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门都带着母亲(我的岳母)。有母亲随行,走再远的路,也不觉得有离乡的落魄。
年岁渐大,眼前的风景褪去了光怪陆离,变得平实而柔和,熨帖着如水的心境。
岭南的古城秉持着固有的本分,蹲守在跌宕的时光里,不离不弃。
古城的木刻和砖雕,是历史的吐丝结茧,是艺人灵魂的重塑与再现。
它们从腐朽中复活,以赤子之心,娓娓讲述古城的前世今生。
我喜欢在暮色或晨晕中寻访古城。素面的古城浸润在清风雅韵里,镶嵌在朗逸的画框里,不失人间烟火,又远离俗世杂尘。
在古色古香的陶然居悠闲地吃一餐早茶,舌尖弥漫着岁月的绵醇和温婉。窗外,蓬勃着一树火红的凤凰花,和一池青碧的古莲。
告别古城,近郊探海有着别样的享受。况且,我与海的亲缘似乎与生俱来。
赤着脚,与海言欢。浪花是海的触角,而我探出心灵的手指。
沿着汐线只是走,不急不缓。生活的幽怨和愤懑,随潮流夭亡。
母亲和爱人在滩上挖着沙子,海水湿了裤管,浑然不觉。我在一旁举起相机,将爱的人定格在碧水蓝天。
累了,坐在突兀的礁石上,听风涛和鸣。久久地,物我两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