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时,我被鉴宝主播从人贩子手中救下。
后来他出现在我家小区,说我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辛冉冉,你竟然把我忘个彻底?”
救命,我好像成了一个负心薄幸的坏女人。
我点进一个鉴宝直播间,兴冲冲地拿出一个和田玉玉镯。
“大玻璃,80元。”男主播毫不留情地鉴定,让观众疯狂点赞。
我再拿出一块蜜蜡佛牌。
“大塑料一块,100元。”这下观众都开始同情我了。
我气坏了,这时同伴意外在画面中露了脸。
我便向观众炫耀这是刚面基的好姐妹,人美心善。
主播却瞬间黑了脸:“这不是好人,小心被骗!”
“有病!难怪直播没有人看。”不等主播说完,我气呼呼地点了举报。
看着自己手上晶莹剔透的玉镯,这可是今天刚花了一万多买的和田玉。
证书都全的,不识货!
那块佛牌也不便宜,是准备回去送给爸爸的。
“冉冉别气,就当帅哥陪聊了。”小六笑着揽住我的肩膀,对刚才的事一点没介意。
现在回想下,刚才的主播确实挺帅。
就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不像正经人,明显是为了热度,口不择言。
小六是我打游戏结交的好姐妹,这次是受她邀请来云省面基,顺便旅游。
这几天小六带我吃好玩好,还找了当地性价比最高的玉饰珠宝店。
大学毕业我在考研和考编中纠结,宅了近一年,久违地感受到朋友的温暖,我自是对她言听计从。
临走前一天,小六提议带我去雨林里徒步,好好感受大自然的风光。
我跟着她坐上越野车。
再下车时,我被捆成粽子,狠狠丢在草地上。
“六姐,这次货不错。”一个黑矮的胖子从另一辆车走下来,操着一口别扭的汉话。
小六数完钱,看了一眼蚯蚓状拼命挪腾的我。
“冉冉,那男主播说得不错,我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看着小六上车走了,我眼前一黑。
狗屁的好姐妹哦,撮把子一个。
“你这镯子……”那胖子突然被我手腕上的镯子吸引。
我有些激动,嘴里呜呜渣渣,想说大哥放了我,我把镯子送你,不够的话,再加上那个佛牌。
可——
“咋个是玻璃的,拾荒阿妈带的都比你这个强。”胖子的话,让我的自尊心受到致命打击。
原来那男主播什么都说对了,可我非但不听,还举报他。
恩将仇报,不怪如今糟了报应。
头上被套了黑袋子,我任命地闭上眼。
只求是把我卖去做苦力,不要割肾挖眼才好。
“你还想被卖去做苦力!”我的额头被手指点得倒仰过去。
“爸,您老可差点见不到我了。”我委屈地瘪瘪嘴,裹紧身上的毯子。
我爸一幅他早料到的表情:“佳琴当年难产,凶险的很啊,医生就担心你挤了头。”
“不行,回去你就跟我去做个评估,真要是脑子有问题,还怎么嫁人?”
佳琴是我妈,二十三年前难产去世了,到现在我爸说教还是句句不离她。
就好像妈妈一直在身边似的。
可我妈要是知道,自己孩子二十三岁还要被亲爹带着去做智力检测,怕是要气活过来。
再说我连个男朋友都还没交往过,怎么就谈得上嫁人了。
昨天我经历了人生的第二次凶险。
即将被人贩子带出边境时,好在警察叔叔们及时赶到,把我解救出来。
我的好父亲,在一天没联系上我时,就搭了飞机赶过来。
正好遇到被警方护送回市里,狼狈的我。
警察来得太及时,让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觉醒了主角光环,未来是不是不管考编还是考验都将一帆风顺。
可——
“你要感谢有人及时打匿名电话提供了线索,晚一点,可就回不来了。”负责此案的老警察,看着我语重心长。
是是是,我回家就给他立个牌天天上香。
小六团伙已经被悉数抓获,听说他们专做器官买卖,我差点就要被掏光下水,客死他乡。
想想都怕得发抖。
在警局做完笔录,我正要搀着走不稳路的老爹往外走。
平时健步如飞,中老年跑团的团长,看来这次也被吓得不轻。
“对了,打电话的热心公民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老警察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他说自己没病,让你回去看看脑子。是你认识的人吗?”
woc!赤裸裸的嘲讽,一定是那个男主播!
我恨恨一咬牙,这个仇我记下了。
下了飞机,回到家,我们爷俩倒头就睡。
醒来老爸准备的第一顿饭,我光是看着就黑了脸。
核桃牛奶,核桃饼,糖汁炒芹菜,核桃鸡丁……别说六个核桃了,六十个核桃都不止。
“爸,您老对自己的基因这么不自信?”我舀了一勺核桃蒸蛋,又香又滑,还挺好吃。
老父亲笑而不语,看我吃完一碗蒸蛋又去拿核桃饼,幽幽开口。
“都说喜欢吃啥,就是体内缺啥,你果然是缺点脑子。”
一口核桃饼,差点没把我卡背过气去。
暗下决定,以后督促老爸多出门,少看骗人的养生短视频。
刷完碗,我躺在沙发上挨个翻直播间,带鉴宝字样的就看了不下一百个。
可都不是上次那个男主播。
不由后悔自己没有记下直播间的名字,现在想在言语上找回场子,无异于大海捞针,刻舟求剑。
“冉冉,家里核桃用完了,再去买点。”
老爸的手机屏幕亮着,赫然是一道核桃虾仁的菜谱。
头发丝拗不过大腿,我踢踏着拖鞋奔超市去了。
拎着十斤核桃吃力地往家走时,我看到小区树下有个庞然大物,正蹲着看什么东西。
“哥们,看嘛呢?”
“二十年前放生的蚂蚁后代。”
蚂蚁不都长一个样,还蚂蚁的后代,他是什么火眼金睛还能分得清楚这些?
“送你个核桃,补脑的。”我很好心地挑了个大的给他。
可那人没接,他站起身,回过头,夕阳的余晖透过厚密的树冠打下斑驳光影。
气氛唯美到极致,我却像见了鬼。
“你、你是那个男主播!”他怎么找到这来的,该不会是跟踪狂,一早就盯上我了?
我看了看脚上40码的拖鞋,估算着自己跑起来时速能达到多少。
冷不防的,头上挨了一记栗子。
“辛冉冉,我们小时候好歹订了婚,你竟然把我忘个彻底?”
WHAT?
我怎么成了一个负心薄幸的坏女人?
不对,他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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