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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回了趟老家,三个老屋前后转了转,给父母上坟后,不胜悲戚

作者:时髦荷叶Vr

(本号原名“八义集”和“八义集的草根”,因头条平台例行检查,发现“八义集”是行政区域所在地的镇名,不符合平台个人昵称使用规范,,随机给改了时髦荷叶Vr,月底重新更名。)

上周又回到老家了,再次造访了三次老屋,不过,没有在老屋住,因为大姐二姐她们两家人都在徐州了,在徐州住了两晚上。

1.第一个老屋

那是三四岁之前一家七八口住的,位于圩河里。

当初爷爷主持分家,一家分四家,爷爷奶奶和四叔四婶住一起,二叔、三叔和我们单门立户生活,告别了四世同堂、三四十口人吵吵闹闹的喧嚣生活。

我家分到了一些锅碗瓢盆、几袋粮食,还有两间低矮扁窄的土坯房,加起来也就20平米,堂屋一间、卧室一间,房间很小,土墙又厚,转个身都费劲。

堂屋里悬挂着两幅画像,一幅毛主席、一幅华主席,我经常一边在地上爬、搜寻地上的蚂蚁、蟑螂等蛋白质吃,一边仰头看两人慈祥的面容,至今记忆犹新。

那个土坯房实在太小了,大姐只好和奶奶住祖屋,二姐三姐只能住外面的防震棚,防震棚漏雨,半夜下雨她们只能回到堂屋打地铺。

现在那两间小屋已经翻盖了,给本家小叔养猪做饲料仓库,旁边就是偌大的猪圈。

2.第二个老屋

位于圩河外的三大间老屋,是80年代初,父母打了几千块土坯,在圩河外的自留地上盖起来的,也称为“半腰穷”——下面是半米高的石头地基、中间土坯,上面几块红砖装饰用、屋顶覆盖了黑瓦,“腰”是穷的,因为没钱全买砖头。

这三间老屋先盖起起来的,房梁上木头都是七拼八凑、问亲邻借的,上面还写了人家的名字,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是我儿时躺在床上,认字的启蒙,木头上写的“培朋、汉武”等叔叔的名字,他们也是父亲一辈子的异姓兄弟。

后来家里举债,陆续又盖起了锅屋、防震棚、猪圈、鸡圈,院墙是用棉杆、玉米秸秆等混合泥巴糊成的,终于有了家的样子。

这个农家小院,四四方方的、院落不大,但四野开阔,景色清新。

院子中间有个磨盘,磨面糊、烙煎饼用的,我经常站在磨盘上,撒米喂鸡,看着一大群芦花鸡、光腚鸡蜂拥而来,啄食抛洒的米粒,很有些统领千军的趾高气扬。

第二个老屋留存了我对童年、少年的美好回忆——

矮矮的屋檐,经常成我们搭梯子掏鸟蛋的乐土;

厚厚的墙壁,被我们掏了一个个窝儿,里面可以放茶碗、煤油灯、蜡烛、火柴;

小小的窗户,是我们做游戏出发的原点,在窗户前集合、出发;

墙脚下有泡咸菜、焖盐豆子的瓦罐,费力移开它们,通常可以翻出灵活扭动的蚯蚓,我们抓了几条去钓鱼。

我们家是圩外第一个盖房的,当时周边还是庄稼地,小河也很多,下大雨,会有螃蟹、各种鱼不请自来,让我至今感到奇怪——鱼会飞么?

就是这样一幢土房子,曾给了我太多温暖,我们姐弟六人,再加上父母,还有远房的曹姑奶,一大家子的人住在里面,虽然挤了点,但年少的我,根本不知道穷困为何物,每天只知道四处疯玩,饿了才回家。

那时,村子里到了饭点,通常飘荡着父母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土房子的破,并没有在我的心灵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相反的是,土房子对我而言,是母亲的呼唤,是一家人的欢乐,是童年的家,它让我感觉到踏实。

我在这个土房子里住到1994年,直到离开家乡去南京上学。

3.第三处老屋

这处老屋并不老,现在还可以住人。

她位于大姐家隔壁的东院子,那时我出外求学、四个姐出嫁后,大姐搬到了前面,第二处土屋突然冷清了,因为前院盖起了高大的楼房,挤占了进出的巷口、遮住了后院阳光、楼房的滴水每天滴嗒不断,敲打着母亲日渐衰弱的神经,家里喂的几窝猪,也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接连死去。

母亲从此患病了,精神恍惚,白天昏昏欲睡、晚上精神亢奋,我们四处求医问药,家底子掏空了,始终不见起色。

家人找了一些会看风水的神仙,他们过来转了几圈,共同的看法是,前排楼房遮蔽了我们这个院子,风水不好,只有搬家。

正好大姐东院一家要搬去县城,那个院落和大姐家的差不多,建筑质量还要好一些,我们就花1.2万买了下来,把两个院墙打通了,父母搬过去,得到大姐就近的照顾,一日三餐有规律,母亲的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2003年,我结婚时,要在东院子举办仪式,猪圈、厕所、院墙不太雅观,家里凑钱把东院子整理了一下,盖了门楼子、加了个偏屋、改了大门,全院子打上了水泥地面。

后来再回家,我就住在东院子了,一晃十几年,父母也在这里安度晚年。

2017年后,大外甥旺旺要结婚了,大姐把东、西两处院子又花5万块钱重新整修了一下:推平了中间的厨房、改建了西院子大门、加了一个偏屋和门口,增加了一个仓库大棚、把两家巷口连在一起盖成了一个客厅,把家院子重新打上了水泥,还利用碎砖散块,修了一个小花园,看起来挺洋气。

后面这几年 ,因为疫情,我回老家次数也不多,大姐也去徐州带孩子了,可惜了这么整洁空阔的房子、院子,反而没人住了。

4.置身老屋的感慨 

这次回老家,站在院子里,想起老房子有关的童年快乐、艰苦岁月和亲情回忆,怎能不感慨?

70年代的我们,从农村考入城里,脑海中挥之不去童年、少年对农村生活的回忆,能适应城里的生活,但并不认可现代化的生活,真是“居于城市、安放不下灵魂,回到农村、又安放不好肉身”,每逢年关,就处于一种乡愁怀念和现实撕扯之中。

去了两个老屋,静心沉浸其中,闻着有些霉变又熟悉的气味,心里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懵懂顽皮少年,但镜中的华发才提醒自己,已人到中年。

环顾周围,看到母亲的遗物,圣经、赞美诗唱本、手电筒、针线筐、顶针子.......有些恍惚,想起了与母亲的相关的回忆,开始发愣,觉得犹在梦中,一切总不那么真实。

在老家待了两天,该离开了,终究还得离开。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走,未来便只剩归途。

无论生活是痛苦,或是幸福,逝者已矣,生者却还得继续。

再一次把家里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看了一遍,又到父母的坟前转了一圈,上坟、培土。

没有磕头,因为对她们的思念,深深的扎根心中,她们的生命在我身上得到延续,我也会好好的活着。

老屋,挥之不去的思念,我还会回来的。

#我来唠家常#

腊月回了趟老家,三个老屋前后转了转,给父母上坟后,不胜悲戚
腊月回了趟老家,三个老屋前后转了转,给父母上坟后,不胜悲戚
腊月回了趟老家,三个老屋前后转了转,给父母上坟后,不胜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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