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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行长和她的男司机

作者:杨明话情感

■ 杨 明

吴晓丽对自己挑选的司机赵凯比较满意。小伙子年龄不到30岁,个头一米七五左右,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展露着英俊,干练,稳重。“好好干,要勤快,赶眼色,善解人意。”吴行长对小赵的任前谈话归纳起来就这几层意思。

女行长和她的男司机

“行长,您放心,我一定按照要求努力做好本职工作。”赵凯在吴行长面前,表现得尊重有加,信誓旦旦,“我哪里做得不好,您该批就批,不用客气。”

“那当然,我这人脾气急,看不惯的事,听不习惯的话,我是当场批评,赶快纠正。”吴行长冲赵凯嫣然一笑,不遮不掩,“慢慢你就习惯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吴行长对家庭观念怎么不强呀!”赵凯上班不足月余,就看到了一个反常现象,她早上从家里走得早,晚上常常九点左右才返回,“一个女人家,存在这种情况属于不正常啊!”

“小赵,你来一下。”过了下班时间,赵凯在车里候着,吴行长突然给他打电话,“我在办公室对面的房间,你上来吧!”

“噔噔噔!”赵凯轻轻敲门。“进来吧!”屋里传出吴行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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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长,有事吗?”赵凯莫名其妙地进了房间,此时,他才看清,这是吴行长的一间卧室,一床,一桌,一个搁衣橱,在桌子靠床头的一侧,摆放着一盆蝴蝶兰,看去有五、六柱的样子,是那种金黄点缀粉点的蜡式种类。不大的房间里,有了它的置放,便为室内增添了不少的生机和活力。

“小赵,最近工作比较累,我感觉腰腿不舒服,你给我拿捏拿捏。”吴行长正在用拳头敲击着腰部,她看赵凯进来,就笑呵呵地道,“你们男人劲大,多用些气力,我会好受些。”

“这,我不会按摩啊!行长。”赵凯面对吴行长的想法,一时就有些难为情,他右手抚摸着左手,一副干不了的样子,“要不我送您去按摩店吧!他们做得好,也比较专业。”

“你给我捏把捏把就行,不用去找他们浪费时间。”吴行长拿眼瞥着赵凯,“有空你也学学按摩,这个没有什么复杂的,关键是要找准穴位,对症施压,学会了就常给我按按,你自己也可以做做,很有效的。”

“好的,行长,只要您不嫌乎,我这就给你按吧!”赵凯不再说什么,自己撸起袖子,放平手掌,开始笨拙的由上至下给吴行长按摩,“行长,听说你家孩子在寄宿学校上学,这样你们少操不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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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要不真没有空闲。”赵凯的大手在吴行长背上发力,虽然有时弄得她生疼,但她颇为享受,感觉惬意,“小赵你轻些,这里用力大了;小赵你再使点劲,这样更舒服一些。”

“行长,大哥现在干什么工作?”赵凯知悉吴行长孩子的情况,就憋不住想问问她老公的现状,“你问他干什么?现在我们俩是神似貌合,各过各的。”

“奥!”赵凯听后,就咽了下唾沫,内心暗吃一惊,“自己多嘴,问了不该问的话题。”

“小赵,你实话和姐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别人家的女人?”吴行长双手撑床,移动了一下姿势,侧首看着赵凯,“家花不如野花香,这话说得有无毛病?”

“这个……”赵凯一时语塞,他轻轻拍打着吴行长的脊背,有些回过神来道,“也看个人,有些男人喜欢拈花惹草,人家有些男人对待老婆却始终如一。”

“你是属于哪种男人呢?”吴行长咧嘴笑着,想看看赵凯的态度,“你喜不喜欢外面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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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喜欢是假,但要自己有数,就是说想想而已,不能真动感情,来实际的;否则,男人很累,女人也会不好受。”赵凯脱口而出,他突然就为自己合理地解释而自喜,“行长,我年轻,结婚才一年多时间,不一定说得对,但这是我的个人看法。”

“你的认识过于理想化了,实际情况远比这复杂得多,你对人家好,你掏心掏肺,人家不一定如此对待你。”吴行长轻轻叹了一口气,“人呐,太多变了,太看不透了,还是要活在当下,自寻快乐好啊!”

“小赵,今晚你找个地方,咱们一块吃个饭,这段时间忙着拉存款,没有顾得上,该给你接个风了!你都来行里好几个月了。”周五傍晚,吴行长在办公室给赵凯打电话,“找个环境好一些的,上点档次的。”

“行长,你累了一天了,快早点休息吧!不用为了我的事让您费心。”赵凯听说吴行长要请客,一时就感到诧异,在自我感觉倍有面子后,赶忙说着谦虚话,“行长,真的不用了,我一个小兵,有您这句话就知足了。”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吴行长呛他,“别啰嗦,抓紧联系,我马上下去。”

酒店订在了海中鲜,这家店面不大,房间也就七、八个,但里面干净,海鲜都是当天来货,做法味足,用料放心。吴行长四处看看,显得就比较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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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你的酒量怎么样?”吴行长脱下风衣,赵凯给她挂在了衣服架上,她边落座边去抚眼前的刘海,“今晚你就多喝点,我这酒量不行,但我也正好放松放松。”

“行长,我喝酒还行吧!一斤白酒轻松拿下,您肯定不是我的对手。”赵凯实在,说话不会拐弯,“当然了,您们当领导的,常在酒场转,哪一个也差不了,也不可忽视啊!”

“别磨嘴皮子了,这样吧!今晚你就喝一斤白酒,我呐就来一瓶红酒,别喝太多,完事后我们去唱唱歌。”吴行长不容分说,就定妥了,“上菜,来酒,好好慰劳慰劳你。”

“行长,我一斤没事,您一瓶行吗?”赵凯在给吴行长倒酒,突又试探性地询问,“红酒后劲足,您可不能太大意了。”

“看来你啥都清楚啊!好像我是个傻瓜似的。”吴行长挖了赵凯一眼,有些嗔怪道,“少说话,别多嘴,叫你干什么你就干好什么,这样才不会吃亏。”

“是,好的,行长您放心,我这人嘴严实,从来没有坏心眼。”赵凯嘴里不住地应着,禁不住又自我表扬,“咱俩开喝吧!我先敬您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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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酒白酒下肚,两人多多少少就有些醉意。吴行长让赵凯搀扶着,身体一倾一倾地进了歌厅。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右手向前一挥,霸气地冲服务员道,“上啤酒!”

俩人边喝边唱,醉意又增加了几分。吴行长从洗手间晃晃悠悠地出来,径直朝门口走去,吧唧一声关灭了灯光,“小赵,过来和姐跳跳舞。”

赵凯感受到吴行长对他的温存。双手抱住他的双肩,胸脯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小腹不住地磨蹭他的紧要处,一副颇是陶醉享受地模样。他不习惯,几次想推开她,但还是忍了又忍,没有打消吴行长的浓兴。

“小赵,现在里里外外的情况你也熟悉了,从下周开始,你没事就去我家打扫打扫卫生,我这段时间忙了一些,暂时顾不上。”上班时吴行长从家里出来,她坐进车内,对赵凯道,“我爱干净,你收拾卫生时仔细一点。”

“好的!行长。您放心,我干活挺细致的。”赵凯看吴行长给他部署了新任务,就忙着应答,“我每周过来打扫一次卫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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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行长住的房子不小,看去足有一百七八平方的样子。屋里装修采用的是欧式风格,整个色彩选用了白色,镶嵌纯黄点缀,看去典雅通亮,不落俗套。屋子里东西摆放有序,衣物整洁,收拾卫生基本不用费多大气力。

“这些女人的贴身物件还洗不洗?”赵凯拖完地板,擦拭过茶几、桌面、窗台,又把吴行长换下的衣服放入洗衣机,在卧室看到床头上放的丝袜、内裤、胸罩,就犹豫起来,“这些东西咱不能洗,再说它们看去也都是新的而且干净。”

“小赵,我忘了和你说,你洗衣服时千万别把我的贴身衣袜扔进洗衣机,必须用手洗,记着哈!”此时,吴行长的电话打了过来,她急切切地提醒,“这些东西本该我自己洗,但最近忙得没有空,只好劳驾你了,好在不脏,动动手很快就会洗好的。洗时别忘了倒点香水放里面。嘿嘿!”

“这算什么事啊!”赵凯听吴行长嘱咐,就皱紧了眉头,他撇撇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有心想罢了,抑或起意干脆扔进洗衣机,但又担心屋里的监控在时时看着他,便按耐主张,极其不快地代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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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马上过春节了,车上咱走访剩余的五箱花生油,四箱白酒,你就拉回家自己用吧!这一年你也很辛苦。”腊月初八,吴行长从企业走访返回,就对赵凯说,“办公室我还给你买了一套西服,还有皮带和领带,晚上下班时你拿回家吧!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行长,要过节了,是我应该先给您送点什么,您这么做让我太被动,太不好意思了!”赵凯看吴行长对自己钟爱有加,就诚惶诚恐,“东西我不要,工作都是我应该做的,况且有些地方我还没做好呢!”

“看看,又来了,东西都准备好了,你不要算怎么一回事?”吴行长手拿小镜子,在嘴唇上涂着口红,她故作嗔怪道,“不用啰嗦,让你拿你就拿,怎么还这多事事。”

“嗨!我是感觉受之有愧,感到太不好意思。”赵凯侧头看了吴行长一眼,“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行长。”

“小赵,你前期买东西自己垫付了3000元,抽空开个9000多元的发票,抓紧报了,马上要过年了,不能再拖了。”吴行长下车时,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快交代赵凯,“快封账了,你抓点紧吧!”

“好的,我下午就去开发票。”赵凯痛快地答应着,“我下午上班就晚一会来。”

“行长,这是我报的发票,”赵凯进了吴行长的办公室,将6000多元放在她面前,“我的3000留下了,没事我就走了。”

“等等!”吴行长拿起桌上的现金,一下塞进了赵凯的手里,“这也是我对你的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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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铃铃!”晚上十点多,赵凯的手机响了。他拿过一看,是吴行长打来的电话,“行长,有事吗?”

“小赵,我们在官塘刚刚吃过饭,这里冷啊!一会你去办公室,把我的面包服给送过来。”

“都几点了,还要面包服干啥!”赵凯放下电话,心里就极不情愿。那天,市行统一组织培训,他刚把吴行长送过去,当时问她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她说都带全了,没想到才过去一天,麻烦事就来了,“都这个点了,还要人睡不睡觉啊!”

“叮铃!”赵凯从办公室拿过衣服,赶到官塘酒店时,已经11点多。他喘着粗气,摁响了吴行长的房间门铃,“行长,是我,小赵。”

“进来吧!”吴行长刚刚洗过澡,她披萨着一头秀发,诱人的香水味四溢开来,自己穿着低领睡衣,大酒后的女人,显得妩媚动人,她哒叽着拖鞋,一把将门打开,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道,“别急着走,和姐待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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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长,天不早了,你快休息吧!”赵凯本不想进房间,他想递给吴行长衣服就走人,但没料到她早有打算,便反问了一句,“您还有事吗?”

“有事,老腰疼的毛病又犯了,你过来给我按摩按摩。”吴行长表现出一副难受的样子,自己一下趴在了床上,“开始吧!多用点劲。”

“嗨!”赵凯情不自禁地一声微叹,脱去外套,开始给吴行长按摩,“这个力度怎么样?”

“很好!”吴行长躺在床上,颇是享受,“小赵,你实话告诉我,姐长得怎么样啊?是不是你喜欢的类型?”

“这还用说吗?您条件就摆在这里,您不差钱,又会保养,年龄30刚出头,正是人生的大好时候。”赵凯的评价发自内心,“你做事周全,事业有成,哪个男人不喜欢。”

“我就想问问,你喜欢不喜欢?”吴行长突然坐起身子,单刀直入,“你清楚我为什么挑选你做司机吗?你小子不傻,肯定有数,说句心里话,你就是我喜欢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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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喜欢你!我实话实说。”赵凯给吴行长揉着双肩,“但再喜欢也只能在心里,我感觉咱俩差距太大了,不在一个平行线上,我只能仰望你,不敢平视你。”

“今天姐不和你谈这些没用的,女人与男人之间,靠的就是眼缘,第一眼看好了,就深深地留在了心田里。”吴行长火辣辣的眼睛注视着赵凯,“姐就是喜欢你,无数个日夜,姐睡不着觉,满脑子想的就是你 。”

“行长,想归想,现实就摆在这里,我就是个临时工,这种身份没有资格让人羡慕。”赵凯苦笑着摇摇头,“我有自知之明,你我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啊!”

“看看你又扯远了!”吴行长一下扭过头,双手就抱紧了赵凯,“自从我老公和电台女记者搞在一起,我就崩溃了,就绝望了,就与他水火不容了。可我也是个女人啊!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需要被人疼,被人爱,被人宠。”

“姐,我知道了!”赵凯眼光在躲闪着吴行长,“对你我之间的事,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我是连想也不敢想啊!”

“别把自己看低了,在我眼里不存在身份差异。”吴行长不再忍耐,她微眯双目,将自己的红唇向赵凯压去,“今晚陪陪我吧!说实话姐好孤单啊!”

“吧唧!”在吴行长身体下压之际,赵凯还是挣脱了,他的左脚不小心就蹬在了床头柜上的水杯,伴随哗啦啦的声响,吴行长就吓了一个激灵;小赵随即抽身,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

第二天,赵凯来到酒店接吴行长,就见她满脸不悦,一路上没有笑模样,闭口没吐一个字,车内尴尬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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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你准备准备,下周陪我去海南培训,正好你可以借机旅游旅游。”周四早上,吴行长一上车就告诉赵凯,“这几天你看看航班哪个合适,抓紧把票买了,我们按时出发。”

“去海南学习是您的事,我去不合适吧!”赵凯听到这个消息,就自感纳闷;他一番考虑后,直言了个人想法,“再说,行里还有些修修补补的事没有做完,我也不便离开啊!”

“赵凯,你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你要想好了,我领导你而不是你领导我,这么好的事,别人抢还抢不到呐,哪像你。”吴行长看赵凯不想去,就气得够呛,她不耐烦的通牒,“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还管不了你了!干就干,不干就拉倒!哪来这么多事事。”

“好好,听您的!”赵凯看吴行长瞬间变了脸,就感到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随即把不情愿吞回了肚子里,表示了自己随从的想法,“行长您别生气,我马上去买机票。”

星期天,为了避嫌,两人各走各地,按照约定的时间,在候机厅等候。两个多小时后,他们降落在海口美兰国际机场。

“服务员,给订两个房间。”赵凯来到酒店前台,他手里拿着双方的身份证,极快地递了过去,“暂住五个晚上。”

“不要订两个房间,一个就行,要不不方便报销。”吴行长从洗手间出来,听到赵凯要订两个房间,就急忙阻拦,“这次咱俩来,还是要注意一些好。”

“这,不太好吧!”赵凯看吴行长要他订一个房间,就面露赧颜,“咱俩怎么能住一个房间呢!”

“赵凯啊赵凯,别榆木疙瘩了,叫你订你就订,快麻利的。”吴行长在赵凯身后小声提醒,并用高跟鞋踢他的后脚跟,“你在这里磨叽啥?让人听到不见笑吗?”

“咱们现在开始享受美餐!”吴行长和赵凯进了房间,她把行李箱一放,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哧一声拉开提包,变戏法般从里面掏出了酒、扒鸡、火腿肠,猪头肉,“来,小赵,今晚咱在美丽的南国好好喝一壶,庆贺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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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番推杯换盏,就无所顾忌地喝起来。

“你收拾收拾东西,我去洗个澡。”吴行长从沙发上站起身,向赵凯抛了个媚眼,咣当一声进了洗手间;随后,里面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赵凯,我洗好了,你也过来冲冲吧!”

“好的!我这就过去。”此时,赵凯边收拾东西,边在心里打鼓,“她早有预谋,看来自己是在劫难逃啊!”

“女人洗澡后格外有魅力,是这样吗?”吴行长穿着低领睡衣,摸弄着一头乌发,身上的香水味直冲鼻腔,她走到床头柜前,嘎巴一声灭掉了屋里所有的灯光,“赵凯,我怎么感觉自己要做新娘子了!”

“叮铃!”赵凯在洗澡,他手机的微信铃声响了。他无心多洗,简单地冲了一下,就去看手机。微信是老婆发来的,就一句话,“帅,听说南方很开放,你可要小心哟!”

“老婆,请放心,麻烦你现在就给我打电话。”赵凯忽然有了主意。当老婆的电话打来,他听着铃声快步走出了洗手间,“吴行长,俺老婆的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行长,实在抱歉,恕我不能陪同您了,我坐最后一班飞机回去了。”吴行长看赵凯久久不回,心里就开始着急,此时,她手机的铃声响了,“是的,我让您失望了,可是我考虑好了,我也曾多次想放纵自我,但我想想最后还是放弃了;我这么做是为了您好,为了我好,也为了俺老婆好。我最后决定离开您,离开我工作了一年多的银行。谢谢了!请您原谅我,请您多保重!”

一时间,吴行长像被人重重地扇了一耳光,她恍恍惚惚地或蹲、或立,委屈、憋闷、懊悔的泪水就肆意流淌。这一晚,她时不时蒙着被子,极度委屈地哭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