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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兵诗歌精选8首

作者:读睡

每日好诗

耿兵诗歌精选8首

月落人间

月光升起时

那些欢腾的鸟类

已潜入一片宁静的丛林

在一株高大的榉树上栖息

这些沉默的植被被明月

写进一丝哀伤

停下来

让我们保持静止

保持对植株的一种敬仰

静静地合上那本描述爱情的经卷

让浓郁的花香

沐浴我渐已萎靡的身体

当所有的沉默变成冬夜一堆静止的雪

我还是强忍着

内心的伤痛

在一杯酒里叙述

那个令心激动的离别

像是有谁在落雪的夜

谈起一段忧伤的往事

比雪花还纯洁的爱情

这让我想起一匹走向暮年的烈马

怎样地度过余生

那些令人心寒的皮鞭

只是牧羊人用来撒欢的玩偶

只是轻轻地落在夕阳里的格桑花上

那些烙在桃花里的温柔

便被春天的雪轻轻掩埋

烈酒 篝火 晚风

舞蹈 琴音 落花

像是梦里落下的

满天星辰

在优美的草原上

除了一些陨音

实在找不出昭君出塞的沙漠与河流

前世的斜阳

映照着今日的伤悲

我开始在无尽的孤独中

放纵

像是梵高在麦地里行走

那些发着亮光的乌鸦是宿命里

砍下的头颅亦或是滴下的鲜血

没有谁得得死神的指令

那些抵达神祗的花束在黑暗中

用星星的光芒

照亮高处的白鸟或者是鸿雁

无处抵达的慈悲与善良

带着血腥的慢陀罗

从白色的花朵走向朱罗纪或是更为遥远的白垩纪时代

在俗世的传言中

用青古色的铜壶舀起一片白茫茫的月色

腐蚀的伤口

是屹立在前方的山脉

在硕大的酒杯里装满所有的尘土

河流装满月色

山栾被春风吹绿

那些并不安分的牛羊

从静止的风中走失

而我的骨头里装满血性 傲骨 锐气

这是我们民族的钢性

我需要向来路索取

秋天的果实与精神食粮

寒流

当北方的寒流,

跨不出黑暗的边缘,

那具被雪埋葬的枯叶蝶,

又一次飞出幽深的墓穴。

我只是思想陷入一场枯槁的旅程

看不到玫瑰的花盏

看不到春天关于桃花的存在

像是轮回中的爱情早已陷入一场关于冬天

关于雪花的叙述

夕阳是苍白的

将更多的风过滤成

喧嚣的夜露

那泣于幽兰上的泪滴

像一个无法摆脱尘缘的人

将更多的思念

潜藏于内心

潜藏于如何对风说出婉约的眷恋

像是在火光中叙述着一只缄默的蝶

怎样地在朔风中飞行

用明亮的翅膀唤醒

在雪夜中等待敲门的人

用闪亮的炉火慰籍

这一生痴狂的等候

向寂寞的庭院抛出水一般的柔情

用圣洁的光盏 照亮那即将离别的少女

前行的路途

然后打开梦 放飞

一世的孤独

三世的情笺

是那场漫天飞舞的雪

将我引入漠北或者是漠河以北的北方

去冰封的世界营造一场

没有花朵的绝地

或者

今夜我只是将厚重的雪花描写成今生

悲凉的记忆

像是我历经的一场风尘亦或是磨难

只是这个冬天孤独的点缀

存在的不存在的

只是一只顺从于宿命的生灵

所有的风

潜在来时的路上

以过客的身份

背负着一把用于铰杀的利剑

没有风的时候

时间用来辜负

青春用来消亡

更多的时候仅仅是用颓废来表现春天的存在

花依然开

水依然流

我依然在冬天的一场雪中告慰自已

狂妄与孤独的灵魂或是肉体

像一场虚惊落于

缄默的灯光背后

妹妹

黑夜过于漫长

流水过于喧嚣

请允许我跋山涉水

漂洋过海寻找你

遗留在红色灯笼中的背影

请允许我呵

轻轻地唤你

亲亲地唤你

让我含泪的乳名

你不必说话

大可不必

如果你能听到那里的雪

为何颤抖

那是我深深凝望的深情

像半截燃烧过的白烛

在这个冬天

并没有什么让我念起

我只看到遥远的天空

那踌躇与不安的雪

从无限的天体坠入人间

没有一种事物不在孤独里存在

你听不到看不见

嗅不着

甚至也无法感知

这个季节有许许多多的鲜花

虚幻地存在于我的

春天

那殷红的桃花

你可听到我低沉的呐喊

只是不想惊动

夜晚的铺陈与过于

平静的叙述

通往前世的甬道

我知道

喜欢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那些裸露的一切比一把利刃更加

让人感到惶恐

我能感到它的背后

有一股阴森森的寒气逼近我的身体

这种真切让我略感不安

我甚至忘了给寒夜中的雪喂几粒安眠药

让它在我尚未彻底醒来时

安静地睡去

我想起那些可怕的事物

像刀滑进我属于心脏的部分

花朵 云海 波涛

绚光 海啸 风呼

在我的心口

一字排开

我需要冷静 沉思

睿智

我知道在我宿命的词典里

所有的叙述

必须真实

必须有血有肉

这让我深感迷茫

明明可以忘却

却要深入虎穴的内部

去参于一场攀沿而上的探究

我必须在某个时刻

忘了

这些令人感动的部分

比如写一枝箭簇怎样地在夜晚

射中一只糜鹿或者是花豹

那些明晃晃的海水

就要漫过堤岸

我必须小心翼翼地打开

那暗藏在灯盏里的神话

就像我不能用内心的悲怆

去点燃末知领域的草木

那些尚在的春天

并不需要修辞

甚至也不需要任何呵护

你温暖的手臂

永远无法触及那些留在前世的一切

落花 流水 梦幻

沉疴 暗疾 疤痕

那存在于体表的肤浅

会以怎样的方式

于黎明来临前抵达

你的手心

一杯浓香的咖啡

一杯乳白色的浓稠牛奶

怎样地让你的清晨充满活力

我深感我可以疲惫地存在

或者去赴一场没有告别的盛宴

那些不屑一顾的花朵 血液 蕨类 针芒

我的心

就快融化于一块巧克力般的丝滑的绒毛

像那些冰冷的雪

以情人的目光

照射着

我的欲望

那些并不存在于宣纸中的真实

像阳光一样射穿于

那些缤纷的落英

看见的 看不见的

前世的 今生的

比雪让人更加感知

一场冬天的存在

不仅仅依靠雪来维系

当那些躯体的残核

被谁写进花园

我在寻找春天过后

果实的退路

那些毁灭的印记

比烈日更令人忏悔

除了心痛

我还能拥有什么

我的手臂将锁上一副冰冷的手铐

我的灵魂将放纵于一场烈火

哭泣 萎顿 哀伤

像被沦陷于黑暗的牢狱之灾

烈酒 狂风 暴雨

怎样地愧对于

我平静地叙述

杏花 桃红 梨树

这些青春里令人神往的修辞

又一次踏上他乡的愁旅

在月光里穿行

在秋天里纷飞

荼靡半盏

花开如梦

或许这让我本能地去爱 去恨 去忘却

风呵,那阵颤栗的风

那些盘旋在高处的风 永远不肯

从山坡滚落

静静地偎依在白荻花之中

你可能永远不知道

那些轻盈的风对白云说了什么

热烈的表白还是

低低的耳语

或是热切的唇边溢出温柔的花盏

那些预示暮秋萧条的草圃 丹桂 梧桐

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 冷静

夕阳中的烈火

穿透迷茫的色彩

那一颗颗隐于黄昏的相思豆

再也经不起任何猜忌 等待

像是昨夜梦的欢腾

遗留下的产物

旧梦 往事 蓑草

像是一个个再也经不起岁月推敲的魂魄

在月光中喊出

所有的悲凉

那些预知未来的蝶

茫然地静立在

残花的梢头

等待着宿命等待着一场更大的霜雪

侵入绚丽的体表

哭泣 哀婉 低吟

在明天的故事里

写上化羽的传说

阴暗的风呵

永远不肯溢出狭隘的体腔

那么多苍白的话语

构筑成

今生永恒的宫殿

那些安放于宿命的

经卷

在阳光里熠熠生辉

往事:牵住一场梦

说不出是怎样的伤痛

再也走不出白荻花

掩映的苍凉

像一场秋雨侵袭

梦的衣裳

当那紫罗兰般的光盏

无法罩住一场皑皑白雪

我将要用怎样的心泪

去掩饰昨天的一场空虚

一场激昂的演说

却是一场深埋于暮秋的骸骨

那发出腐蘼暗香的

追忆

在月光里隐隐作痛

废墟上的蝶

在纷乱的雨水中以怎样的一种表情

演绎烈风里一场突兀的告别

花谢了 月落了

泪干了 酒醉了

只有无言的夜风轻轻抚慰

泣血的伤口

像那些放纵的蚂蚁

唱起的消亡与离歌

在一首歌未完时

飞入摇曳的经幡

白月光

说不出空旷的原野里

有多少真实的梦幻

疼痛 伤悲 焦灼 迷惘

这些在火焰里焠炼的词语

又一次将灼灼其华的桃花运转至

我虔卑的修辞

我热恋的女郎呵

还是不肯说出那阵晚风将归于何方

又将

去向何方

像是晚秋里一枝迷路的丹桂

在蜿蜒的梦里

抱紧我 虚弱的花冠

一场永不止息的夜雨

让我怎样地

陷入午夜的孤独

酒盏 诗集 月光 落花

被你深深地征服

我只是你经卷里永不止步的烈马

子民 奴仆

我看见所有的宫殿

官殿上落下我虔诚的情书

无论你是否应答

我听见月光的低语

是否代表你的承诺

作者

耿兵,网名:厚德载物,七零后,大专文化,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读睡诗社专栏诗人。九五年开始发表作品,作品散见于《作家报》,《诗刋》等一百多种文学刋物,并获全国大奖三十余次,著有诗集《永远不再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