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看点

我当伴娘被辱,妈妈成了受害者

作者:一壶温酒敬余生
我当伴娘被辱,妈妈成了受害者

有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而有的人则用一生在治愈童年。今天故事中的女孩,便是其中之一。

1

我叫刘冰,1992年生,家中独女,河南人。2017年冬天,在广东读大三的我经过几天的死缠烂打和软磨硬泡,辅导员终于同意了我为期一周的请假。

广东到河南1700公里,将近17个小时的绿皮火车,我却满心欢喜。因为此行的目的,是参加闺蜜李丽的婚礼。

当我到河南之后,才告诉妈妈我要去给闺蜜当伴娘了。她明显对我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不满,但想着我去都去了,最后只得交待我“注意安全”便挂了电话。

举行婚礼的地点是新郎的老家——河南漯河的一个小村子。当地习俗,婚礼期间新娘的家人不允许观礼,一直被隔离在一个没人的院子里。

接亲时,流程的第一个环节是找鞋子。当有人宣布开始找鞋子时,围观的人群开始起哄:“鞋藏伴娘裙子里了!”

“掀伴娘裙子!”“快点啊!伴郎们,你们到底行不行啊!”围观的人大叫着,大有一股你们不行放我来的势头。

我们看着受怂恿的伴郎们慢慢朝我们靠近,忙道:“别别别,我们不会藏在身上的。”

“别信她们!掀裙子!”巴不得气氛更嗨的摄影师把摄影机对准了我们。我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屋子里的人。

我开始后悔没有提前跟妈妈商量,但又害怕向她求救,我已经能预料到她的台词:早就说让你别去,你看不听我的吧,妈妈怎么会害你……

好在新郎找到了藏在枕头里的鞋子,我们长舒一口气,屋内传出了一片失望的叹气声。

“啊,找到啦?那就戴胸章吧。得伴郎给伴娘带,这里的习俗。”摄影师重点强调后面的一句话。我们起初不肯,可到底也耐不住新郎的不耐烦和李丽的催促。

没办法,我们只能把胸章递给伴郎,得到新娘的一声令下,伴郎们嘿嘿地笑着,略有些不怀好意地、慢慢地给我们戴着……

想着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坏了闺蜜的婚礼,当伴郎的手背几次故意挤压到我的胸部,我也只能假装没事儿。

终于,穿着紧身鱼尾裙蹬着高跟鞋的李丽三跪九拜,完成了典礼。我们几个伴娘聚在婚房里,李丽开心地吐槽这里婚礼繁琐的仪式。

2

忽然,新郎带着伴郎团进了房间,最后一个伴郎进房间的时候还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接亲的时候,你们谁为难我们了?”新郎靠在床头,仿佛睥睨着我们。

“谁敢为难你们啊。”我回道,顺便看了一下屋内,伴郎们进来的时候没带围观群众来,这样还好一点,伴郎们都是大学生,应该不会太过分。

事实证明,我又错了。因为我听到其中一个伴郎这么说道:“你们这么快就换衣服啦,真是的,换衣服也不叫上我们帮你们换。”

一个伴娘生气了,厉声道:“你们差不多行了,我们来是参加婚礼的,不是让你们羞辱的……”

结果,伴娘没说完就被其中一个伴郎拉倒在了床上,推搡之中被伴郎蒙上了被子,其他伴郎有的往被子里钻,有的往被子上压。

被子里的伴娘大叫着,李丽估计也像我们一样懵了,站在原地。

“你也进来吧你!”一个伴郎猛地拉着我的胳膊往床上拽,然后死命往被子底下钻……

我们的叫声、李丽的斥责声、新郎斥责李丽的声音,乱做一团。

一阵反胃,我慌忙蹲下身差点吐了出来,拉扯我的伴郎这才停下动作。见我这样,其他人的动作也全都停了下来。

床上的闺蜜站了起来,头发乱蓬蓬的,内穿的打底毛衣被掀开了,露出了里面的内衣。她慌张地往下扯着衣服,慢慢地蹲了下去,抽泣了起来。

“送我们走吧,我今天下午的火车,现在也得走了。”我对李丽说。新郎没答应,他说婚礼还没完全结束,我们如果走了,不吉利,再说,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性格里的唯唯诺诺,加上不想让李丽为难,我再次留了下来。等到宴席的敬酒环节,摄影机的镜头又再次对准了我们,屋子里其他桌的人都看向我们,仿佛这酒不喝,就犯了结婚的大忌。

我们几个伴娘对了下眼神,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那怎么行!你得这样喝!”旁边不知道哪里来的伴郎忽然摁住了我的头,端起酒杯往我嘴里灌。

辛辣的白酒有的被倒进了我的鼻子里,更多的洒在了我的脸上、脖子上、衣服上。

我挣扎着抬起头,也许酒太辣呛到了,眼泪刷地流了下来。想着我这样会不会让李丽和他们吵架,急忙愧疚地把眼泪收住,但李丽和新郎依旧争吵了起来。

我拉开了将要厮打在一起的新人,却恍惚间听到有人说:“入乡随俗!”“我们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当伴娘就要有伴娘的觉悟!”

3

最后,那场婚礼怎么结束的我已经不知道了,怎么回到家的也不知道了。只记得无尽的颠簸后,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见到妈妈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从心底冲上来,还没开口,眼泪就收不住了,我如实地向妈妈讲了我在婚礼上的遭遇。

妈妈听完我的诉说,似乎对我说的不相信,又和我确认了一遍:“有摄影机?”我不明白为什么妈妈的关注点在这里,低着头,却也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老天爷啊,这弄的是啥事啊?”妈妈捶了下沙发,但她还是伸手把我揽在了她的怀里,却忽然又把我一下子推开:“你上学不好好上学,当什么伴娘!”妈妈指着我骂道。

我反射弧有点长,妈妈说的话竟然让我当场愣住了,随之觉得更大的委屈席卷而来。我带着哭腔说:“这事能怪我吗?”

“不怪你怪谁!”妈妈站起身想走,却一下子又坐回沙发上,两只手想找什么东西出气。

看我缩在沙发上哭得一颤一颤,她又抱着我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丢死人了啊,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你以后怎么办啊,一辈子都毁了。我辛苦把你养这么大,我容易吗我?你为什么不体谅一下我,总是搞出这些事情……”

果然,又来了!

从小,我都是在妈妈的眼泪中泡大的。

在我老家的那个村,我从来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当其他同龄人被自家父母用鸡毛掸子与拖鞋打得到处跑的时候,我妈却说:“我孩子懂事得很,从来不用打。”

是的,我妈从不动手打我,但只要我不按照她说的去做,她就会哭着一边数落我,一边讲述她养育我的艰辛和功劳,以及她在这个家里受的种种委屈。

据说,当年爸妈自由恋爱,姥姥坚决反对,为此还把妈妈的衣服全部剪了扔臭水沟里。

娘家不疼的女儿,婆家也不爱,一刚进门,奶奶就给她各种脸色,甚至还往我家门前丢屎!

我没见证过爸妈轰轰烈烈的爱情,却参与了他们一片狼藉的婚后生活:无休止的争吵、厮打,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每当家里有一场恶战之后,妈妈会抱着我哭着说:“要不是你,我早就和你爸离婚了。”“要不是害怕你受苦,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苦了。”“要不是你……”

我成了拖油瓶,我知道。我在心里把妈妈的泪水都打包起来,孵化成了无尽的愧疚——我榨干了她的人生!

我自幼体弱多病,妈妈为了治病,给我喝各种奇怪的东西。我不喝,妈妈就给我讲我生病以来她受的苦。我愧疚,于是妈妈做什么我吃什么。

我跟妈妈顶嘴说了句“你不是我妈妈”。因为这句话,她动用了好几次家庭审判。我一遍遍地在亲友面前给她道歉,最后在各种保证之下,才获得原谅。

高中早恋被发现,妈妈在我床上哭了一夜。她说我作为女孩不自爱,说她白养了我这么多年。于是我赶紧和小男友一刀两断。

成绩退步的时候,妈妈会对我说:“你这样可怎么办啊,我可指望着你呢!”

我觉得对不起爸妈,甚至觉得爸妈头上的每一根白头发都是我的罪过,以至于每次大考的前夜我都紧张到一整夜睡不着……

不知不觉间,我陷入了愧疚的死循环中。妈妈越是爱我、担心我,我就越发因此而倍感压力。再后来,我只想着逃离,离家越远越好。最终,我借助高考,如愿逃离到广东的一所大学。

从北到南,虽然心里充满了忐忑,但是我很满意。

4

在妈妈这么多年眼泪的压迫之下,让我养成了凡事不经过妈妈的允许,我就觉得我做的事就始终是不合规矩,底气不足的习惯。

包括给闺蜜做伴娘这件事,因为我的先斩后奏,妈妈有足够理由来数落我,并再次动用家庭审判。

几个姨和姥姥并排坐在沙发上,一遍遍地询问我有没有失身,又一遍遍地劝我如实告诉她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一遍遍地说不要不敢说也不要撒谎,最后再一遍遍地斥责我为什么不好好上学去当伴娘,这次清白都没了看我怎么办?

刚开始我还说一两句,后来越来越烦,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想着赶紧给我个发落就成。

发落的结果就是,假装这件事没发生过,又交代我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不光彩的事。

这里面唯独小姨比较愤慨,她要求我妈去找新娘家人要个说法,并扬言要求精神赔偿,结果被其他姨和姥姥骂得狗血淋头。

最后,因为此事忧心烦恼的妈妈由于呼吸困难,被送进了医院。她身体一向不好,近一年又查出冠心病,我深感自责,觉得自己更加对不起妈妈了。

我想了很久,觉得做伴娘是因为闺蜜之间的约定,闹伴娘是我们被羞辱,在这一方面,我没有错,该被责怪的人不是我。

可亲人这一边,认定我受了侮辱便是让整个家都蒙了羞。改变他们的心态,甚至改变这里的风气,凭我一时的努力,结局很可能是我把妈妈气生病了,然后我被羞辱的消息传遍整个村子。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我的家人可能就觉得抬不起头,而且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妈妈的心病。

分析完这些,我给李丽打了电话,问她关于婚礼当天摄影师拍摄的视频。

“摄影师不咋地,把我和我老公拍得真的难看,脸都变形了。我第一次知道,视频能拍成这种垃圾样子,没眼看。”李丽说她自己都没勇气看,看来也不会把视频片段传到网上。

剩下的伴娘婚礼结束就拉黑了李丽,我问她们是否追究这件事,她们纷纷表示过去就算了。

和我想的一样,理想的结局是我们应该让这些人受到惩罚,可现实是我们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没有钱,甚至也没有支持我们的家人。

与其如此,不如牺牲我自己,成全我妈妈。

于是,我去找了妈妈。妈妈应该是又哭过了,眼皮肿得红亮红亮的。刚输完液的手上还贴着医用胶布,她抬手的时候,手上的淤青隐约可见。

“妈,我错了,你别哭了。”我低着头说道。我对妈妈她们说,闹伴娘事件是个误会,我并没有被羞辱,只是受了新郎的气,回家觉得委屈,又没有给家人说清楚,造成了误会。

“真没被侮辱?”妈妈的问句里面满含期待。

我笑了下,点了点头,又再次说了那句:“我错了。”

是的,这就是一贯以来,我和我妈的相处模式。像平时一样,她让我道歉我就道歉,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但是我绝对不多说话。

这个习惯让我撒这个谎的时候,很好地被掩盖了过去。

听完我的“解释”以及确定的回答之后,妈妈狠狠地给了我一耳光,骂骂咧咧地推搡着我,道:“你这个龟 孙妮子,你嘴里吃了鳖嘛,多说两句能掉四两肉?不说话嘴留着啥用,撕烂了好了!”

我捂着脸不言语,心里却也多了几分轻松,妈妈看着我又心疼地摸了摸我的脸长叹一口气,像是心中石头终于放下了一样。

这样的结局,终于换来了我妈的消停。我知道,妈妈需要的不是残酷的真相,而是谎言包裹着的“女儿很好”。她愿意相信好的结果,那我就给她一个好的结果。

5

可是,回到学校后,我意识到,我的心理出现了严重问题。我开始连续失眠、食欲不振,每次路过天桥的时候,都特别想从那里跳下去……

可当我克制住没跳时,内心又开始感到痛苦。这份痛苦快撕裂了我。我必须要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了,但是我又害怕真的被诊断出些什么。

我的变化,让室友们都意识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在一次宿舍卧谈会上,几个室友都给我极力推荐学校心理室的沙盘游戏,说是不仅免费,而且不用和老师说你说不出口的话,比较适合我这样闷的人。

于是,2017年底,在学期末几门课程结业后,无事可做的我在一个下午走进了校心理咨询室。

待我完成作品,心理老师指着我用篱笆一圈一圈围起来的沙子世界说:“你看你的世界,都围起来了。”

最开始的几周里,每次的心理治疗都成了我发泄的出口,我哭着用沙子堆砌着我的世界。心理老师静静地在旁边看着,时不时地给我递来纸巾擦泪。

渐渐地,在沙盘游戏和心理老师的专业疏导之下,我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妈妈一心为我好,但是妈妈的认知局限导致她不一定都是对的,但我却因为被她的眼泪绑架,从小到大,一直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始终牺牲自己,憋屈着讨好地答应妈妈。

所有原生家庭带给我的伤害,在这次的伴娘事件中,成了引发我抑郁的最后一根稻草。

家人,像头发指甲皮肤一样,是上天“配备给你的”。我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家人,但可以选择掌控自己的人生。

改变不了妈妈,我可以改变自己!

2018年春节过后,回到学校我便开始准备考研,因为我的专业本科就业率较低,大部分同学都会选择继续深造。担心家人反对,我还是以“商量”的方式“告知”了他们。

得知我准备考研,计划让我考公务员的妈妈激动得在电话那边差点跳脚。

毫无悬念,我们之间产生了我人生的第N次分歧,但这一次,我不想再像从前那样轻易投降,即使她使出自己的必杀技——眼泪!

因为距离遥远,妈妈看不到我在做什么,我才有了这份反抗的勇气。尽管在这样的反抗里,我始终是畏畏缩缩,忐忑不安的。但好在,我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我遵从心理咨询师的建议,不和她进行硬性对抗,也不迎合她的意见。她在电话里时而循循善诱,时而恨铁不成钢,时而恼羞成怒,时而又悲痛欲绝。

而在和平地挂掉电话后,我依然遵从着本心,认真地积极准备着考研的事情。

这场持久战,从我的大三一直持续到大四上学期。妈妈没想到我的意志会这么坚决,出动了我的七大姑八大姨来劝我也无济于事。

6

国庆节期间,当妈妈又一次坐在沙发上,因为考研和我起争执,并开始再次说起了她养育我的艰辛和功劳,在这个家里受的种种委屈,即将又开始要哭时,我抢先一步流下了眼泪,哭着说:

“妈,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是你的累赘。要不是因为我,你肯定过的比现在好。为了我,你不和爸爸离婚,一直这么委屈着自己。妈,这些我都记着,没敢忘……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不一定是对的。你万一错了呢?妈,从小到大都是你在为我考虑,这次,也让我为我自己考虑,为自己做一次决定吧!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

我说了很多很多,第一次让我的嘴巴当了一回内心的传达器,声泪俱下地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悉数勇敢地表达了出来。

妈妈一直愣愣地张大着嘴,直到听我说完。最终,她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什么,而是佝偻着腰,进了房间。

我努力地克服我内心翻涌的自责和愧疚,没有追过去赔礼道歉……

后来,等到我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选择,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研成功后,妈妈又多了一个“炫耀”的资本,也没再生我的气,而我也为自己争取了更多选择的权利。

成功走出了第一步,我开始进行更多的尝试:

放假在家时,我会把家里的鱼腥草茶水旁边放上一壶白开水。

鱼腥草茶水一直是妈妈认证的“有利于身体健康需要常喝的水”,但我还是喜欢白开水,从前每天非逼着我喝鱼腥草茶水的妈妈看到白开水,也没多说什么;

之前妈妈不管在哪里,总是看到一件衣服觉得适合我就买下(包括内衣)。很多衣服我并不喜欢,我不穿她就会哭着骂我。

现在,我明确地学会了拒绝,并坚决不再违心地穿她买给我的不合适的衣服。强硬几回后,妈妈最后也妥协了,也不会在我不在场的时候买衣服给我了。

其实,我们一直都深爱着对方。妈妈爱我,强塞给我她认为的好,也一直念叨着自己的功劳,大概是怕我忘了她,怕我长大后翅膀硬了丢下她。她得不到安全感,便来捆绑我。

那我,就换个方式给她安全感。

读研期间,我交往了一个男朋友,虽然妈妈觉得他有兄弟姐妹家庭负担较重,但我试着说服他:

也许正因为有这些兄弟姐妹,他才会更懂得照顾人,也因为有这些兄弟姐妹,才不会让我们将来有太大的养老压力,我才能在妈妈老的时候给她更多的关注……

这一次,妈妈没有再上演苦情戏,没有用眼泪告诉我“嫁给这样的农村家庭你有得是苦吃”,默认了我的选择。

渐渐地,妈妈的口头禅从之前的“你要去、你必须给我……”变成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再到“翅膀硬了,管不了了”,最后变成了现在的“你爱怎样怎样,不管你我乐得轻松自在”。

虽说这话藏着她很多的不甘,但相比从前的眼泪战,我的心理压力真的小了很多,因为违背妈妈意愿的内疚感也小了不少。

最近,我不仅成功说服妈妈允许我染头发,而且还把妈妈拉去一起,让她染了葡萄紫,我染了冷黄,我们两个人还一起纹了眉,而这在之前我连想都不敢想。

而现在,虽不说真的就万事和谐了,但是我有了自我修复原生家庭之伤的能力,我相信这种能力,可以让我和妈妈,最终都能得到治愈。

作者 | 南水

刘冰告诉我,在此之前,连饭桌上是先喝汤还是先吃饭这样的小事,她都不敢忤逆妈妈。这样的画面,跟朱朝阳妈妈逼着他喝牛奶,多么的神似。

好在,刘冰最后通过自己的办法与自己和解,也与母亲和解了,没有在自我封闭的路上走向极端。你也有这样的关于原生家庭的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