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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登远:松江剿匪枪挑“一枝花”

作者:自然与社会
刘登远:松江剿匪枪挑“一枝花”

引子

*本文摘自《共和国风云实录——大剿匪》,作者刘登远,原标题《松江平原:力擒“一枝花”》

正文

1945年11月中旬,根据陈云同志指示,辽东军区调1个团的主力部队,到松江军区接受任务。为此,辽东军区司令员兼政委肖华同志命令我们七团马上出发,乘火车去哈尔滨,到松江军区报到。

火车运行了3天的时间,11月20日到达哈尔滨。由于我们北上时乘的是敞蓬的运煤车,只铺了些稻草就躺在上面,再加上沈阳以北已开始降雪,所以,不少同志在火车上冻感冒了。

到哈尔滨以后,我们住在道里区地段街的一所日本小学校里。这时,松江军区已经成立,司令员是聂鹤亭,张秀山任政委兼松江省工委书记、军区下辖哈东、哈南、哈北、哈西四个分区。整个军区扩编和组建了8个团。因为我们团在辽东时番号是七团,到松江后又让我们继续叫老七团。在哈尔滨刚住下两天,聂鹤亭司令员向我传达了陈云同志的命令,让我们随松江省工委和军区机关开往宾具.负责保卫首长和机关的安全,维持治安,参加剿匪。一营到哈尔滨后,由副团长王梁同志负责,带到已划归哈南分区的双城,占领这块中长铁路的咽喉要道。

后来才知道,苏联红军同国民党政府定有协议,政权只交给国民党接管,而且国民党已经派来了省主席、市长。因此,苏联红军不同意共产党驻在哈尔滨市。就这样,为了斗争的需要,我们离开了哈尔滨,奔向新的目的地——宾县。

刘登远:松江剿匪枪挑“一枝花”

保卫宾县

11月23日,我团的二、三营随陈云、聂鹤亭、张秀山等领导同志及松江省工委和松江军区的机关,一道乘汽车、马车向宾县开拔。11月上旬的东北,气候寒冷,皑皑白雪覆盖着起伏的山峦。可是,我们这支部队刚组建不久,棉鞋都没换上,因此,行军路上同志们大都没乘车,只能连跑带颠往前走。

刘登远:松江剿匪枪挑“一枝花”

当队伍快走到蜚克图时,松江军区收到了来自宾县的紧急报告。据可靠情报,土匪可能于当晚攻打宾县,情况万分紧急,请求上级派兵援助。军区司令员聂鹤亭同志当即命令我七团抽出1个营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到宾县,做好迎击土匪进犯的准备。我接到命令后,与其他领导研究了一下,决定派三营轻装前进,火速赶往宾县。团直和二营随首长和机关在蚩克图宿营,并加强警戒,注意保卫首长和机关的安全。

在营长张来发、教导员丁勤秀同志带领下,三营按照命令,于晚上9点之前赶到了宾县。部队进城时,大街上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是偶尔传来几声狗叫,老百姓没有受到惊动,也无人知道这300多人的部队是什么时候进城的。部队进城后,马上与县里取得联系,然后把部队带到一所中学里休息待命。

当时宾县城内,有松江军区副司令兼参谋长李寿轩同志领导的一部分关内来的老干部。担负保卫工作的是保安部队的3个连。但是,这些部队都是在当地组织起来的,武器装备差,战斗力薄弱,特别是人员成分复杂,队伍中还混进了不少坏人。因此,根本就不敢依靠它。虽然城里还有苏联红军的卫戍司令部,负责维持社会治安,但只有一个班。这些人不熟悉当地情况,语言不通,加上土匪又闹得很凶,所以,他们平时不怎么管事,晚间也很少出来。

夜间11点钟,城外的土匪在部分叛变的保安部队配合下,里应外合地向城里发起进攻。顿时,整个县城枪声、手榴弹爆炸声响成一片。战斗打得激烈,李寿轩同志的住地也被占领了。三营见士匪攻进减,就以3个连的兵力,分3路猛烈地向土匪发起反击。这一下可把土匪给打懵了。刚才还组织有序的攻势,马上乱了阵脚。八连连长王佐周身先士卒,率领部队向土匪发起冲锋。激战中他7处负伤,浑身是血,但仍坚持指挥战斗。战士们士气越打越高,渐渐地土匪抵挡不住了,并开始节节后退。过了两个多钟头,除少数顽固分子还在纸抗外,大多数匪徒趁乱向宾县东南方向逃跑了。

战斗进行到深夜两点钟就结束了。由于三营部队的及时赶到并奋起反击,了保卫了县城的安全。这次战斗,我们共击毙和俘虏土证40多人,基本上肃清了隐藏在城内和混进部队的土匪,结束;那种动乩的社会秩序。部队在宾县受到老百姓的热情欢迎,八连长王佐周走到哪里,都有人坚指称赞他打仗勇敢,是条好汉。

第二天,北满分局的领导陈云和松江军区司令员聂鹤亭、松江省工委书记兼军区政委张秀山等同志一起,来到了宾县。陈云同志住在城内的一座小教堂院里,由我们七团担任警卫。首长的警卫员调到保安队当干部以后,我们又从团里挑了几名山东来的老战士去当警卫员。陈云同志对我们七团的部队建设非常关心,经常召集我和政委王侨同志去,了解部队情况,并就部队思想教育和训练作出指示。12月初,陈云同志又给我们团的排以上干部讲了话。在讲话中,他鼓励我们要维护自己老八路的荣誉,发扬在抗战中的光荣传统。要教育全体战士认清形势,准备艰苦奋斗,建设好这块北满根据地。首长的谆谆教导,给干部们很大的鼓舞,更坚定了我们对革命事业的信心。

1945年12月12日,松江军区下达了剿匪命令,并决定七团除了一营继续驻守双城、归哈南分区领导外,二、三营直接归松江军区领导,以这两个营为主力,开展剿匪斗争。几天后,松江军区在七团召开了排以上干部会。北满分局的领导高岗、陈云给我们作了开展剿匪斗争的动员报告。这次报告很重要。它使我们认识到剿匪斗争对于建立巩固东北根据地的重大意义和紧迫感,从而为艰苦的剿匪作战,奠定了稳固的思想基础。

首战八家子

剿匪动员结束后,我们团立即开始了剿匪的准备工作。在军区政委张秀山的领导下,我们研究了一个剿匪计划,决定先打驻在宾县附近高丽帽子的土匪,然后再打八家子。但是,在打高丽帽子时,由于时机没有掌握好,部队赶到那里时,土匪已经全部跑掉了。就这样,我们又重新作了部署,决定采用牛刀子战术,先打八家子那股土匪。这种战术的打法是:长途奔袭,隐蔽前进,避开其他敌人,直接攻打敌人主力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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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家子位于五常县境内,是一个比较大的集镇。这里驻守着的土匪,称为国民党先遣第三军,军长王正午、副军长左建堂。这股土匪共有3000多人,分散在八家子一带的村镇中,是对松江地区威胁比较大的一股土匪。在攻打这股土匪之前,我们先派人对八家子镇的敌情进行了解。在弄清敌情之后,军区决定由张秀山政委亲自带队打这股土匪。我们七团二、三营担任主攻,一团负责包围和钳制敌人,配合作战。

12月下旬的一天傍晚,在张秀山政委带领下,我们出发了。经过一夜行军,在拂晓前,部队准时到了八家子。

黎明时分,八家子镇里静悄悄的,土匪还处于酣睡中。当攻击的命令下达后,战士们就象猛虎下山一样,勇猛地向外围警戒的土匪扑去。外围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我军吓坏了,打了几枪就往镇里跑去。我军乘机扩大战果,紧追着土匪冲进了八家子镇。这时,镇子里枪声四起,慌乱中的土匪有的还没穿上衣服就被俘虏了,但大多数土匪都跑进了镇里的一个烧锅大院。

这个烧锅大院是土匪的指挥部,四周的院墙有4米多高,还有许多射击孔,墙上泼了许多水,严寒下冻得又光又亮。院内的4个角还有炮楼,可以对大院附近实行火力封锁。部队攻进镇子以后,我把指挥所设在镇西北角的距烧锅大院二三百米远的一所学校里,从这里观察和指挥对大院的进攻。

王正午、左建堂这伙匪徒,是由伪满时期的警察、特务、散兵游勇组成的一帮乌合之众,战斗力特别差。但这伙匪徒非常仇恨共产党、八路军,仇恨民主政权。因此,在战斗中表现得非常顽固。他们死守着大院,妄想等待援兵到来,再向我军反击。但他们没有想到,附近闻讯赶来增援的土匪,除了被我一团歼灭一部分外,大部分都逃往别处去了。

土匪被压进大院后,我军连续发起了几次冲锋,但是,由于院墙又高又滑,爬不上去,我们又没有准备炸药,几次冲锋都退了回来。于是,我军又用迫击炮、掷弹简朝烧锅大院里轰去,并集中了3挺九二式重机枪对准院墙射击,不一会儿,就把大墙捣出一个洞来。但是,土匪马上又用门板给堵死了。就这样,敌我双方一直僵持到下午。这时,部队伤亡比较大,特别是战士们趴在雪地上,冻伤了100多人。因为打八家子前几天,刚下了一场大雪,雪深有1尺多厚,天气特别冷,而我们七团的部队还没有穿上棉衣,连棉鞋和手套都没有,所以非战斗减员比较多。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好改变计划,找来了梯子和绳索,准备在夜间攻打。为防土匪突围,我们还在主攻的南面和西南角加强了警戒。

不料,这伙狡猾的土匪见援兵未来,我军又紧围着不放,感到形势不妙,就不再坚守这个老巢,准备逃跑了。天黑下来以后,他们把东南院的一个排水沟挖了个洞,一个一个地往外溜,设伏的部队又没发现也没堵住这些外逃的敌人。晚间9点钟,我们发现后,马上发起攻击,等占领了烧锅大院时,大部分土匪已经逃走,只俘虏了几十人,但把土匪的七八十匹战马和一些重机枪、掷弹筒等不能带走的重武器都缴获了。

八家子解放以后,当地群众欢喜若狂,他们被我军为民除害、不怕天寒地冻、流血牺牲的精神感动了。许多群众拿着藏下来准备过年的白面和肉来慰问我们,并到处宣传老八路打土匪的战绩。

八家子这场战斗,是松江军区剿匪斗争中第一场大的战斗。虽然没有全歼这伙土匪,但是,打垮了这支欺压百姓、作恶多端的土部队主力,对于土匪妄图推翻我人民政权的嚣张气焰是一个有力的打击。同时,扩大了我军的影响,锻炼了部队在冬季剿匪作战的能力,在整个剿匪斗争中有很大的意义。

攻占张家油坊

八家子战斗结束后,老七团撤回宾县,部队进行了兵员补充,总结了冬季剿匪作战的经验,同时还在部队中搞了防冻教育。

为了彻底消灭国民党先遣第三军这股土匪,经过短期休整后,我们七团的二、三营与一团的部队,在松江军区统一指挥下,根据侦察来的匪情,又在阿城县的张家油坊,包围了从八家子一带逃来的先遣第三军的1个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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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在早晨打响后,部队很快就攻进了村子,土匪在我军打击下,都龟缩到村西头的一个大地主李家大院中,利用院内的炮楼和高大的院墙抵抗我们的进攻。我一看土匪占据着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如果在白天硬攻,就会受到很大损失,于是命令部队做好准备,在晚间进攻。

大约到了后半夜,我下令集中所有的迫击炮向李家大院进行轰击。刹那间,呼啸的炮弹一个接一个地落在大院里。这一阵炮打得土匪吃不消了。他们被迫突围,向村子外逃窜。这时,我们又集中起轻重机枪向逃跑的土匪射击,这一轰一扫射,给土匪以很大的杀伤。紧接着部队又发起冲锋,咬住土匪不放,连续追击了3个村庄,把土匪打得丢盔卸甲,屁滚尿流。

这场战斗,消灭了200多名土匪,只有少数人乘黑夜逃走了。我军由于战术运用得比较好,损失较小,仅伤亡十几个人,以较小的代价换来了很大的战果。

围歼叛刘铭九

张家油坊土匪被消灭后,我们老七团又奉命与一团、三团的部队来到宾县的糖坊围剿叛匪刘铭九。刘铭九原是阿城县平山镇有名的大地主。1945年9月,根据斗争需要,我党派人收编了他的保安队,组成了松江自卫军阿城自卫团。为了团结和改造这支部队。党派了一批干部进去,并决定继续由刘铭九任团长,派老红军战上、共产党员陈克明任团政委。改编不长时期,刘铭九就与匪首刘树恒勾结起来,发动了叛变,将部队带走七八十人。刘铭九叛变后。把部队带到满井。在那里,他招兵买马,公开打出了国民党土匪武装的旗号。刘铭九把队伍扩大到200多人以后,又与匪首徐占海占据了糖坊,当地人民群众再次遭受到土匪的残害和蹂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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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底,张秀山政委亲自指挥我七团1个营,一团和二团的一部分计1000多人,包围了宾县的糖坊。被包围在糖坊的除刘铭九、徐占海部分土匪外,还有刘树恒、石云鹏、阎克俭等几伙匪徒,共有600多人。

战斗是早展6点钟开始的。我们七团的部队很快就攻破了东门,并迅速地解决了东门内的土匪。当我们占领了南街之后,一团的部队也突入西门,向刘铭九的指挥部福义魁大院扑去。土匪狗急跳墙,开始向我们反冲锋。敌我双方激战了一上午。到中午时,刘树恒、阎克俭那伙土匪突破我们的包围,逃出了糖坊镇。镇子里只剩下刘铭九和徐占海部的土匪约300多人。但是,这些土匪非常顽固,据守在福义魁大院和几座炮楼里拼命抵抗。我们七团和一团攻了几次都没打进去,还受到一些伤亡。在进攻受挫的情况下,我们只好把部队撤下来休息,等天黑以后,再往里攻。

到半夜时,我们又集中了迫击炮、掷弹筒,一起向大院内和炮楼轰击。炮火把院内的房子和草垛都打着了,火光把大院映得通红。轰了一阵后,我军从四面往里攻。在我军的猛烈攻击下,土匪纷纷向我军缴械投降。匪首徐占海腿部受伤后,被我们抓住了(后来在押送时,他用拐仗反抗,被战士用枪打死),而叛匪刘铭九在激战中被炮弹炸死。

这次战斗,虽然我军伤亡100多人,但是彻底消灭了叛变的刘铭九匪部,解除了土匪对我宾县县城的威胁,也为宾县的老百姓除了一大祸害。

解放五个县

八家子、张家油坊和糖坊几次大的战斗中,老七团这支以老八路为骨干的部队,充分发挥了带头作用。在战斗中既锻炼了这支老部队的剿匪作战能力,也带起了一批新组建部队,提高了新部队的战斗力。同时,还获得了许多冬季作战的经验。

这几场战斗之后,老七团勇敢善战的威名就传开了。土匪更是怕得不得了。一听说老七团出动就闻风而逃,不敢与我们打仗。因此,在不长的时间里,哈尔滨和宾县以西的这段区域,土匪基本上绝迹了。但是,位于松江以北的木兰、巴彦、通河、方正、东兴等几座县城,仍被土匪占据着,民主政权无法建立起来,有的刚刚建立就被破坏了,派去的干部也惨遭杀害。为继续扩大剿匪战果,在各地建立起民主政权,松江军区下令,派部队去解放这一地区,协助建立各县民主政权。

2月中旬,松江军区司令员聂鹤亭、副令员李寿轩率领我们七团的二、三营、团直的追击炮连,合计1000多人,向木兰方向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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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日左右,我们在夜间从加板站过江,到达木兰县城时,已是半夜。部队展开后,我们就开始从西门和左、右两侧往里攻。不一会工夫,部队就进了城。土匪见县城已被攻破,就乘黑夜向城北东兴县方向逃跑了。我军乘胜追击,消灭了300多人。

第二天下午,部队又向东兴县出发,追剿逃跑的土匪。当部队在第三天上午赶到东兴县城时,木兰的那股土匪又逃跑了。盘踞在县城的另一股土匪100多人,见大军压境,只好缴枪投降。2月19日,东兴县解放了。

在东兴县,部队休息了一天后,回师木兰。在木兰没有停留,又向东沿着公路往通河方向进军。还没等我们赶到,这一带的土匪就弃城逃跑了,我军在很短的时间,先后解放了浓河、通河、巴彦、方正等县城。至此,松江地区的大股土匪已基本肃清,民主政权和地方武装也迅速地建立起来。虽然还有零星的散匪在捣乱,但随着剿匪建政斗争的步步深入,这些散匪也渐渐地被瓦解了,形势发展越来越好。

围攻小山子

1916年3月,正当哈尔滨周围几个县剿匪建政斗争的形势蓬勃发展时,五常县小山子一带的土匪活动又猖獗起来,在那里会合着大股土匪,活动频繁,气焰十分嚣张,严重地威胁着五常县的民主政权。

4月初,上级调动三五九旅和松江军区的几个团前去围剿这几股土匪。我们七团在哈南分区司令员王奎先率领下,出动驻守宾县的二营和驻防在双城的一营,还用10匹马拉着两门日本野炮。

按上级部署:七团担任主攻;三五九旅和松江军区的其他部队负责围困和阻击逃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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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经过一夜急行军。于早晨7点到达小山子镇随即下令:二营从小山子的东门主攻,一营在北门助攻。同时两门日本野炮也开始向围墙轰击。但是,因为瞄准镜不好使,所以打了几炮都没打准。进攻的部队,在土匪的火力阻击下冲不上去,只好等着夜间攻打。

天黑以后,二营继续强攻,可是墙太高,又有炮楼的火力封锁,进攻的部队很难靠近。有时刚刚靠近围墙,就被土匪从里边扔出的手榴弹炸了回来。镇子里的土匪中有个匪首,绰号“一枝花”,是个女的,枪打得准。每当部队发起攻击时,就听她在里面喊:“看姑奶奶的!”接着就“哗哗”地用匣枪往外扫,打倒了许多战士。二营牺牲了30多人,攻打了一夜也没有冲进去。

由于二营伤亡比较大,第二天,我们又把攻城的部队做了调整,决定由一营担任主攻,从北门往里打,二营在东门助攻。一营的攻城部队在营长滕顺卿的率领下,吸取教训,改变了原来的打法,进攻时把大衣翻过来,白布朝外穿在身上,全营在雪地上匍匐前进,悄悄地摸了上去。等靠近围墙后,一齐把手榴弹投了进去,守候在墙内的土匪,被炸得纷纷退往镇里,一营乘机搭人梯翻过墙去,遂向镇里发起了冲锋。

这时,在东门助攻的二营也趁势攻进镇子,与土匪展开巷战。在一营、二营的打击下,土匪顶不住了,有二三百人从南门夺路逃走。我军俘虏了几百名土匪。匪首“一枝花”见大势已去,抱了一个刚会说话的小孩,跑到一个老太太家,逼着老太太认她为儿媳妇。二营七连的小炮班长小黑子(名字记不清了),搜查残匪来到这家时,“一枝花”正坐在炕上,小黑子向老太太问话时,见老太太直打哆嗦,感到有问题,就把枪对准“一枝花”盘问她,问了几句没发现什么破绽,又让她下地检查。这时,“一枝花”无可奈何地说:“不用了,我就是一枝花,枪就在屁股底下。”小黑子把枪缴了之后,把她押出东门外。本来,他想把抓到的匪首送团部,可一想起牺牲的战友,心中就怒火燃烧,出东门不远,就用刺刀把她给挑死了。这个罪大恶极的土匪头子,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小山子战斗以后,松江地区的大股土匪基本上被消灭或打散了。我军经过艰苦作战,终于赢得了主动,控制了这一地区的局势。

刘登远:松江剿匪枪挑“一枝花”

小山子革命烈士纪念塔(小山子战斗我军有200余名指战员牺牲)

资料来源:

《共和国风云实录——大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