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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队时期,吃不饱的可能是少数地方,吃不好是真的,粗粮裹腹

作者:柳成荫老人

文/柳成荫

小岗村分田到户后,网络上开始传出六七十年代生活极其艰难,农村人吃不饱饭,孩子饿得“嗷嗷叫”,路有饿死骨。这是以偏概全,是种不负责任的表现,还原历史,良心说话!

◆吃不饱可能存在的两个原因

小岗村守着人均五亩沃土,且别的地上缴公粮,他们“赖账不缴”。那他们为什么吃不饱?因为他们喜欢讨饭,人家忙耕种,他们出去讨饭,据说还只要大米。家家户户都缺大米,小岗村的人真可谓“人穷货硬”。其实,小岗村直到现在仍在讨饭,讨的国家的扶持饭,懒人有懒福。

通过小岗村吃不饱来分析,可能有两个原因:一是人懒,不思劳作;二是耕地少,出粮少。

在六七十年代,人们吃不好是真实存在的,精米、精面在那个年代确实是奢侈品,毕竟新中国从一穷二白的年代过渡过来,百废待兴。农民打点粮食要缴公粮,像旧社会给地主缴租子一样,当然吃不好。但是,吃不好并不代表吃不饱,吃不饱怎么有力气干活?莫非地是菩萨替你种出来的?河是龙王挑出来的?

生产队时期,吃不饱的可能是少数地方,吃不好是真的,粗粮裹腹

守着人均五亩沃土讨饭,讨饭只要大米

◆生产队时期,农民以何裹腹?

那时排灌方便的田亩种的是小麦和水稻,这两种农作物是要上缴国家的。至于那些零零碎碎的边角地和不保水的沙层厚的土地则用来种五谷杂粮。主要种植玉米、山芋、芋头、胡萝卜,这些是不上缴的,也是农民填饱肚子的主要食物。

就拿山芋来说吧,那东西产量高,扒开山芋墩子,子孙满堂,不像小麦一亩田只产两三百斤,那产量惊人,一亩地产二三千斤。我们生产队每年都会种上一二十亩地。到了分山芋季节,担子挑,车子推,家家户户门前摆成小山似的。我家当时七口人,每年都能分上两千斤。

山芋窖早就挖好了,有俩人那么深,洒几捧洋灰消消毒。选择没有外伤、蝼蛄咬过的下到窖里贮藏,留着慢慢吃。那个时季,家家户户晒山芋片、山芋屑子,晒干了当成“干粮”。

生产队时期,吃不饱的可能是少数地方,吃不好是真的,粗粮裹腹

曾经填饱肚子的山芋粥,如今成了健康食品

家乡人有喝粯子粥的习俗,早上熬粥时,削几个山芋,切成块,一起熬煮,山芋很甜,连熬出来的粥都是甜的,挑上一碗自家腌制的胡萝卜干,保你能灌上三大碗。碗筷刚洗好,队长的哨子已吹响,一会儿时间,田野里号子响起来了。

大米紧张的年代,中午煮山芋屑子饭,山芋屑子为主,大米只是“药引子”,煮上一锅饭,烧上半碗大白菜,或者炒上一钵头老咸菜,就成了下饭菜。那时总是幻想能挑上一筷子猪油,猪油拌饭那才叫香。猪油是有的,几乎家家有,那要留给孩子吃的。

晚上吃水煮山芋,叫做“山芋茶”,一半水一半山芋,吃着山芋喝着茶,过着“皮包水”的生活。祖母在世时,喜欢把山芋放到门外,白天阳光晒,晚上寒霜冻,那山芋特别的甜,直接洗干净了,整个放锅里煮熟,剥皮吃,甜得喉咙口都流蜜。早上妻子烧早饭时,拾几只山芋扔锅膛里,用火星焐熟,让孩子带到学校当零食。

胡萝卜饭、芋头酸粥、菜饭、高梁饭和山芋屑子饭是差不多的,同样大米是“药引子”。至于猪肉是奢侈品,虽然农村不用肉票,可以买到,但手头无钱,只得望肉兴叹。也只有逢到过时节,或是家里来了亲戚,才舍得割个二斤肉回来。平时也会称点肉,煮给孩子们吃,大人是不动筷子的。

所以说,生产队时期,吃不好确实存在,在有耕地的条件下,吃不饱的家庭可能真的很少,除非他们生产队都是小岗村的人。总有人说那个年代孩子没肉吃,面黄饥瘦,骨瘦如柴。其实哪个年代都有胖子,也是瘦子。试问,和尚一生吃素,为何肥头大耳?

那个年代,农村人度命的食物现在成了健康食材,且卖价不低。我常常开玩笑,我们在生产队时期就吃绿色食品了。

生产队时期,吃不饱的可能是少数地方,吃不好是真的,粗粮裹腹

生产队时期的几个孩子,骨瘦如柴吗

◆只有懒人没有懒地,饿则思变

那个年代,人们的口头禅是“只有懒人没懒地”。以我们生产队为例,那时人均一亩二分耕地,属于典型的“人多地少”的生产队。东边是一片荒地,六五年挑通江港时堆积的沙土,叫做“圩子”,不能用来耕作;西边是大大小小的沟河,也不能耕作。

那个年代流行“学大寨”,公社在我们生产队树典型,生产队时期,典型的力量是无穷的,社员都乐意接受,那是一种光荣。社员会上,大家七嘴八舌,提出了粮田改造,把东边圩子上的土搬运到西边填埋沟河,扩展生产队的粮田面积。这个学大寨的目标被报到了县里,县里作为典型进行了宣传。

今冬明春,正是农村清闲时,那年又确好没有河工任务,闲着也是闲着,立马动手。车子推,担子挑,争先恐后,号声连天,可谓干劲冲天。运土现场拉起“农业学大寨”、“敢叫日月换新天”的横幅,沿途插着红旗,欢歌笑语,人声鼎沸。

有人否定那个年代农民的干劲,说是磨洋工。否定之人,你来挑几担、来推几车试试,纯粹说违心话不怕闪了舌头。经过一个冬春的艰苦奋斗,生产队增加了近二十亩粮田,这两块土地被县里命名为“大寨田”。就在那一年全县“农业学大寨”会议上,我们生产队成了先进集体;我个人受到表扬,成为先进个人,奖品为一只塘瓷茶缸和一条毛巾。

更主要的是,这二十亩农田不属于上缴公粮的范围,在基本农田统计时作为“不毛之地”处理的。那个年代,没有优良种子,没有化肥农药,粮食产量很低,种一季小麦和一季水稻也就收获七八百斤粮食,但一个农民可以多分到百十斤粮食,至少一个星期可以吃顿大米饭,可以擀顿面条了。

有人说小岗村那时粮食亩产只有三十多斤,笔者始终弄不明白,这田怎么种的?不饿他们饿谁?

生产队时期,吃不饱的可能是少数地方,吃不好是真的,粗粮裹腹

兴修水利,粮田改造,造福后代

◆吃得饱又吃得好,不仅勤奋,还要有本事

那个年代,还是有一些农民是吃得好的,靠本事吃饭。如五匠,吃的百家饭,每天工资八毛。当然,勤劳的人家也能吃得好,但是是少数。我堂舅就是,天天吃肉,顿顿吃鱼。

堂舅家生了六个孩子,用有些人的话来说,肯定会有孩子饿死,然而,六个孩子都养得胖胖的,这主要与堂舅的勤劳分不开的。他白天上工,晚上大家都已进入梦乡时,他提着玻璃灯出门,为孩子“打野食”。

那个年代,没有农药及化工的污染,无论是陆地,还是江河,野生动物、野生鱼类还是多的,只要你有本事弄到,吃鱼、吃肉都不是问题,堂舅就是那种有本事的人。

陆地上的野鸡、野兔、麻雀、黄鼠狼,甚至菜花蛇、癞蛤蟆、野猫野狗,水里的田鸡、鱼虾、老鳖、黄鳝都是堂舅喜欢的猎物。每年育秧季节,吃过晚饭堂舅就出门了,提着玻璃灯,没田梗、沟渠捕获青蛙;到了冬天,大雪覆盖,沿着雪地留下的脚印,寻找野兔藏身之地……

在肉食紧张的年代,食用油同样紧张,堂舅靠捕捉到的野味熬的油支撑着家庭的伙食。好多动物体内都含不少油脂,如野鸡的黄油、山猫的肠油。那年,堂舅在坟地里熏了头二十多斤的猪獾,那东西一肚子的油,号称“八斤獾,七斤油”,整整熬了一钵头油,支撑了一个月。

现在,里下河地区的农村人大多数身怀捕鱼绝技,都是生产队时摸索出来的经验。

有人说,割资本主义尾巴年代,多栽几棵菜要拔掉,多养几只鸡要踩死,实则是以讹传讹,扩大宣传。还记得那个年代有句口号叫“发展经济、保障供给”吗?那时的有幅年画叫《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如果养鸡、种菜是资本主义尾巴,估计这幅年画也不会公开出版,更不会张贴到千家万户家中。

笔者生活在苏北农村,开了春,捉几十只苗鸡回来,精心饲养,公鸡长到两斤左右时,杀了给孩子吃。等到苗鸡成了老母鸡时,开始下蛋了,餐桌上就有了炖蛋、炒蛋、涨蛋、煮蛋,孩子上学时,煮两只鸡蛋放他们口袋里,让他们带到学校里吃。有时,还会拎点鸡到到公社食品站,卖了换点洋火洋油。

食物就在你面前,你不肯弯下腰来捡,当然吃不饱,更不会吃得好。

生产队时期,吃不饱的可能是少数地方,吃不好是真的,粗粮裹腹

六七十年代年画: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

◆历史上曾经有个吃不饱的短暂时间,但很快恢复了农业生产,不是所有生产队时期都是“三年自然灾害”

如果硬要说生产队时期曾经吃不饱,那是有的;说有人饿死,也是有的;说吃过榆树皮、观音土也是有的。至于说吃过煤炭,那真没有。那时的农村烧柴火灶,用不上煤炭,至于城里人吃了没有,只有城里人知道。那吃不饱的是天灾人祸,是短暂的三年,那就是历史上的“三年自然灾害”。

三年自然灾害是1959年、1960年、1961年这三年。三年自然灾害也称为“三年困难时期”。据国家统计局、民政部编撰的《1949-1995中国灾情报告》记载,1959年全国出现了“受灾(笔者注:干旱)范围之大,在1950年代是前所未有的严重自然灾害”,受灾面积达4463万公顷,且集中在主要产粮区河南、山东、四川、安徽、湖北、湖南、黑龙江等省区。1960年,灾情继续扩大,北方持续爆发特大旱灾。进入1961年后,大旱蔓延黄河、淮河和整个长江流域,河北、山东、河南三个主要产粮区的小麦比上一年最低水平又减产50%。

有人把这自然灾害说成是“决策性错误”,说成是“‘反右倾’斗争的严重后果”,真可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没有六七十年代(尤其是七十年代)加强农田水利建设,做到旱能灌溉、涝能泄洪,估计这样的自然灾害(尤其是1998年的洪灾)比“三年自然灾害”更可怕。好在千千万万的农民在党的正确领导下,迅速恢复了正常的农业生产秩序,没有让这场灾害无限期蔓延下去。

不可以以“三年天然灾害”而全盘否定前三十年农民的功绩,制造整个生产队时期“吃不饱”的偏激言论。请记住有一个名词叫“中国农民”,请记住有一种精神叫“人定胜天”。

生产队时期,吃不饱的可能是少数地方,吃不好是真的,粗粮裹腹

三年自然灾害,严重干旱

◆结语

历史总在发展中前进,也许你现在否定前三十年的历史贡献,再过三十年,你的后代同样会否定你的功绩。任何时期都有当时的时代特征,片面地根据局部现象来推论整体,得出的结论自然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