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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当年住在我家的那位知青姐姐,你还记得你的石锁弟弟吗

作者:草根茶社

(本文为今日头条原创首发内容,七十二小时内请勿转载!)

我不是知青,但我和知青有着不解之缘,因为当年有一位漂亮的知青姐姐就借住在我家,她还是我的小学老师,我对她的印象特别好,她也给我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记忆。

石锁是我的小名,我上面有两个姐姐,可能是为了让我茁壮成长,也许是为了好养活,妈妈给我起了这个很淳朴很结实的名字。我的大名叫张健成,这个名字就是我的老师给我起的,我的老师就是那位漂亮的知青姐姐。我老师说健成寓意着健康成长、学有所成,我喜欢这个名字。

我的老师是一位上海女知青,她的名字叫陈玉梅。有关我和陈玉梅姐姐的故事,听我慢慢跟大家讲述。

知青往事:当年住在我家的那位知青姐姐,你还记得你的石锁弟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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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惚惚记得那是1969年3、4月间,我们遵义地区的张家寨大队来了一帮上海知青,都是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女,他们背着挎包拎着大提包,都穿得很洋气,说一口我们听不懂的洋话。那年我还不到八岁,我们一帮孩子都跑到村头去迎接大城市来的知青,看小伙伴都帮知青们拿东西,我也帮一位大姐姐把她的一个提包拎到了大队部的院子里。

在大队部开完会,大队书记分派给我们四队九名上海知青,四个女生五个男生。由于队里没有可供知青哥哥姐姐吃住的地方,队长(我三大爷)就安排知青暂时到社员家里借住,我家安排了一名女知青来借住,就是我帮她拎提包的那位知青姐姐。

说句实话,当时我家就三间堂屋外加一间厨屋(简易偏房),三间堂屋的中间那间房子算是客屋,我和爸妈住东间房子,我的两个姐姐住西间房子。当时我妈也跟我三大爷说家里住不开,我三大爷说让二凤(我二姐)去奶奶家住。我妈说咋不让知青住奶奶家里,我三大爷说我奶奶年纪大,怕人家上海来的知青不愿和老人一起住。

就这样,上海来的那位知青姐姐暂时借住在我家,和我大凤姐姐住在了西间房子里,睡在一张床上。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知青姐姐叫陈玉梅,十七岁,比我大姐还大两岁。刚开始我看到陈玉梅姐姐就躲开,不好意思和她说话,也不敢正眼看她。那天陈玉梅姐姐叫住我,问我:“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上学了吗?”“我叫石锁,七岁了,还没上学。”我抬起头看着她,怯生生地说道。

陈玉梅姐姐打量了我一下,又问我:“为什么叫石锁?谁给你起的名字啊?那以后我就叫你石锁弟弟吧。”“那我叫你什么?”我反问道。“你就叫我玉梅姐姐,我的名字就叫陈玉梅。”陈玉梅姐姐笑着对我说。这时我才发现,陈玉梅姐姐长得特别漂亮,牙齿洁白,眉毛很黑,说话很好听。

春耕春播前的那段时间,玉梅姐姐教我认识了不少字,首先教会了我写石锁,她说每个人都要读书识字,要是不识字,以后到了城里,连茅房都找不到。因为城里的茅房是分男女的,不像农村的茅房,男女共用,谁想去茅房,都要站外外面咳一声,先确定一下里面有没有人。

过了没几天,就开始春耕种地了,玉梅姐姐也和我大姐一起跟着社员们下地干农活,往地里挑粪,拉车拉耧,反正什么农活都干。我妈听玉梅姐姐说挑粪压的肩膀疼,就找了一点旧棉絮和一块旧布,给玉梅姐姐缝了一个棉垫,让她挑粪的时候垫在肩膀上。我大姐也想让我妈给她缝一个棉垫,我妈却说没有棉絮了,就没给我大姐缝棉垫,我大姐撅着嘴生了好几天的气。

麦收的时候,玉梅姐姐可能是中暑了,她说头痛恶心,浑身难受,队长(三大爷)让她在家歇着,我妈给她熬了绿豆汤,让她喝了解暑。玉梅姐姐不愿吃饭,我妈给她擀面条,煎鸡蛋,还给她喝白糖水。

那个时候物资匮乏,我们家一年四季都很少吃鸡蛋,更没喝过糖水。看妈妈对玉梅姐姐这么好,我和大姐二姐心里都怨妈妈偏心眼。有一次我偷吃了一点白糖,还挨了妈妈的一巴掌。

麦收结束后,我三大爷领着两名社员把队部的那两间房子拾掇出来,搭上了板铺,知青们就都搬到队部居住了,陈玉梅姐姐也不在我家借住了。玉梅姐姐搬走后,我二姐也回家来住了,她说奶奶家有虱子,她身上都被虱子咬烂了。

知青往事:当年住在我家的那位知青姐姐,你还记得你的石锁弟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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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陈玉梅姐姐到我们大队小学校当了老师,我也上学了,我的大名就是我上学的第一天陈玉梅姐姐给我起的。校长让玉梅姐姐教一年的学生,她就成了我的老师,我再也不能喊她玉梅姐姐了。

那年秋后,大队为知青们盖了新房子,成立了知青点,玉梅姐姐他们又都搬到新房子居住了。也是那年秋后,我家也盖了一间新房子,我也有了自己的房间,我爸还用土坯给我垒砌了一个台子,上面搭上一块木板,让我在上面写作业。

别看陈玉梅老师在我家没借住多长时间,她对我却特别照顾,给我买本子,买铅笔橡皮,有时放学后还留下我看着我写字,我写字不认真,她就批评我,教给我慢慢写,一笔一画都要认真写。在陈老师的严格要求下,我养成了认真写字的好习惯,学习成绩也是全班最好的一个。

一晃就到了1975年夏天,我该小学毕业了,可我们大队没有初中班,要想读初中,就得倒六里路以外的邻村联办中学读书,去那里读书很不方便,我爸妈的意见就是不让我读书了,说我都十三四岁了,再过两年就该参加生产劳动挣工分了。陈老师非常希望我去读书,因为当时就算推荐上大学,也要参加文化课考试,考试分数达不到,也不能去上大学。

我觉得陈老师说话有道理,就哭着闹着去读初中。正好大队会计家的儿子龙玉文也想去读初中,大队会计就做我父母的工作,我父母就答应让我和龙玉文一起去读初中了。

就在我们读初三的那年冬季,全国统一恢复了高考,陈玉梅老师到县里参加了考试,结果她考上了遵义师专,1978年春天就去遵义读书了。陈玉梅老师离开我们张家寨大队的时候,她送给了我一支钢笔和一个挎包,鼓励我好好读书,争取能考上高中,最好能考上大学。

我接过陈老师送给我的钢笔,很感动地说:“谢谢陈老师!我一定好好学习,争取考大学。”陈玉梅老师拍拍我的肩膀说:“石锁弟弟,只要你能考上大学,以后就不用喊我老师了,喊我玉梅姐姐就行。只要你能考上大学,就永远是我的石锁弟弟。”

陈玉梅老师去遵义读书后,我的同学龙玉文就不读书了,他辍学回来顶替陈老师当了一名民办教师。他说他学习不好,就算能读到初中毕业,也考不上高中,还不如回来当民办教师呢。

初中毕业后,我考上了县里的高中。陈老师离开我们张家寨大队后,再也没回来。

1981年秋天,我考上了贵州大学,我们全公社就我一个考上大学的学生。我很高兴却也很失落,因为当时在我们大队插队落户的上海知青都招工进城了,我联系不上陈老师,也没有办法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当年她离开我们大队时,还说只要我考上大学,我就永远是她的石锁弟弟,不知她是否忘了当年说过的话。

大学毕业后,我分配在贵阳水利部门工作,随后在贵阳结婚成家,有了一个幸福的家庭,也成了父母和全村人的骄傲,因为在我们村,就我一个人是通过上大学混到省城的,也是全村唯一一个在省城当干部的农民子弟。

说句心里话,当年要是没有陈玉梅姐姐的严格要求和鼓励,我连初中都读不了,更别说读高中上大学了。我能考上大学,是我勤奋努力的结果,也和陈玉梅姐姐的鼓励息息相关。陈玉梅老师是我的恩师,也是我的姐姐,我永远都要感激她。

参加工作后,我也多方打听陈玉梅姐姐的消息,后来听说她调回了上海,我也就没再联系她。

退休后,时间充裕了,我又想起了我的玉梅姐姐,在我的心里,玉梅姐姐永远都是你最漂亮的,她永远都是我的姐姐,更是我的恩师。

知青往事:当年住在我家的那位知青姐姐,你还记得你的石锁弟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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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心中最漂亮的玉梅姐姐,你还记得你的石锁弟弟吗?我真得很想念你。当年你送给我的那支钢笔,我还保存着呢。

作者:草根作家(讲述人:张健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