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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先富起来的一批人正在被清算

作者:狂人说史

“猪一旦养肥了,就该把它宰了。”这句老话,在当下的越南可谓是贴切至极。近年来,越南政府高调打响了反腐贪污的战役,不少权贵富豪被一一绳之以法,引发了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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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审现场的张美兰

这件事要从越南首富张美兰的悲惨遭遇说起,这位原籍中国潮汕的越南华裔女首富,曾在胡志明市阮惠大道修建多处地标性建筑,与丈夫朱立基一起打造出万盛发集团的商业帝国,谁曾想,如日中天的她竟在2024年4月11日被胡志明市人民法院一审判处死刑。

根据彭博社和路透社的报道,张美兰为满足个人需要,伪造了900多份贷款材料,从而骗取银行高达120亿美元的贷款。由于资不抵债,她已成为另一个恒大许家印,经过数月的调查和审理,越南警方终于理清了张美兰罪行的严重程度,从而导致她遭到了这么严厉的判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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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立基

张美兰只是越南反腐风暴中的一个缩影,早在2023年,原被视为越南最高领导层“二号人物”的国家主席阮春福,便主动请辞退休。外界普遍认为,阮春福之所以突然离职,与疫情期间越南爆发的一系列“回扣案”有关。

除了阮春福,越共中央委员麦天勇、范平明等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可见越南政府在反腐贪污方面的决心是何等坚定。

早在2017年,现任越共中央总书记阮富仲就在河内主持一次反腐败工作会议时,发出了著名的“熔炉论”:“一旦炉子热起来,新鲜的柴火也必须烧起来,然后整个炉子都热起来,所有机构都要参与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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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春福

这番话被解读为,阮富仲要彻底清算那些贪污腐败分子,无论他们是政界还是商界的“大老虎”,果不其然,接下来的几年,越南政商两界接连出现重量级人物被查处的消息。

2024年初,福山集团升龙商业地产董事长阮文厚因伪造虚假申报而遭到拘留;2023年则有包括新皇明集团主席杜英勇在内的一批地产大佬,被指控贪污财产、行贿、挪用资金、滥用信托等罪名而落网。

越南房地产圈的这些“大佬”,可以说是阮富仲“熔炉论”的重点清算对象,自2021年底开始,越南政府就全面整顿房地产市场,显然是要给这个行业的“大老虎”们一个终极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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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越南政府要在这个时候发起如此大规模的反腐风暴呢?从历史的角度来看,越南的腐败问题可谓是根深蒂固。

1986年,越南开启了“革新开放”进程,经济得到迅速发展,人民生活质量得到极大改善,国家实力也显著提升。但与此同时,过度强调经济增长也让越南各级政府忽视了法治和道德建设,最终导致贪污腐败问题盛行,严重浪费国家资源。

据统计,仅2005年至2015年这十年,贪污行贿就给越南造成了近600000亿越南盾(约合1900多亿人民币)和400多公顷土地的损失,这无疑严重削弱了人民对越南党和国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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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富仲

事实上,早在越共八大召开之际,腐败现象就被越南政府列为“四大危机”之一,会上提出到越共十三大,要大力推进政党建党,全面建设廉洁强大的社会主义法治国家。

为此,越南共产党采取了一系列反腐措施和方案,但从目前的情况看,虽然取得一定效果,却仍未达到越共十届三中全会提出的相关目标。

有意思的是,根据国际透明组织的调查,尽管越南政府在最近几年进行了大规模反贪污行贿运动,但该国的清廉指数几乎没有提高。数据显示,越南在透明国际排名中,2007年至2011年呈上升趋势,2012年忽然下降,2018年更是急速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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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这一怪现象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其一是越南社会公众对腐败容忍程度较高,越南是一个人情社会,人与人之间很多事情可以通过人情或送礼来解决,按照西方定义就属于腐败。在整个东南亚国家的人看来,这是一种表达感情的文化习惯,因此越南的贪污腐败现象显得特别严重。

其二是越南反腐工作仍存在不足之处和缺陷,阮富仲就曾指出,在反腐工作中,部分地方和行业反腐工作没有发生明显变化,一些党委领导人对管理地方的腐败现象缺乏足够重视,甚至自己也带头贪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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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越南警察、海关、医疗、教育等部门就屡屡曝出腐败丑闻。警察队伍堪称重灾区,由于收入低于普通工人,一部分警察在打击违法过程中,不得不选择充当保护伞或通风报信。

正因为存在这些顽疾,阮富仲才意识到,要真正遏制腐败,光靠一般的反腐措施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拿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开刀,才能彻底除恶务尽。这就是为什么,在过去几年中,越南政商两界的权贵富豪纷纷遭到重创,他们中的一些人被捕入狱,有的人则选择主动请辞退休,以求保全最后的尊严。

不过从阮富仲的决心来看,这场反腐风暴并未结束,未来还会有更多的“大老虎”被绳之以法,这种新老交替的格局,注定会引发一场权力和利益的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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