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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精选完结文:腹黑首辅VS不受宠的庶女,蓄谋已久,先婚后爱

作者:温月雅
古言精选完结文:腹黑首辅VS不受宠的庶女,蓄谋已久,先婚后爱

简介:女主只因在家里不得宠,还是个庶女,便遭到下人的慢待不给吃食饿肚子,她便偷偷溜出去,还碰到了男主,男主每次都给她好吃的,她还告诉男主自己的父亲,要她代替姐姐出嫁,嫁给最坏的首辅大人,却不知男主就是那个所谓的首辅!

【文章选段】

这二字语调轻柔又绵长,一时间白霜月还以为自己在听什么绵绵的情话,不禁有些耳红脸热。

  她反问道:“娶我?”

  “正是。”陆暮知说着,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踱步,语气轻松,“只是如何实现的,你便不必探究了。”

  “为何?”他这样说,反倒勾起了白霜月的好奇,“若我偏要问呢?”

  陆暮知停下了步子,灼灼的目光与她相接,白霜月看到那双眸顿时心慌意乱,没过片刻就避开视线,小声道:“怎么又这样看着我?”

  “看娘子为何总是这般与我作对。”陆暮知扬起眉,慢悠悠道,“此前我怎未曾发现,娘子如此一身反骨?”

  白霜月:“那是夫君以前对奴家完全不了解,奴家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从未变过。”

  “哦?”陆暮知又笑起来,“看样子,真是我对娘子了解甚少了,以后娘子可要多与为夫讲些话,熟悉些为好。”

  “奴家对夫君不也了解极少吗?”白霜月低着头道,“夫君也未曾告诉我有关你的事情。”

  她说这话的腔调带了些若有若无的鼻音,似乎参杂了些许委屈在内,陆暮知心中柔软,语气也随之更加柔和:“除了这件事娘子不必再问,娘子想知道什么事情,我一定尽数告知。”

  陆暮知不愿说,白霜月也不再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但她心中却宛若沉在了荷塘之中,刺骨的寒。

  尽管二人已相识数年,但始终交谈甚浅,她不仅不了解陆暮知的家世和过去,亦不知他真实的内心与世界,所谓夫妻同心举案齐眉只浮于表面,不论是阴冷无情首辅还是风光霁月公子都只是空洞的躯壳,真实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不由得想到陆暮的的心悦之人,突然很想问问他究竟喜欢的是何女子,又为何喜欢,但若真的问了,她该如何在今后该如何与陆暮知相处。

  ......罢了,无论那女子是谁,何必谈论起他的伤心事。

  白霜月这么想着,强忍着心头酸涩的苦意,瞧着二公主离开的方向道:“我不想知道......不知二公主将白绮梅带去那里,会惩罚她什么?”话题转移得很是生硬,只是她不知如何能圆滑地接下去。

  陆暮知见白霜月不想谈论关于他的事,原本已经漂浮在云上的心也逐渐沉下,生出些许苦涩的无奈。

  他自知首辅在京中名声极坏,虽能保她一世平安,却害怕她从此对自己避而远之,因此与之相处分外小心,总是怕吓着她。

  前些日子陆暮知特地想些小心思期盼能拉近两人关系,本以为经过几日朝夕相处如今已经亲近些了,不曾想她此刻的态度竟如此回避和抗拒,教他生出些慌张与不知所措来。

  莫非真只拿他当救命恩人,一点其他情谊都生不出来罢?

  陆暮知没有再去细想,只当留着自己最后一丝念想,哪怕那只是遥不可及的奢望。他整理情绪,面上平静地回答了白霜月的问题:“白绮梅在宫中多次吵闹,以下犯上,二公主自会有她的定夺,娘子不必忧心。”

  白霜月见陆暮知神色未变,以为他毫不在意,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暗自神伤,但也掩饰住情绪,道:“宫中刑法岂是常人能忍,如今受到惩罚,也权当是她的报应了,此后不复相见便罢。”

  “若是这便是报应,未免太轻了些。”陆暮知浅笑道,“这便原谅了?”

  白霜月摇摇头:“我并不是原谅她,只是觉得她并非十恶不赦的罪人,对女子来说,被退婚已经是最大屈辱,如此已经足够。”

  她并非大度原谅,只是偶尔想起母亲曾经的事,也会莫名为白绮梅生出些许悲哀。白绮梅虽嚣张跋扈恃强凌弱,但终究是被白家偏宠出来的,追根溯源,白父才是幕后的罪魁祸首,如今若是让女儿一人承担全部后果,未免不公。

  身为庶出,她自然恨白绮梅,但最恨的,终归是那个负心的父亲。

  “霜月,你还是太善良了。”陆暮知一直观察着白霜月的神色变化,叹了口气,玩笑道,“娘子如此善良,更是显得我心肠歹毒,毫无肚量。”

  白霜月原本还觉着自己语气有些凝重似有不妥,此刻被这玩笑逗乐,笑道:“我只是觉得冤有头债有主,若是善良,我定会在方才侍从架走白绮梅时都哭天喊地地上前拦住,求他们不要带走她。”

  这几句玩笑话,让两人四周的氛围顿时轻松了不少,连带着呼吸的空气都觉得清新了许多。白霜月抿唇抬眸望了陆暮知一眼,又看了看已彻底融入夜色中好似水墨画的河莲,道:“天色已经很晚了,想必二公主的晚宴也已经结束了,我们不如先行回去?”

  “如此正好,我已经派析言在宫门口备好马车等着了。”陆暮知道,紧接着又补充一句,“这次为夫特地备了双人马车,可以和娘子同乘,甚是方便交谈。”

  同乘?一想到要与陆暮知单独在狭小的马车上相处,白霜月顿时觉得心跳都快了些。走在路上,她忍不住挽了挽鬓发,尽量装作风轻云淡道,“夫君有何事要与我交谈?”

  陆暮知步伐迈得有些大,白霜月几乎要小碎步才能跟上,他宽阔的背影向前走着,声音朝后传来:“自然是与娘子增进感情,好为日后做打算。”

  “增进......感情?”白霜月小跑几步到陆暮知身侧,听到这话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夫君这是......”

  “成婚后,我们还没增进过感情,”陆暮知补充道,“身为夫妻,我们自然应当多亲密接触,增进些感情。”

  白霜月大惊,半是羞涩半是慌乱,忙拦到陆暮知前面道:“什么增进感情,夫君说得我怎么听不太懂?”

  她自然知道夫妻感情是何意思,但是此前二人关系在外是相敬如宾,实则连肢体接触都甚少,骤然之间就到了增进感情的地步,她实在摸不透陆暮知的想法。

  陆暮知停下脚步,眯着眸子看着白霜月,似笑非笑道:“自然是那种感情。”

  白霜月:“......”

  那种感情是哪种?

  她迅速将所有可能性都捋了一遍,火光电石之间,冒出了一个甚为可怕的念头:陆暮知已及冠许久,且无妾。

  而他们二人......似乎还没圆房。

  难道他说得增进感情,是想生米煮成熟饭?

  这个想法太过可怕,以至于白霜月觉得脸上发烧身上发毛,看着陆暮知默不作声地退后一步。陆暮知只觉她神色古怪,问道:“怎么,你想什么呢?”

  白霜月摇头,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夫君,你......想过那种事吗?”

  陆暮知:“......”

  虽然说话跟打哑谜似地,但陆暮知还是一瞬间懂了白霜月的意思,他觉着有些好笑,便道:“增进夫妻感情,以免日后家庭矛盾,节外生枝。娘子在讲些什么,为夫并不是很清楚。”

  此话一出,白霜月明白是自己误解了,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全身都放松下来:“那便好,看来是我想多了。”

  “娘子脑袋里想的东西,为夫可真是一点都猜不透。”陆暮知眼睛一眨不眨,脸上盈着笑,“娘子能给我解释一下,你在想什么吗?”

  白霜月:“......”首辅大人的脸皮,如今真是越发厚了!

白霜月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心中有些生闷气,自顾自地向前走去,将陆暮知甩在身后。

  她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样坐到那辆马车上去的,只记得两人并肩坐在那狭小的空间内,脚底下传来马车轮轱辘轱辘的声音时,一种无所适从的尴尬忽然间蔓延开来,教她坐立难安。

  这尴尬或许来源于许久无人说话的沉默,又或许来自此前两人的对话,总而言之,白霜月都不知将手脚放在何处,只能僵硬地笔直腰身坐着,尽量不要让自己身体的任何部位触碰到陆暮知。

  她现在甚至有些害怕同陆暮知讲话,怕自己无形之中露出的胆怯与羞赧会让对方颇为惊奇,再用玩笑的口吻调侃她。

  但此刻陆暮知的沉默,却又让白霜月心中忐忑起来,担心他是否心情不好。

  尽管逃避,却总是在意的。

  不过这场沉默并没有维持许久,陆暮知一直撑着脑袋靠在窗边,似乎在欣赏沿路风景,直到马车行出了一刻时间,才转头斜眸看着白霜月,面色自若地问道:“从方才开始,娘子便不理我了,莫非是不想与为夫增进感情?”

  “……”又来了!白霜月只觉自己方才的担心实属多此一举,恨不得堵上他的嘴,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的好。然而重言堵在喉头许久也说不出口,最后只是泄气道:“不理你是因为我不知如何回答夫君的话,若是夫君想听我的回答,以后就不要再问这些奇怪的问题了。”

  说完这些话,她自己都觉得听起来软弱无力,甚至尾调带着些欲拒还迎的诡异,叫她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撒娇吗?

  白霜月挺着身板端坐在马车上,睫毛低垂看着地面,只偶尔才轻轻颤动几下,嘴巴还有些嘟着,看起来像是气鼓鼓。陆暮知看着这副模样,只觉得甚是可爱,方才心中的阴云透进些阳光来,情不自禁勾唇道:“娘子既然都这样说了,那自然是为夫的错,我以后改就是。”

  意外听到陆暮知认错,白霜月有些惊诧,半抬眸望去,道:“夫君真觉得自己有错?”

  “自然觉得。”陆暮知将身体坐正,模样认真道,“以往我总觉得与娘子疏远,便想着与娘子拉近关系,不曾想对娘子造成了困扰,这便是为夫的错。”

  白霜月分辨不出陆暮知的话究竟是真心还是随口一说,但听到了这些话,心中的小恼火稍微平息了些,身体也轻松几分。她微微向后靠了靠,道:“那既然有错,夫君打算如何改正?”

  陆暮知视线顺着白霜月的言行移动,落在她紧攥的双手上,又慢慢上抬对上低垂的睫毛,轻笑道:“娘子有什么想法,大可以提出来,若是有用,为夫一定听从。”

  白霜月转过头去看向陆暮知,脸有些红,但还是说道,“这是增进感情的第一步,若是连这都做不到,我们日后关系又如何变得更亲密呢?”

  陆暮知没想到白霜月会主动提到“增进感情”这回事,这本来就是他为了哄骗白霜月靠近自己编出的理由,如今听到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愣神的同时又生出些许窃喜,点头微笑道:“娘子说便是。”

  “夫君以后说话,能否像曾经一样。”白霜月想起茶楼中那位公子,脸红的愈发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小,“从前公子,不是这样说话的......”

  “娘子喜欢怎样说话?”陆暮知扬眉追问道,“我已经不记得曾经是如何说话的了。”

  “......”白霜月知道陆暮知定是又在耍赖皮,蹙着眉咬下唇,半晌才道,“以前在茶楼,公子同我讲话永远温文尔雅,言笑晏晏,从未笑话过我,可如今......”

  她说不下去,脑海中不断翻涌浮现出茶楼那些岁月,无论阴晴云雨,陆暮知永远一身白袍站在身后,听她抚琴,替她沏茶,声音温润如玉。

  她那时虽与公子交好,但一直恪守礼节,平日里从未直视过对方,偶尔偷偷瞥去也只是趁着喝茶看一眼侧脸,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双深沉黑眸中隐藏的阴贽。这样的风光霁月的陆暮知一直停留在她记忆中,哪怕他现在时常穿着一身玄袍,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狠戾与薄凉,在白霜月心中也永远都是那位温柔了岁月的公子。

  茶楼公子和如今的陆暮知,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霜月。”

  陆暮知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响起,打乱了白霜月的思绪,她从情绪中剥离,见对方正看着她,似乎是无奈地笑着道:“你刚来陆府时,我总觉得你与我疏离了许多,便时常想找些话题同你讲。”

  白霜月看着他,他继续道:“你性子有些害羞,每次同你玩笑时话才会多些,我便以为你喜欢开些玩笑,不曾想平日里说话忘了注意分寸,抱歉。”

  陆暮知这话说得真挚,白霜月闻言都有些怔愣,她忙摆手道:“我并非怪你,也并非觉得这些玩笑不合适,只是......”

  她停顿片刻,斟酌良久,这才鼓起勇气问道:“只是不知,在茶楼和在陆府,哪个才是夫君真实的模样呢?”

  终究还是说出了口,白霜月舒了口气,便忐忑不安地等着陆暮知的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陆暮知都未说话,窗外呼啸的风声和辘辘的车轮声掩盖了他的沉默。突然,马车“咔”的一声停下来,门帘被撩开,小厮声音传来:“首辅大人,夫人,到府中了。”

  没能得到回应,白霜月心中升起些许尴尬与伤感,起身便欲下马车,却忽然被陆暮知拽住了右手。

  她慕然回眸,和陆暮知距离不过咫尺,彼此温热的鼻息相互交缠,叫人脸红心热。白霜月只觉自己被握住的手腕滚烫,连带着浑身都烫了起来,颤声道:“陆......夫君这是做什么?”

  陆暮知的表情淡淡,几乎分辨不出情绪,但盯着她的黑眸却分外认真,灼热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看穿。

  “想了解真实的我?”陆暮知道,声音冷静,不知怎地带了些沙哑。

  白霜月点头,睫毛轻颤:“自然是想了解的。”

  陆暮知忽然轻笑出声,白霜月诧异地看去,只见他眼角眉梢都带着舒展的笑意,似乎是很开心。不过没过多久,那笑意便逐渐褪去,语气依旧淡淡问道:“不怕看了真实的我,会被吓得要逃跑?”

  这话虽然听着平淡,但陆暮知几乎耗费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来,连握着白霜月的那只手都攥紧了些,微微颤抖着。

  茶楼那位白衣公子,在白霜月眼中是如此澄澈干净,若是她见到了真实而腌臜的自己,会怎么想?

  是害怕得再也不敢同自己讲话,还是哭着求他放过她?

  陆暮知不敢奢望,他静静等待着白霜月的回答,心中是一片茫然的阴沉。

  “我能跑去哪里?”

  听见意料之外的回答,陆暮知有些惊讶地扬眉,看见白霜月鼓着嘴,眉毛皱巴巴地将手抽出来,不满道:“你弄疼我了。”

  他连忙松开手,沉声道:“抱歉。”

  “陆暮知,你不需要抱歉。”白霜月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抬眸看向他,“我知道,不论你是怎样的人,都不会伤害我,我又何必害怕?”

  少女的眸子明亮,眼神真挚,谁都能看出这是她的真心话。狭小昏沉的空间里两人对视,沉默许久,莫名生出些许旖旎氛围,周身涌动的暧昧教人浑身发热。

  陆暮知片刻失神,忘了回话,直到还撩着马车门帘的小厮呼地小心翼翼道:“首辅大人......该下马车了。”

  “......”被破坏气氛颇为不爽,陆暮知斜眸一记眼刀飞过去,吓得那小厮冷汗直冒,忙抱拳退下溜之大吉。白霜月看到陆暮知眼神,回忆起此前花园中之事,笑道:“你之前也是这般吓云溪的,仆从们只是办事,何必为难呢?”

  “仆从自是办好差事就行,但偶尔也是需要眼力见的。”陆暮知心情不善,垂眸道。

  白霜月被前来迎接的流月扶着,率先下了马车,走了几步便看到陆府门前等着的析言。见到来人,析言抱拳躬身:“夫人。”

  “你在这里等了多久?”白霜月见到析言有些惊讶,问道,“夫君说你在宫门口等我们,方才宫门没见到你,我还以为明日才能再见。”

  “首辅大人让我在此等候......”析言说了一半,见陆暮知才刚下马,轻笑着压低嗓音补充道,“是首辅大人特地支开我的,应当是想与夫人独处吧。”

  “原来如此。”因为方才陆暮知便说要与自己“增进感情”,此刻听到析言的话,白霜月并未太惊讶,只是点头道,“辛苦你了,快去歇息吧。”

  “愿夫人晚安。”析言看向马车的方向,道,“夫人与首辅大人好生休息,后日还需入宫呢。”

  “后日?”白霜月愣住了,“怎么又需入宫?”

  析言笑而不语,只是再次抱拳,转身离去了。

  “既然娘子想了解我,那为夫便成了娘子心愿。”陆暮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似乎带起了一阵清风。

  白霜月回首,他正站在自己身后,目光深沉:“后日随我入宫,娘子自然就知道......真实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