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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去世后,母亲悄悄地把大姑喊进屋拿出一个包袱,大姑当场哭了

作者:致昨日的青春

文/青春 素材/邵艳梅

文章来源:作者身边的生活

(声明:我所有的文章都是今日头条原创首发作品,严禁抄袭和洗稿,否则追究到底。)

我叫邵艳梅,今年49岁,老家在鲁中山区的一个小村子里。

我们的村子头上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树,听说这个槐树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

树干中间已经空了一大半,我小时候和小伙伴捉迷藏的时候,经常藏在大槐树的树洞里。

大槐树的边上还有一台石碾,不要小看了这台石碾,村里的人不舍得花钱去磨面房,碾粮食都得靠它呢!

石碾经常吱吱呀呀地响着,大家都端着簸箕,端着瓢子或者挎着箢子挨号推碾,早来的先推碾,晚来的就等一等。

爷爷去世后,母亲悄悄地把大姑喊进屋拿出一个包袱,大姑当场哭了

村里的老人经常聚在槐树下,捡几个石子下棋,或者聊天。

夏天的时候,巨大的树冠就像一把遮阳的大伞,树荫下非常清凉。

老槐树的北面有一堵墙,附近的邻居都把玉米秸秆或者高粱秸堆在墙上。

冬天的时候,大家就就靠着这堵墙,坐在秸秆上暖暖和和地晒太阳。

爷爷特别喜欢在大槐树下玩,吃完饭,他就倒背着手不慌不忙地走着,去大槐树那里找老伙计们聊天。

我从来没有见过奶奶,我只见过奶奶的一张老照片,那是一个清瘦的老人,带着黑色的棉绒帽子,挽着发髻,是三寸金莲的小脚。

听说在大姑5岁那年,奶奶得了一场大病去世了。

父亲只比大姑大三岁,爷爷既要去生产队里挣工分,还得照顾家里两个尚未成年的孩子。

爷爷又当爹又当娘,那些年爷爷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才把父亲和大姑养大成人。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大姑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学会了烙煎饼。

我们这里的农村,那时候烙煎饼就是把地瓜面糊子拌得稠一点,双手抱着面团在鏊子上滚来滚去,我们这里叫滚煎饼。

爷爷去世后,母亲悄悄地把大姑喊进屋拿出一个包袱,大姑当场哭了

大姑个子不高,她抱着面团的时候,使劲伸着胳膊滚煎饼,她的手腕经常被热鏊子给烙得一块青一块紫。

我母亲嫁过来以后,一直没有分家,自从母亲进门,母亲就承担了家里做饭的任务,不再让大姑下锅屋了。

大姑当时二十来岁,正是要好的年纪,母亲把陪嫁的几块布料送到了裁缝铺子里,给大姑做了几身新衣服,这一打扮,大姑倒是也光彩照人。

其实大姑本来就漂亮,1米7多的个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皮肤很白,气死太阳的那一种,越晒皮肤越白,白里透红。

后来,我的舅爷爷来提亲了,大姑的婆家住得比较远,离我们村有四五十里路。

我们这里闺女出嫁的时候,当时流行娘家给打张桌子,打个柜子。

但是爷爷家里穷,请不请木匠,那时候木匠是很吃香的,把木匠请到家里做家具的时候,除了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每天还得给人家几块钱的工钱。

爷爷唉声叹气地说:“唉,闺女啊,对不住了,咱家也请不起木匠,没法打家具啊!”

大姑很懂事,她赶紧安慰爷爷说:爹,你不用愁,我不要嫁妆,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再买点家具就行了。”

母亲知道了以后,她马上对爷爷说:“爹,我有办法,我娘家不是陪送了我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吗?咱去买半斤红漆,把桌子和柜子重新染一下,不就成了新的吗?这样给妹妹当嫁妆就行了。”

可是爷爷为难地说:“儿媳妇,桌子和柜子是你娘家的陪嫁,我们怎么好意思用你的嫁妆呢?”

母亲笑着说:“爹,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得把妹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啊,人家有的咱也得有。”

“这些年轻妹妹在家里不容易,我母亲走得早,这个家以前一直靠妹妹洗衣做饭支撑着。咱不能让她什么陪嫁都没有啊,这样对不住她!”

母亲马上安排父亲去供销社里买来了油漆,把那张桌子和柜子染得红彤彤的,非常喜庆。

爷爷去世后,母亲悄悄地把大姑喊进屋拿出一个包袱,大姑当场哭了

大姑感激地说:“嫂子,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我怎么报答你呀? 咱娘走的早,自从你进了咱们的家门,我心里就把你当母亲一样了,真的是长嫂如母啊!”

随着社会的发展,我们家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我的两个哥哥初中毕业之后没有考上学,他们就回村务农了,后来跟着村里打工的人去了外地。

两个哥哥都吃苦耐劳,生活节俭,挣了钱他们就好好攒着,先后在村里盖了房子,把嫂子娶进了家门。

我从小学习就比较好,高中毕业之后,我考上了一所专科学校,毕业以后分到了县城工作。

我们对爷爷都非常孝敬,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以前了,父亲要把爷爷搬到我们家生活,可是爷爷摇摇头拒绝了,他说不想跟着儿子家生活,两代人在一起都不自在,我们也理解爷爷的想法。

后来父亲就去爷爷家住了,毕竟人上了年纪,跟前没有人不行。

大姑离得远,她每次走娘家都得让大姑父骑着三轮车拉着她来,大姑家有4个儿子,大姑给4个儿子都盖上房子、娶上媳妇以后,掏光了家底,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

大姑很孝顺,每次来的时候除了给爷爷买他爱吃的点心,总会悄悄的给爷爷几百块钱。

爷爷很少要大姑的钱,他说:“闺女啊,你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我心里有数呢,你放心,我在家享福着呢,你哥哥那么孝顺,我孙子孙女经常给我买吃的用的,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爷爷这样说的时候,大姑总是红着眼圈说:“爹,这些年多亏了哥哥和嫂子还有侄子侄女照顾你,我心里有愧呀,我离得远,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我每次回村的时候,我都要去大槐树底下找爷爷,大槐树那里,是爷爷最爱去的地方,他天天就像上班一样,去大槐树底下报到。

那些老邻居看见我的时候,都羡慕地对爷爷说:“老大哥,你孙女又回来给你送好吃的了,你真是有福气啊!”

我就赶紧拿出包里的糖果或者点心,分给邻居们吃。

我们的村子民风淳朴,邻居之间特别好,小的时候我没有少吃他们家树上结的枣子或者杏子。

我扶着爷爷往家走的时候,爷爷总是嘱咐我:“孙女,你在城里好好工作,不要经常惦记着我,我能吃能喝的,你别花钱给我买那些好东西了。”

爷爷去世后,母亲悄悄地把大姑喊进屋拿出一个包袱,大姑当场哭了

我就安慰爷爷:“爷爷,你尽管吃就是,你这把年纪了,就得安享晚年,我们孝顺你是应该的,你不用过意不去。”

随着年龄,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那年春天,爷爷突然得了脑溢血,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十几天才醒醒过来,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每当下了班的时候,我就赶紧去医院陪爷爷,爷爷的住院费多半是我出的,为了给爷爷治病,父亲把家里的两头牛卖了。

那天大姑来到了医院里,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手绢,敞开手绢,里面是一卷钱。

她对我说:“侄女啊,我把家里的粮食卖了,凑了这1200块钱,你拿着给你爷爷交住院费吧,唉,我心里惭愧呀,天天不得劲儿,我这个当闺女的,自己的老父亲生病了也帮不上多少忙。”

我一听连忙说:“大姑,你放心,爷爷的住院费我们能负担得起,你日子过得紧张,我们都理解,我和我父亲商量好了,不需要你掏钱。”

这时父亲也说:“大妹,你把这1200块钱赶紧装起来吧,我知道你日子过得累,我也没打算让你出钱,咱爹的病情一天好起一天了,医生说再过个十天半月的就能出院了。”

在我们的劝说下,大姑把钱装了起来。

爷爷出院以后,身体处于半自理状态,一个人无法生活了。

爷爷不再坚持一个人住,如果我们去爷爷家照顾他不方便,爷爷住在村头,我家住在村子中间。

母亲把房间收拾出来,给爷爷铺上了崭新的被褥,床铺收拾得软软乎乎的,把爷爷接了过来。

每天早晨,母亲给爷爷冲好一碗鸡蛋茶,放在床头凳子上,喊一声:“爹,先把鸡蛋茶喝了,等会咱再吃早饭。”

我们这一大家子都很孝顺,我两个嫂子,不管谁蒸了热乎馒头或者包了水饺的时候,他们自己先不吃,得小跑着给爷爷送一份来。

爷爷爱吃猪肉萝卜馅的水饺,我二嫂的手特别巧,她捏的饺子就像小元宝一样,一个个的玲珑可爱,爷爷一口就能吃一个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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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几百块钱给爷爷买了一辆轮椅,天气好的时候,父亲会把爷爷抱上轮椅,推着他到大槐树下,和那些老邻居们聊天,解解闷。

大姑一个月左右也会来一趟,大姑来的时候总是抢着干活,给爷爷擦洗身体,帮爷爷换洗衣服。

但是大姑的身体也不太好,她的心脏有毛病,干点活就气喘,嘴唇发紫。

大姑父说,医生让大姑去住院做手术,但是大姑说家里没钱一直拖着。

父亲总是关心地对大姑说:“大妹呀,你不用整天挂惦咱爹,我们都照顾得好好的呢,你也别光往这里跑,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呀。”

2015年春天的时候,我们这里开发了一个景区,县里在这里规划了一条柏油马路,一直通到城里。

修路的时候正好占用了爷爷的一块地,爷爷的老宅子也在征用范围之内,一共补偿了16万块钱。

当补偿款拿到手之后,爷爷非常激动,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

父亲说:“爹,这些钱用到你身上,我们都觉得最合适,以后你就好好享福,安度晚年吧。”

大姑知道这笔钱以后,对爷爷说:“爹,这些钱你别自己拿着了,你给我哥吧,他这些年照顾你不容易,你应该把这些钱给他。”

可是父亲马上说:“我不能要这些钱,这是咱爹的补偿款,就用来养老吧。”

以前,我也偶尔会给爷爷买海参补补身体。

有了这笔钱以后,我们没让爷爷断过海参,每天早晨母亲就用海参熬小米粥给爷爷当早饭。

爷爷去世后,母亲悄悄地把大姑喊进屋拿出一个包袱,大姑当场哭了

后来爷爷的身体越来越差,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了,每个月都要花钱买一些尿不湿等卫生用品,还经常得求医问药,花钱也不少。

父亲的孝顺在全村都是出名的,父亲经常对我们说,顺着老人才是孝。

父亲从来不惹爷爷生气,有时爷爷有些固执,父亲也不和爷爷顶嘴,顺着他来。

去年秋天的时候,爷爷在睡梦中走了,他走得非常安详。

爷爷享年92岁,也算是寿终正寝。

邻居们都说爷爷的葬礼是喜丧,但是父亲却悲痛欲绝,他跪在爷爷的灵柩前说:“爹,这些年我伺候你还没有伺候够呢,你怎么走了呀?我娘走得早,现在你也撇下我们不管了,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大姑也是哭成了泪人,我们安慰大姑,让她好好保重身体,毕竟她心脏不好,不能过分悲伤。

爷爷的葬礼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应该在家里停灵三天。

但是父亲说,爷爷生前多次嘱咐过他,丧事从简,只在家停留一天就行了,爷爷说身后事没有必要大操大办,花太多的钱有什么意思?

我们把所有的亲戚朋友叫来,安葬了爷爷以后,请大家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也算是我们对大家的感谢。

安葬了爷爷以后,大家都坐在院子里喝茶,说起爷爷生前的事。

大姑坐在院子一角,在那里默默地掉眼泪。

这时母亲悄悄地拽了一拽大姑,小声说:“大妹,你来屋里我和你说句话。”

大姑进了屋,母亲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印花包袱,里面有爷爷几件干净衣服,还有一个用报纸包着的包裹。

母亲说:“大妹呀,这是咱爹的几件衣服,你带回去两件留个念想,想咱爹的时候,就看看这些衣服。”

母亲把报纸一层一层地敞开了,里面是厚厚的几沓钱。

母亲说:“大妹,当年咱爹一共领了16万的补偿款。这些年咱爹住院治病,和这次办丧事一共花了58000块钱。”

这里还有112000块钱,我们一分都没有动,都放在这里了,我们给你80000。”

“我和你哥商量好了,好钢得用在刀刃上,这些钱你拿着去治病吧,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们都替你着急呀!”

大姑一听就哭了,她哽咽着说:“嫂子,我怎么好意思要这钱呢,这些年是你和我哥照顾的咱爹,我也没有尽到多少赡养责任,谁照顾老人,财产就应该给谁,这钱我一分都不会要的。”

“我的身体是不好,可是我也不能用这些钱去做手术呀,几个儿子凑了一些钱,我们再卖几头猪,差不多凑够手术费了,嫂子,你不用挂惦,这些钱我是一分都不会要的!”

爷爷去世后,母亲悄悄地把大姑喊进屋拿出一个包袱,大姑当场哭了

大姑说得非常坚决,母亲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到了下午大姑和大姑父要走了,当天为了招待客人,我们家买了不少馒头吃不了,母亲把一筐子馒头倒进一个干净的方便袋里,又把一只鸡包好,装进一个纸箱子,让大姑带着。

父亲悄悄地把那八万块钱包好,放进纸箱里。

到了家,大姑马上打来了电话,父亲说:“大妹,你不用客气了,我和你嫂子实心实意地想帮你,当初咱爹是说过百年之后把钱给我,但是这是咱爹的遗产,应该有你的一份。”

不久大姑去市里的医院做了手术。手术非常成功,大姑恢复得很快。

如今每隔一段时间,大姑和大姑父就会来我们家,和父亲母亲坐坐。

去年我家翻盖房子,可是缺一部分木料。

大姑父知道以后,马上找了一辆拖拉机,给我家送来了整整一拖拉机木料,足够盖房子用的了。

父亲要拿钱给他姑父,大姑父说:“哥,我们家欠你的太多了,帮这点忙算什么呀?”

家和万事兴,两好才是好,大家相互体谅相互帮助,亲情比什么都宝贵,钱总有花完的一天,但是亲情无价,亲情才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