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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物而祥明清花鸟画的另类视野
朱万章 著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 2024-4
ISBN：9787108077363 定价：98.00元
【内容简介】
明清花鸟画中，祥瑞题材蔚为大观，它们是艺术市场的宠儿，也是明清商品经济发展之下，士大夫文化与民间文化融合的缩影。
荔枝、朱竹、牡丹、辛夷花、白雀、大鹏、墨竹、柿子、松树、花瓶、鹌鹑、莲花和葫芦等题材蕴含着大吉、大利、三多、平安、富贵、如意、长寿等吉祥之意。作者探讨画作的艺术和鉴藏价值，也梳理了祥瑞题材绘画的审美与民俗等影响因素。书中图片来自故宫博物院、中国国家博物馆、台北故宫博物院、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美国弗利尔美术馆等几十家博物馆。
【作者简介】
朱万章，四川眉山人，毕业于中山大学历史系和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获博士学位，现为中国国家博物馆研究馆员，从事书画鉴藏与美术史研究，著有《书画鉴考与美术史研究》《销夏与清玩：以书画鉴藏史为中心》《书画鉴真与辨伪》《鉴画积微录》《明清书画谈丛》《过眼与印记：宋元以来书画鉴藏考》《画外乾坤：明清以来书画鉴藏琐记》《画里相逢：百年艺事新见录》《白描画征录》等。
【目录】
前言
第一章 明代菖蒲画的图式变迁与逸趣呈现
一、明代早期菖蒲图：朱瞻基和沈贞吉
二、菖蒲图的程式化：陆治、文彭、王穀祥与吴伟（传）
三、菖蒲图的另类：徐渭
四、文人“玩蒲”：仇英、丁云鹏和孙克弘
五、结语
第二章 文徵明画朱竹研究
一、关于文徵明《朱竹图》的疏证
二、文徵明朱竹与墨竹比对
三、明代绘画语境中的文徵明朱竹
四、文徵明朱竹的画史意义
五、余论
第三章 鲁治的《百花图》卷研究
一、两卷《百花图》卷考察
二、书画著录中的鲁治《百花图》卷
三、鲁治《百花图》卷的画史意义
四、余论
第四章 明清花鸟画的祥瑞寓意与符号化
一、沈周的荔枝
二、陈道复的辛夷花
三、陆治的牡丹
四、文元善的《嵩龄拱祝图》
五、陆原的《三公图》
六、崔鏏的《伯爵图》
七、王时敏的《端午景图》
八、华喦的《鹏举图》
九、边寿民的瓶花图
十、董邦达的《岁朝图》
十一、徐扬的鹌鹑与《久安图》
十二、汪承霈的“双瑞图”
第五章 事事如意：“岁朝图”中“柿”的图像隐喻
一、明代“岁朝图”中的“柿”
二、清代含“柿”之“岁朝图”考察
三、以宫廷为中心：妍雅富丽之“柿”与“岁朝图”
四、以上海、扬州和广州为中心：世俗化与文人画兼具之
“柿”与“岁朝图”
五、余论
第六章 因谐而瑞：华封三祝与探花及第
一、袁源和吴昌硕的《华封三祝图》
二、蝶恋花：探花及第及其他
第七章 伍瑞隆的牡丹图与清初另类水墨画
一、行迹及艺文评述
二、传世书画考察
三、伍瑞隆水墨牡丹与同时代水墨画
四、源流
五、鉴藏与传播
六、余论
第八章 游离于画史边缘的个案补白
一、晚明画坛的隐没者：朱竺
二、画派先声：明末朱先的没骨草虫
三、樊圻与《花蝶图》
四、陈琼与《莲鹭图》
五、郭适与徐青藤的隔代相望
六、梁琛画竹与咏竹
第九章 葫中有福：葫芦题材绘画漫谈
一、宋元时期的葫芦画
二、明清时期的葫芦画
三、吴昌硕和齐白石的葫芦画
四、陈师曾、陈大羽及其他
后 记
【选摘】
前 言
花鸟画的滥觞，由来已久。从史前时代的花鸟鱼虫图案，到秦汉晋唐时期的壁画、帛画等，都可见到花鸟画的雏形。早期花鸟画，多为记事、装饰之需。唐宋以降，花鸟画则兼具寓兴的功能。宋人《宣和画谱》说：“诗人六义，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而律历四时，亦记其荣枯语默之候。所以绘事之妙，多寓兴于此，与诗人相表里焉。故花之于牡丹、芍药，禽之于鸾、凤、孔、翠，必使之富贵；而松、竹、梅、菊，鸥、鹭、雁、鹜，必见之幽闲。至于鹤之轩昂，鹰隼之击搏，杨柳、梧桐之扶疏风流，乔松、古柏之岁寒磊落，展张于图绘，有以兴起人之意者，率能夺造化而移精神，遐想若登临览物之有得也。”画家笔下的花卉、鸟兽、草木，被赋予了不同的含义。到了明清时期，花鸟画中具有祥瑞寓意的题材得到前所未有的发展，寓兴的范围与社会功能均超越了既往的时代。
传统花鸟画被赋予祥瑞之意，大抵不出以下三类情形。一因谐音而得吉祥之意，有的是因花鸟的音近而引申。如荔枝有“一本万利”“大利”之意；“柿子”代表“事事如意”；葫芦寓意“福禄”；柏树、柿子和如意在一起，便有“百事如意”之寓；九只鹌鹑在一起，
常常有“久安”的隐喻；“竹”与“祝”谐音，因而就有画三竿竹喻指“华封三祝”；“百雀”代指“伯爵”，有祝福贵至伯爵之意；三只羊一般表示“三阳开泰”。有的与他物配搭而组成吉祥词语，如“猫”和“蝴蝶”同入画，便是“耄耋”，是祝寿的题材；“蜂”和“猴子”在一起，为“马上封侯”；稻穗插瓶，表示“岁岁平安”；红蝙蝠与幡旗，预示“洪福齐天”；柏树、蝙蝠、幡旗和笙，合并为“百福繁生”；笙和戟，有“升级”之意，祝福加官晋爵；笙与莲花，有“连升”之意；白鹭和莲花，有一路连科之意。二是在传统文化语境中，花鸟被赋予不同的吉祥寓意。如牡丹寓意富贵；松鹤喻指长寿；端午时节，将蜀葵、艾草、菖蒲、石榴花等置于门前或花瓶中，称作天中佳物，艾草、菖蒲等均有祛邪的功能；梅、兰、竹、菊一般称作“四君子”；松、竹、梅为“岁寒三友”；水仙、松枝、梅花、百合等合在一起，是为迎接新年的岁朝清供图；朱竹既有辟邪、祝福之意，亦有“清风”与“超俗”的隐喻；菖蒲有长寿之意，亦可辟邪；青铜斗和铜壶，为“日进斗金”；百花有祥和、盛世之意。三是拟人化。如辛夷花成为“素色幽香”的君子；三只小雀喻指“三公”，祝福位列三公、官运亨通；大鹏展翅，一般为“鹏举图”，代指志存高远；跃鲤指跳龙门，祝福高中举子或高升。
当然，也有不少吉祥题材的花鸟画是将谐音、寓意等混用的。如瓷瓶中插着牡丹，便是“平（瓶）安富贵”；蜜蜂围绕牡丹采花，是富贵蜂拥；古柏和灵芝都有长寿之喻，将其与墨竹并入画中，就有“嵩龄拱祝”之意，是为人祝寿的主题；蝴蝶在草地飞翔，绕花而飞，寓意“探花”；花草生于地，蝴蝶或草虫栖息于草上或地上，便是“及地”，因而成为“探花及第图”，是祝福读书人科考中举之意。
细究起来，花鸟画中祥瑞之意的品类还有很多，不胜枚举。本书即是就其中部分主题展开讨论。书中所选各类绘画，都是以传世之作为中心，或详其源流，或析其画风，或讨论其鉴藏，或探究画史意义，其中不少作品，乃首次刊发；或某类作品，则尽可能梳理、网罗其所有存世之作，希冀为同类题材的绘画提供相应的参照体系。书中所涉绘画作者，既有明代中期“吴门画派”的沈周、文徵明、仇英，明后期“青藤白阳”的徐渭、陈道复，清初“四王”之一的王时敏、“金陵八家”之一的樊圻，清中期“扬州画派”的郑燮、李鱓、华喦、边寿民、高翔，宫廷画家金廷标、董邦达、蒋廷锡、徐扬和清晚期“海上画派”的任伯年、虚谷、赵之谦、倪田、吴昌硕、陆恢，岭南花鸟画坛巨匠居巢、居廉等各个阶段名家，亦有明代的鲁治、文元善、陆原、崔、朱竺、朱先和清代的伍瑞隆、顾骢、袁源、陈琼、沈焕、胡璞、郭适、王文锦、梁琛、贺师诚等在画史上不太受关注的画家。正是基于此，我力图避开传统的绘画史研究路径，从另类视角重新解读不一样的绘画史。此书付之剞劂，唯愿能为传统吉祥文化的探索、推广、传播，花鸟画的流变以及绘画的断代史、分类史研究尽绵薄之力。
朱万章
2023 年7 月25 日
于金水桥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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