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书之名#
司捷潘是不是有虐待倾向
在野营时,从战友托米林那儿听到阿克西妮娅出轨的消息后,司捷潘的心就被耻辱填满了。
从此,他开始沉默寡言,很少与人交往。
与别人交流少了,自己思考的时间就多了。
夜里,他盖着军大衣,躺在大车上,两只胳膊交叉着放在脑袋底下,想着回到家里,妻子怎么接待他,就感觉到胸膛里装的好像不是心,而是一只有毛毛的毒蜘蛛在蠢动……
他躺在那儿,脑子里想出成千种惩罚妻子的办法,而且觉得牙齿缝里仿佛有一粒大沙子。
司捷潘心里憋着气,心里像堵着一团棉花,或者说如鲠在喉之类的,反正就是生气。
于是,想好了各种恶毒的办法收拾阿克西妮娅!
你等着我的,回家以后,有你的好看!
回家路上,借口马腿折了,司捷潘还和葛利高里的哥哥,他曾经的好友彼得罗打了一架。
但是,回到家后,当他看到了阿克西妮娅时,他似乎没那么多的愤怒了。
最后,他只是打了她一拳。
尽管这一拳够力道,够重。
但是,在司捷潘看来,只是轻轻地收拾了她一下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的结果呢?
因为,司捷潘其实想明白了。
尽管和阿克西妮娅的生活并不如意,尽管她使他蒙受耻辱,包括婚前的失贞和婚后不忠。
但是,司捷潘还是爱着她的,或许,打她也是一种爱?
不过,这种爱是复杂的,其中夹杂着痛苦,仇恨和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本书一开始,斯捷潘就是以一个不光彩的形象出现的。
他经常家暴,殴打自己的妻子。
比如,新婚的第二天,就是在仓房里的那次,还有从野营回家后,他冲着妻子脑袋重重打了一拳。
如果站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来看,他的行为很容易被解释,因为妻子失去童贞,还有就是偷汉子。
作为一名哥萨克男人,为了男性的荣誉,他必须要用拳头“教导”自己不忠的妻子。
他的行为没毛病,完全符合当时的传统和人们的观念。
甚至还可以认为,斯捷潘做得已经够文明了,他应该直接用军刀砍下妻子的头颅,用鲜血捍卫哥萨克的荣誉。
哥萨克男人都是出生入死的军人,都是火爆性子,斯捷潘也上过战场,见过血。
如果他这么做,一点也不奇怪。
因为在本书开头,哥萨克普罗珂菲,也就是葛利高里的爷爷,为了保护自己的土耳其妻子,一刀劈死了倒霉的炮兵“牛车杠子”。
哥萨克男人动刀杀人,不稀奇!
作为读者,或者说,作为一名男性读者,对于斯捷潘的家暴行为,我还是能理解的。
女性朋友们勿怪!
要不然呢?
站在斯捷潘的角度,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他还能做什么?
不闻不问,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吗?
他打了妻子,惩罚了她,还继续和她一起过日子,说明他要带着这种仇恨的爱和妻子一起生活下去。
他喝酒买醉,他折磨妻子的同时,也在折磨着自己。
如果说,上面所提到的斯捷潘的两次殴打,我还能理解一二。
那么,要想解释他后续的行为,就要好好想想了。
而且,极有可能,读者们不一定会认可我的解释。
从斯捷潘回家的那天起,家里就住进来一个看不见的幽灵。
这个幽灵指的是谁呢?
阿克西妮娅,葛利高里,斯捷潘,或者都不是?
阿克西妮娅总是踮着脚尖走路,说话也是低声下气,但是眼睛里偶尔会闪过几点微弱的火星,那是曾经被葛利高里点燃起来的烈火燃烧后残留下来的,这团烈火被掩埋在恐惧的灰烬之中。
斯捷潘痛苦地发现,阿克西妮娅和葛利高里不是逢场作戏,她一直深爱着葛利高里。
而对他,她名义上的丈夫,除了恐惧,什么也没有。
司捷潘仔细打量着她,与其说是看到了这种神情,倒不如说是感觉到的。
他非常痛苦。
每到夜晚,当厨房里横梁上的蝇群已经睡熟,阿克西妮娅嘴唇哆嗦着铺床的时候,司捷潘就用毛烘烘的黑手捂住她的嘴,打她一顿。
注意:原文指明的不是夜晚,而是每天的夜晚,阿克西妮娅开始铺床的时候,司捷潘都要打她一顿。
这似乎已经成了惯例,因此阿克西妮娅嘴唇要哆嗦着,她很害怕。
打一顿就完了吗?没有!
同时,还很不要脸地审问她,让她说出和葛利高里发生关系时的细节。
阿克西妮娅被打得在散发着羊臊味的硬板床上滚来滚去,气都喘不上来。
直到把她那柔软的、像揉透了的面团似的身体折磨够了,司捷潘就用手摸她的脸,寻找眼泪。
但是阿克西妮娅的脸颊却干得像火烤过一样,只有她的两颚在他的手指下面一张一合地蠕动着。
如果新婚之夜的殴打只是为了出气,那么每天夜里的毒打完全就是虐待了。
打完了,还要看看女人哭不哭。
如果哭,他是不是就很兴奋,如果不哭,是不是还会接着打她?
尤其是,司捷潘还很有兴致地拷问阿克西妮娅和葛利高里之间的隐私细节。
但是,阿克西妮娅不说,打死也不说。
这真是一个坚强倔强的女人。
你打死我吧!打死我吧!看在基督的面上,别让我再受罪了……我活不下去了……
司捷潘紧咬着牙,将妻子胸脯上被汗水浸透得冰凉的细肉皮使劲拧着。
“疼吗?” 司捷潘高兴地问道。
“疼!”
“那我呢?你想一想,我不难受吗?”
阿克西妮娅的心里有一团火,那是她和葛利高里的爱情之火。
这个女人很可怜,她被自己的醉酒的父亲强奸,又亲眼看到父亲被自己的哥哥和母亲打死。
新婚的第二天,丈夫就狠狠地毒打了她。
从此,在丈夫的眼里,她被永远烙上了“放荡”和“不忠”的印记。
本来,她想和司捷潘厮守终生,心甘情愿地和他过一辈子。
可惜,丈夫不给她这个机会。对待她,除了打,就是骂。
也许,葛利高里是第一个真正走进她心里的人,是他第一次给了她热情的拥抱,第一次让她品尝到爱情的滋味,重新燃起了她生活的勇气,让她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感觉,阿克西妮娅对丈夫的感情也在变化。
如果说,以前对丈夫满怀愧疚,极力想巴结他,讨好他,那么,现在阿克西妮娅开始恨上了司捷潘,因为他让她生不如死。
那么,该如何评论司捷潘呢?
从阿克西妮娅的角度看,他是一个虐待狂,一个变态的恶魔,一个心理阴暗的,阻碍自己追求幸福的绊脚石。
从司捷潘自己的角度看,他是一个失败者。
父母都死了,妻子也抛弃了他,也没孩子,只有他一个人孤孤单单。
更可悲的是,他还深爱着这个对他不忠,而且并不爱他的阿克西妮娅。
这种矛盾的心情每天折磨着他,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无处诉说。
作为一名哥萨克,一名合格的军人,他勇敢坚定,不畏死。
但是,他却根本不懂得爱,至少现在不懂。
因为,我刚读到这里,后续情节不知道,或许司捷潘会变。
人都是会被改变的!
当然,司捷潘也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的爱意?
初中的时候,我哥有一个同学,男的。
他很喜欢同桌的那个女生。
确实很喜欢,他私下里说过很多次,连我都知道。
但是,他表现出来的行为和他内心所想大相径庭,完全不一致。
当时,男生和女生共用一个桌子。
不是现在学校里的那种小方桌,而是连在一起的长条桌。
那时候的初中生还很幼稚,但是已经有了很严格的男女界限。
于是,很多同学都会在桌子上用粉笔画一道线,有的还狠,是用削铅笔刀刻的印子。
一家一半,称为“三八线”。
说好了,不能越界。
如果是他越界了,女生会用胳膊肘轻轻碰他一下,用下巴指一指“三八线”。
要是女生不小心越界了,这厮就逮住理了,抡起拳头,狠狠砸向女生越过界的胳膊肘。
初中男生的力气已经不小了。
每次,这厮都用了全力,打得女生直哭。
看着女生抱着胳膊痛苦哭泣的样子,他很得意,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都参加了工作。
这厮很喜欢这个女孩,就多次央求我哥去给他说说。
我哥就找到了女孩,和她说了这个意思。
女孩很生气,甩下一句话:我恨死他了,就是天底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能找他!
悲催的是,这厮始终闹不明白,为什么女孩那么恨他。
同学聚会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肯同他讲。基本上就是看到他就扭头,把他直接当空气,无视掉了。
顺便提一句,当时我哥很看不惯他这一点,就偷偷想了很多办法整治他。
比如,在他的桌子下面用粉笔涂上一层,他坐下后腿上就蹭上一层大白。
往他的书包里放砖头等等,初中生嘛!
后来,随着年龄增大,这厮似乎变得越来越狭隘,凡事都考虑自己,根本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什么话,张嘴就说,也不管听者何人,是不是会带给别人伤害。
总之,就是特别自私,还很抠门。
渐渐地,和中学的同学们也断了来往。
后来,据说工作上也不顺心,好像还离了婚。
我不知道,用这个例子来类比司捷潘是不是合适?
以后,司捷潘会改变吗?
是什么让他发生了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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