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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希平,今年45岁,是河北邢台农村的一名普通农民。我有一个儿子叫李小明,今年8岁,是我的心头肉。为了给儿子更好的教育,我带着他来到了北京打工。
在北京,我找到我的亲戚陈芳姐姐家。她是一名退休教师,没有自己的小孩,就欣然接纳了我和侄子小明。我对她满怀谢意地说:“芳姐,望你多多照顾小明,我出去打工养家,你就在家教育他吧。这孩子聪明伶俐,日后必成大器。”
我听了大喜过望,把行李安顿好,就开始在城里寻找工作。花了一个多星期,我终于在一家做月饼的小作坊找到了清洁工的工作。我对老板郝师傅恭恭敬敬地说:“师傅,我叫李希平。我力气好使,又勤快能干。您给我这个清洁工工作的机会,我会全力以赴,倾心为月饼作坊效力,绝不使您失望!”
郝师傅笑嘻嘻说:“好小伙子,我就喜欢你这样儿的性格。我这月饼作坊刚起步不久,您能来给我帮忙,那真是我的福气!您赶紧换上工作服,跟着店里师傅学习,仔细干活!”
我感激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终于,我在这个陌生的大城市找到一份工作,可以开始我奋斗的生活,也能照顾家里老小。我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工作,报答郝师傅的知遇之恩。
我每天早出晚归,把月饼作坊照顾得井井有条。我学东西快,很快就掌握了月饼制作的诀窍。作坊里的月饼师傅都夸我是个人才,以后月饼作坊的生意就靠我了。
我也积极主动和作坊的工友搞好关系。我热心帮助大家分担活儿,每个月的员工评选中,我总是能稳坐“本月之星”的宝座。大家都说我是个活络开朗的小伙子,和我相处十分轻松惬意。我也经常在下班后请他们喝小酒,大家举杯言欢,其乐融融。 我在月饼作坊工作了7年,老板和同事们都对我很好。由于我勤快能干,月饼作坊的生意也变得越来越红火,规模不断扩大。
有一天,郝师傅高兴地对我说:“小李啊,要不是有你这几年来的辛勤付出,咱家的月饼作坊也发展不到今天这个地步!你就像这家的主心骨,我郝某人感激不尽!”
我听了老板的夸奖,心中激动无比,红着脸说:“师傅您过奖了。这些年来是您提携关照有加,大家才能团结奋进,做出成绩来。我不过是尽自己的一份力而已。”
“行了行了,别谦虚了。”郝师傅大笑,“来来来,我这刚拿到一批上好的陕北云家大羊羔羊肉,正好今晚您和夫人还有小明来我家吃顿好的,算是庆功宴!”
“好嘞好嘞,那我先回家把家里小家伙带过来!”我高高兴兴地收工回家。
到了家,我兴冲冲地对姐姐说:“芳姐,你猜怎么着?我们月饼作坊近来盈利颇丰,老板今晚特意宴请咱们一家,让我们去他家庆功!小明啊,跟叔叔走,去老板家里尝尝羊羔羊肉,好不好啊?”
小明开心地蹦蹦跳,陈芳也笑着说:“哎呀,老板这么客气,我们就不好推辞了。来来来,我去把这新买的花口服裙穿上,咱们得穿得正式些才过去。”
吃上了老板的家宴,陈芳和小明都直连连赞好。那羊羔肉鲜嫩多汁,吃起来回味无穷。陈芳和郝师傅聊得热火朝天,一顿饭下来他们熟稔如老友。小明也跟着大人们嘻嘻哈哈。
饭后,郝师傅送了我们一大袋子月饼作坊最新研发的高端月饼。我和陈芳道了谢,高高兴兴地抱着月饼回家了。月饼的品种五花八门,个个香气扑鼻、色泽金黄,让人垂涎欲滴。小明两眼放光,等不及地就啃上了一块,赞叹“好吃好吃!”看到儿子意犹未尽的样子,我和陈芳也连声笑着,心情大好。
我暗暗下决心,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开一个月饼专卖店,还所有的恩情。
这天,老板要我去车间搬运一批新出炉的高级月饼。我兴高采烈地来到车间,正准备小心翼翼地把月饼装箱。但是车间角落里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我心惊肉跳地看过去,只见几个填馅师傅手忙脚乱地在地上捡拾,原来是他们不小心打翻了几盒馅料。
趁着他们分心的功夫,我看见角落里丢着几个外皮烤焦了的残次月饼。我本想偷偷拿几个带回家给邻居和侄子尝新鲜,谁知道刚伸出手,就看到身后阴森森地立着老板,他双手抱胸,一脸怒气,看着我冷笑道:“李希平,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忘恩负义,公司最难的时候你没走,现在月饼作坊生意红火你反而想偷公司的东西!你还是我最信任的兄弟,没想到养了条忘恩负义的猛虎!”
“没用的狡辩!”老板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月饼摔在地上,“公司规定,擅自带走公司财物者,立即开除!来人呐,把这个贼人赶出去,我的月饼作坊再也容不下他!”
我万分懊悔自己的贪心,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很快就被保安粗鲁地拖了出去,他们还恶狠狠地揍了我几拳出气。我狼狈不堪地跌跌撞撞走到大街上,泪水和鼻血交加,再也不敢回头看月饼作坊。
我不知如何跟姐姐和儿子交代。深更半夜,我才狼狈地回到家。陈芳一见我这副郁郁寡欢、衣衫褴褛的样子,脸色大变,严厉地逼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得实话实说,她听了气得七窍生烟,把我痛骂了一顿,说我丢人现眼、有损家族声誉,再也不准我踏进这个家门一步。她当即决定接过小明的全部监护权暨教养权,完全切断我和儿子的联系。
我深感自己亏欠太多太多,已经无颜再要求见到儿子。只是我 的心还是无比牵挂他,一刻也忘不了。我终于选择了离开繁华喧嚣的都市,一个人默默回到老家安贫乐道。 回到老家,我过上了清贫的日子。我租了块地,种些瓜果蔬菜维持生计。起初,我邻居们还对我指指点点,说我在城里惹的麻烦回来了。我知道自己已经丢尽了脸面,只能闷头种地,一声不吭。
没过几天,我便开始散发出为人热心肠的本性。我经常会分些自己种的菜蔬给邻居家,尤其是些老人家。我还无私地把种植的技术传授给邻里,大家的庄稼也渐渐丰收。久而久之,村民们见我乐于助人不计较报酬,也就接受了我这个“问题青年”的回归。
一天,我烤了些馒头,特意分给了我的几位老邻居。我笑呵呵地说:“叔叔阿姨们辛苦啦,吃我亲手烤的馒头补补!”
路过的洪师傅吃了我的馒头,连连赞不绝口:“小李啊,你这手艺也太好了!比我儿媳妇烤的还香还软!以后有空常来我家烤馒头,我好好招待你!”
我灵机一动,开口道:“洪师傅,要不我干脆开个小馒头店,专卖我亲手制作的各种馒头,照您意思改进改进,保证让村里人都吃得饱?”
“好啊好啊!”洪师傅连声称好,“有你这手艺,开馒头店定会红火!”
我开始研发各种口味的馒头,然后在村口租下一间破旧的瓦房,正式开张“李记馒头店”。我设置了窗边展示和外卖服务。我用心烘焙,确保每一样出炉的馒头都香喷喷的,吸引大批村民前来购买。
没多久,我的名声就传遍几个村。李记馒头店的生意日渐红火,我雇了几个学徒,成了村里的模范创业者。村里组织的评比中,我荣获“致富带头人”的美名。我也常常到镇上的文化站去读书学习,丰富自己的内涵。如今我已是本地读书最多、见识最广的年轻人了。
我时常思索人生的意义。我明白,我和其他人一样,都会做错事,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反省与成长。我心存感激,感谢这一切珍贵的人生体验。它们让我成长,也让我学会了回馈他人。
我每个月会定期汇钱回家乡,匿名投进邻居的邮箱。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弥补我曾带给他们的困扰。我也会默默地去县城的银行,给我的儿子李小明存100块生活费。我深知自己已无资格参与他的成长,只希望他念好大学,过上自己无法给予他的好日子。 我的馒头店越做越大,从最初的几间瓦房发展到现在占地广阔的两层楼房。我雇用了20多个员工,都是本村的年轻人。大家团结协作,为馒头店的发展继续努力。
有一天,镇上的书记和镇长听说了我的奋斗历程,亲自来我的馒头店看看。我谦虚地说:“各位领导,我这个馒头店不过是运气好些,谈不上什么奋斗历程。”
书记笑呵呵地说:“哪有那么简单!一个外地人,在本地闯出一片事业,这需要毅力和胆识。小李啊,我看你前途无量,说不定将来可以进县城开连锁店!”
我连忙摆手:“哪里哪里,我现在日子过得很知足了,只想在本地多帮帮穷苦人家,为村里的发展贡献一份力。”
镇长点头道:“好!有你这样热心公益的年轻人,我们本地的明天会更美好。如果将来你要扩大馒头生意到县城,一定要联系我,我会全力协助!”
“一定一定!”我再三表示感谢。
就在我们高高兴兴地交谈之时,店门被人用力推开,我抬头一看,只见我的姐姐陈芳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神情期盼而紧张。我惊讶极了,自从我被赶出北京,她就一直和我断绝联系。
陈芳双手合十,一脸哀求:“李希平,你得救救小明!他不听我的话,昨晚和朋友出去玩,喝多了酒被警察带走了!我一个老太婆,实在没办法,只有来求求你!”
我沉吟片刻,重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芳姐您坐会歇歇,我这就去县公安局保释小明!” 我立即关闭馒头店,和芳姐一起赶往县城公安局。一路上,我深思熟虑该如何处置这次事件。
局长是我的老相识,他了解我在本地的奋斗历程,也就手下留情地批准了保释。我缴纳了罚款,小心翼翼地将醉意朦胧的儿子扶到县医院检查。医生说只是轻微酒精中毒,很快就能恢复。我和芳姐二人终于放下心来。
出了医院,我正色对儿子说:“小明,你今年才15岁,就敢饮酒乱性了?难道我白白供你读书?你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
小明回嘴道:“我有什么不对?我又不像你,偷公司东西被开除丢脸!”
我气极,一巴掌呼了过去。小明捂着脸,惊恐地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的过错,我心知肚明。当年那件事是我一时糊涂,但是人不能一辈子被过去定义。我在这里重新站起来,靠的是自强不息的精神!”
“好了,儿子,我们回家吧。”我轻声道,“回去后,我有很多话想跟你慢慢说。”
小明听后沉默了,然后红着眼眶问我:“爸,这些年你过得很苦很累吧?对不起,是我太任性妄为了。我会吸取教训,好好读书的。将来我一定会成为你引以为豪的儿子!”
我心头大石终于落地。我 地抱住儿子,泪水盈眶。我知道,血浓于水的父子之情,经历了误会和磨合后会变得更加牢固;我也终于找到人生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