,要不怎么会不管我了?要是当初听我的,秀秀嫁给小万,多好啊!”

“你这样病能好么?总是气。管他会不会记仇,你不要记仇就可以。今天他没有送你来,你就记着,病就越来越严重了。”郭红英把母亲说得哑口无言。

“唉,想到一些事情,不气也会气啊。”廖三妹说,“我这病就是气出来的,不气不会这样。”

“老娘,你自己都知道,那你就不要气喽。”严正说,“天色都快黑了,我去饭店里炒两个菜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严正拎了两盒菜,三盒饭回来。

正在这时,陈思农心急火燎地跑了进来,走到病床前握住廖三妹的手问:“妈,你好些了么?我实在太忙了,头都快要炸掉了。”

“没死。”廖三妹看都不想看陈思农一眼。

“今天网上下了好多单,货不发出去不行。秀秀又在腐竹厂,我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陈思农从背包里掏出两千块钱,塞到廖三妹手里。

“拿走吧,我不要你的钱。命都差点没了,钱有什么用?”廖三妹把手里的钱往边上一拨,钱滑到地上去了。

郭红英从地上捡起钱,往被子上一拍,说:“妈,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

“今天是我不对,妈你要生气也没办法。”陈思农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问郭红秀在哪里。

郭红英说郭红秀和万长根回去了,准备明天来接母亲回去。

“不用了,我今天就在医院过夜,明天把老娘送回家去。”陈思农给郭红秀打了电话,告诉她明天不要去腐竹厂,就在店里守着。

在谈到廖三妹要不要放支架时,陈思农不赞成,说不到万不得已不放,暂时保守治疗。

万长根开着车带着郭红秀到了腐竹厂,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我天天都觉得累,没一天轻松过。”郭红秀说。

万长根说:“成年人没有轻松二字,都差不多,我也觉得累。”

“我休息一下再回去。”她在沙发上躺下了,没有枕头,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万长根双手抱在胸前,也眯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了眼睛,见他抱着双手在闭目养神,说:“想睡又睡不着。”

“那就回去吧。”他始终没有触碰她一下,哪怕她的一根头发也没碰。

她坐起身来,说:“我老了哦,不好看了。”

“回去吧,我送你。”他站起了身。

他正要拉开办公室的门,她说了一句令他感动的话:“长根,你是对我一辈子好的人,你的心里一定很苦吧。”

“谢谢理解,我们走吧。”他拉开了门,让她先出去。

她把门关上了,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一直在感动我,但你为什么如此懦弱?你的勇气在哪里?”

“你是一朵纯洁的花朵,一直在我心中摇曳。完美的,心中的。”他又拉开了门,自己先出去了。

郭红秀没有坐万长根的车,自己走回店里去的。

现在,陈思农一心赴在工作上,根本没有精力和郭红秀谈感情,甚至连基本的夫妻生活都没有。她觉得他变了,变成了一台赚钱的机器,相反,她在万长根的身上看到了以前的陈思农,想从万长根那里获得精神上的慰藉,无奈万长根是一位坐怀不乱的君子。

作为一个有夫之妇,她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倘若万长根守不住底线,那么他们就成了背叛丈夫和妻子的奸夫淫妇,是最可耻的行为。

第二天下午,陈思农将廖三妹送回了家,又开始了没头没脑地忙碌。他不会怀疑万长根和郭红秀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他觉得他们年轻的时候就经常在一起,她也没有和他好,现在年纪大了,就更加不会。他没有觉察到她的变化,也没有在意她的感受,只想到赚钱,只想做一个受人尊敬的男人。

“老陈,我觉得你不应该操心那么多事,把生活的节奏放慢一点,你这样我都会跟着你一起发疯。我们的钱足够生活了,你为什么还要那么拼命?”在快递店的二楼,郭红秀冲陈思农发火。

“我也想静下来,但总有干不完的活。”他说,“一天到晚地忙,可能我冷落了你,坚持一下,总有一天会轻松起来的。”

“你这样忙,除了赚两个钱之外,什么都丢弃了。我妈今天很生气,不是长根帮忙,你说我该怎么办?”她有点歇斯底里了。

“知道了。没钱的时候,嫌我穷;赚了点钱吧,又嫌我没孝心,做人是很难做的。”他没有发火,语气沉稳。

“你什么时候能发次火给我看一下么?你稳如泰山的态度令我无法忍受!”她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他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老郭,你不要生无谓的气,你妈说是我把她气出心脏病来的,你再气出心脏病来,我真的负罪不起了。但是,我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了这个家,我也不容易,天天累得像狗一样,相互体谅吧。”

她还要发火,他的手机响了,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喂,是马总啊,对对对,我就是卖红薯的老陈,——不是陈总,也不是村长,不敢当,我姓陈。你们要订多少?估计要一百吨呀。价钱好商量,嗯嗯,嗯,我替所有的父老乡亲感谢您,谢谢马总。”她听着他兴高采烈地接听电话,肚子里的气又鼓起来了。

他接了电话兴奋得手舞足蹈,对她说:“这下好办了,一口气就要一百吨红薯。一百吨啊,你知道什么概念么?好啊,晚上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好像是你卖红薯一样,你又能捞得到一分钱么?说不定还要倒贴钱进去,我还不知道你。”她不想听他的,更不想分享他的快乐。

晚上,陈思农喝了半斤白酒,三瓶啤酒,依然没醉,自个乐起来:“不喝了,晚上还要办事,嘿嘿。”

夜静下来了,皎洁的月光照在窗玻上,陈思农将嘴贴向郭红秀,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说:“秀,今晚花好月圆,适合鱼水之欢,可有意思?”

“满嘴的酒气,滚!”郭红秀用被子捂住了嘴。

“酒壮怂人胆,霸王强上弓。”他心里高兴,翻身来了个秋风压海棠。

她心里的气还没消,哪里由得了他,使出绝招,在他大腿上使劲掐了一下,疼得他又滚回了原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