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我的前女友借同学会之名举办了游艇派对。
如今傍上富豪的她明里暗里秀优越，被全班同学众星捧月。
我被她嘲讽是游艇服务生，百般羞辱。
直到听她说是她男友花了重金才包下整艘豪华游艇。
我忍不了了，叫来船长要求返航：
「脸怎么这么大呢，这明明是我老婆的私人游艇！」
1
我赶到江边靠岸的游艇上时，刚从一个商务酒会里出来。
登上船后，我轻车熟路地打开一层的大厅玻璃门，迈入主厅。
坐在吧台调酒的秃顶男人第一个发现了我的到来。
我看了他好几眼才认出这是我同宿舍的舍长王恒阳。
他见我身穿燕尾西服，衬衫上还打着蝴蝶领结，愣了两秒：
「夏文宇？你是这艘游艇的服务员？」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皱皱眉。
他这一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厅里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扫视一圈，大家穿的都是休闲装，唯独我一人正装出席，看上去确实格格不入。
不出意外地，我收获不少讥讽嘲笑的眼神。
这很正常。
当年上大学那会儿是我家里最困难的时候，除了上课，我空余时间几乎都在打工赚取生活费。
恐怕打工仔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所以他们才默认我是个服务员。
我脸上平静无波。
似乎是没在我脸上找的窘迫的神情。
一个大高个儿走到我面前，故意搂着我的肩，将全身体重压在我的身上。
他叫李强，当年体育特招进我们班，为人莽撞粗鲁，他和我有点儿旧怨。
见我稳如泰山，脚印都没偏移半寸，李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夏文宇，没想到弱鸡一样的你，毕业多年也练出来了啊，哼，是不是天天站游艇服务顾客，下盘才这么稳啊？」
李强话音刚落，其他同学哄然大笑起来。
他们乐得看我笑话。
见我没说话，他重重拍我肩膀：
「哎呀，不会这样就生气了吧？不就是开个玩笑嘛，夏文宇，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趣，玩不起。」
王恒阳则把我拉到吧台，理所当然地使唤我：
「大家都想喝鸡尾酒，可我不会弄，还好你来了，文宇，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我将他塞到我手心的雪克杯轻轻放在台面上，淡淡地说：「抱歉，我也不会。」
王恒阳一愣，「你是这里的服务员，怎么可能不会？」
此时，一道柔和的嗓音响起：
「老王，别为难文宇了，他虽然是这艘游艇的服务员，但今天同样他也是来参加同学聚会的。来者是客，怎么能随意支使文宇呢？」
我闻声看去，眼神微凉。
我和李强的那个旧怨，出现了。
2
齐筱琳从楼梯上婀娜地走下来，顿时夺走在场所有男性的目光。
毕业五年，她比大学时代更会打扮自己，在一众已经嫁人的朴实女同学中显得格外显眼。
毫无疑问，她是这次聚会的焦点。
齐筱琳走到我面前，仰头看我，俏皮地歪头，向我伸出手：
「好久不见啊，文宇。」
我并不认为我和她是能好好叙旧的关系，并没有和她回握。
齐筱琳的面容有了一丝僵硬。
李强见不得女神被冷落，替她出头：
「夏文宇你几个意思啊？难不成还记恨着当年的事？」
我轻轻叹了口气。
这就是我不想来这场同学聚会的根本原因。
齐筱琳是我大学时代的初恋，当初分手，闹的很不好看。
为了攀上富二代，她诬陷我是个变态跟踪狂，用她的私密照威胁她和我交往。
我因此不仅被学校记大过处分，甚至差一点儿连毕业证都拿不到。
别说和她握手了，如今能保持心平气和地和她讲两句话，都算我素质高。
其实，若不是我老婆怂恿，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一周前，副班长辗转加到我的微信，给我发了一封同学聚会的电子邀请函。
本来想拒绝的，却被老婆秦文文看到了。
一见聚会竟然定了艾帆游艇俱乐部的游艇，她乐不可支。
「你同学这是照顾咱家的生意啊，这怎么能不去呢？」
她手一挥，豪情万丈：
「小夏，这次聚会你就尽管享受去，你老同学在游艇上的任何花销，我都包圆了，不用花一分钱！」
「这次老婆也让你在你老同学面前装装逼！」
于是我便被她赶鸭子上架催着过来了。
想起秦文文，我不禁微微一笑。
「你笑什么？！」
李强皱眉撸袖子上前，和从前一样，他依旧是齐筱琳的最忠诚的舔狗。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起了我的妻子罢了。」
齐筱琳眼睛立刻瞟向我的左手无名指上王冠造型的钻戒。
然后突然捂着嘴笑了一下。
「文宇，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婚戒可不能是高仿吧，这样多让你老婆难堪啊？」
当年和齐筱琳一个宿舍的文慧也凑了过来，「尚美巴黎？！」
她鼓着眼睛打量我一眼：「你一个服务员怎么可能买得起尚美巴黎的定制婚戒？！」
齐筱琳一唱一和：「以前文宇也爱送我一些大牌的山寨 A 货……虽然不是说 A 货不好，但用不起大牌，也不必虚荣吧？」
3
其实我倒蛮想把这句不必虚荣原封不动还给齐筱琳的。
我经历过家道中落的巨变，因此向来对奢侈品牌没有太多执念，更加注重实用性，我老婆秦文文亦是如此。
不过我知道她很喜欢尚美巴黎的那句「为爱加冕，冠你一生」的广告词。
于是求婚的时候特意去定制了两枚。
反倒是当年恋爱，出身普通的齐筱琳对各种奢侈品牌如数家珍，明里暗里让我给她买。
我当时就是穷学生，为了满足她，我熬夜接项目、到处找实习。
却不想当她另投富二代怀抱之后，反倒嘲笑我打肿脸充胖子，给她送的都是赝品。
「这不算什么。」
我并不想和齐筱琳计较这些鸡毛蒜皮。
文慧却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好下头！从前就知道你爱装，没想到毕业这么多年了，你这个毛病一直没改掉啊。」
齐筱琳拉住文慧：
「文慧，不要说啦，这样很伤人自尊心的。」
「这是豪华游艇，在这里做服务员，接触到的也都是社会精英和成功人士，说不定文宇赚的很多呢。」
李强立刻大声嘲笑我：
「筱琳说的也有道理，夏文宇来你说说，你在这里打工，一个月能挣多少啊？」
在我老婆的艾帆游艇俱乐部里，和这艘豪华游艇同级别的游艇服务员，基础月薪不低于两万。
甚至因为会收取高昂的服务费，服务员每个月拿到的 bonus 也不少。
再加上顾客时不时给小费、开酒点餐的提成等杂项收入，算起来游艇服务员的收入并不低。
其实站在这里的大多数自诩白领、精英的老同学，一个月拿到手的薪水，恐怕还不如这里的服务员高。
我淡淡一晒：
「反正挣不少，起码四五万是能拿到手的。」
「要是你们有谁想要找工作的，可以考虑一下这里的职位。」
李强第一个不相信：
「你吹什么牛逼呢，一个破服务员还能挣四五万了？」
5
我不欲和他解释。
他们理解的服务员是人格低一等的、伺候别人的社会底层，是可以被替代、毫无价值的职业。
可在这个俱乐部，来往的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
能在这里工作的服务员，学历并不低，甚至多的是留洋的海归高材生。
见我不接李强的茬，其他人便以为我编不出来了。
「妈呀这么多年，夏文宇还是和以前一样谎话连篇。」
「估计是见到筱琳给刺激大发了，男人嘛，总想在白月光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瞧他穿的那身西装，还燕尾……用力过猛了吧哈哈哈……」
「就是，我们这是游艇派对，大家穿的这么休闲，就他傻不愣登地穿正装。」
当年的副班长，同样也是齐筱琳的追求者之一此时站了出来：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笑了，夏文宇毕竟是咱们同学，你们这样说有点太不给人面子了吧？」
他哥俩好似的揽过我的肩：
「没想到再次和你见面，就听见你结婚的喜讯啊，你老婆和你是怎么认识的，她是做什么的，也是这里的服务员吗？」
我老老实实回答：
「我和她算是世交，她产业挺多，就比如咱们现在坐的这艘游艇，就是我老婆的。」
这话一出，整个大厅的人顿时鸦雀无声。
副班长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夏文宇，这艘游艇是艾帆游艇俱乐部的，不是私人的，更何况，你知道这艘游艇多少钱吗？」
「还好吧不算贵，当时花了四千多万美金定做的，拿来度蜜月用。」
闻言，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6
还是王恒阳最先反应过来。
他嗤笑一声：
「说得跟真的似的，你不会得妄想症了吧？」
「这艘游艇，可是托了筱琳的福才能预定到的！你居然说这是你和你老婆度蜜月用的，笑死我了，你恐怕租一分钟的钱都掏不出来！」
被点名的齐筱琳嗔怪：
「老王，你说这话就过了，这哪里是我的功劳，还是我男朋友帮忙找关系定的。」
文慧立刻给她搭台：
「这订一天得花不少钱吧？」
「也没多少，这是按小时计算的，一小时也就两万块钱吧。」
文慧脸上满是羡慕嫉妒：
「哇塞，你男朋友真是好有钱啊，两万一个小时呢，那岂不是今天一整天光租这个游艇，就砸出去几十万了？」
李强有点酸：「筱琳的男朋友可是华光投资的 CEO 付总，几十万算什么！」
听见华光投资我一愣，原来齐筱琳现在的男朋友是他，付岩。
副班长皱起了眉：
「夏文宇，听见没？这可是筱琳的男友付总租下来的游艇。」
我有点不悦。
当初付岩订的游艇不是这艘。
这是我老婆特意拿出来招待他们的，这齐筱琳倒是脸皮厚，自己男朋友定了什么船不清楚吗？
还真敢揽下这功劳。
但我绝不会让我老婆的功劳被抢走，于是直言道：
「这位付总租的是不到二十米、限载十人的小型游艇，按天计价的话是六万八小时。是我老婆看见班里同学多，主动拿我们的私人游艇出来招待各位的。
这艘游艇全长 238 英尺，接近 73 米，泳池、露天酒吧、直升机起降坪等设施应有尽有，你们自己可以查一查，这种规格的豪华游艇，2 万一小时能不能租到。」
众人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声：
「不是吧，夏文宇还真演上了！」
「他真的，好虚荣啊，可也不看看场合，这种游艇是他能买的起的吗，就在这儿吹呢！」
齐筱琳也笑了起来，充满了优越感：
「文宇，游艇是有钱人才能玩的东西，毕业五年，以你的工资，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觉的二十四小时工作，也不可能买的起呀，玩笑啊，适当开可以，过了就是个笑话了。」
见我们人到齐了，船长此时走了进来。
他没看齐筱琳一眼，反而恭敬的问我：
「夏总，可以开船了吗？」
我点点头：「嗯，人已经到齐了，按照既定路线走吧。」
7
齐筱琳脸上的笑僵住，船长更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去了驾驶室。
众人面面相觑。
文慧惊疑不定：「夏总？夏文宇，你是什么公司的老总啊？」
几个女同学悄悄交头接耳：
「不会这艘游艇真是夏文宇的吧？」
「不可能，在我记忆里夏文宇不是一直在打工吗？好像连生活费都很缺！」
「也不一定，小心人家攀上富婆了呢，他长得还挺小白脸的。」
「啊，要是这游艇真是夏文宇的，那筱琳又怎么会说这艘游艇是她男友定的啊，付总到底定没定游艇？」
见女神受到质疑，李强又一次站出来维护她：
「夏文宇胡说八道你们也信啊？他就是这里的服务员，当然对这艘船很熟悉了。船长和他是同事，这肯定是他请船长演的戏，就是为了在我们面前装逼！」
「他这是记恨筱琳呢，所以才串通好了给筱琳难堪！」
李强的话立刻得到了副班长的响应：
「夏文宇，你怎么都快三十的人了，还和以前一样满嘴谎话呢，你听听，几千万美金的游艇是你老婆的，这话离不离谱？」
「像筱琳说的，虚荣心大家都有，但过头了就闹笑话了啊，这种离谱的假话别说了，谁都不会信的。」
他们这配合默契的模样，一如当年给齐筱琳在校领导面前做伪证。
有个男同学嘀咕：「夏文宇怕不是整天妄想傍富婆，脑子出问题了吧！」
另一个女同学附和：
「他肯定脑子有问题，当年不就这样嘛！夏文宇，要不是筱琳大度说聚会不叫你不好，把你叫过来，否则我们都不想让你这颗老鼠屎怀了一整锅汤！
筱琳真是太善良了，当初发生了这么多事都能不计前嫌。」
提到当年，我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齐筱琳有两大舔狗为她保驾护航，优越感又回来了：
「是啊文宇，今天同学聚会，就算过的不如意也不会有人嘲笑你的……」
我直接打断她：
「算了，既然你们这么不想见到我，待在一起也怪委屈你们的，这样吧，这聚会就不办了吧。」
一个男同学嗤笑：
「你谁啊，你说不办就不办？」
「对呀对呀，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真是个牛逼大王，谁不知道他当年念书的时候，为了交学费打好几份工的事啊！」
不想理会这些声音，我直接拿起对讲机接通驾驶舱。
「船长，我要求即刻返航。」
船长犹豫了一瞬。
「夏总，这……定好的路线是要环海岸线一圈的……」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这条路线是我老婆规划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老婆才是他的老板，他得听我老婆的。
见船长没有第一时间答应，李强自以为拆穿了我的把戏，得意洋洋：
「我就说吧！夏文宇是演戏！船长这下不愿意配合了！」
齐筱琳也忍着笑：
「文宇，你好面子可以，但不要为难船长，影响他的本职工作。」
船长那头也听到了这边的嘲讽，他有点慌了：
「夏总，我先和上头汇报一下再回复您。」
对话中断。
文慧见状，更是嘲讽：
「这船长人还怪好的咧，愿意帮你圆谎，可惜啊，太拙劣了！」
众人哄堂大笑。
他们戏谑地看着我，仿佛在看跳梁小丑。
8
「说不出话来了吧？」李强得意洋洋。
我刚想开口说话，手里的对讲机却响起了船长的声音：
「夏总，这边我请示过秦总，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就会为您返航。」
「辛苦了。」
挂断对讲机后，副班长皱起眉：
「怎么，你今天演戏还演全套了，这船长也跟着你胡闹？」
文慧也说：「夏文宇，这是筱琳男友定的游艇，你在这上面耍什么威风？」
见围过来的同学纷纷投来不满和谴责的目光，我突然为我老婆不值。
她是因为顾念我，为了我在同学面前有面子，才把这艘游艇拿出来的。
可荣耀和面子全给了齐筱琳，我真为我老婆不值。
我强压住怒火：
「都说了这是我老婆的游艇，你们要坐那位付总的游艇，那就开回去换好了！」
王恒阳鄙夷：
「夏文宇，你差不多就得了，我和你一个宿舍的，会不知道你的底细？这游艇是艾帆俱乐部的，照你这样说，艾帆俱乐部的董事长还是你老婆了？
你知不知道人家可是秦氏集团的千金，去年就已经继任秦氏集团的 CEO，是妥妥的女霸总，她能看上你？！」
王恒阳知道我老婆的身份，倒是令我有点诧异。
秦文文很低调，几乎不接受媒体采访，很多人是不知道艾帆这个俱乐部是属于我老婆的。
除非……
「你在秦氏任职？」
王恒阳脸上闪过一丝自得：「还行吧，我在秦氏集团旗下的信托公司做了一个小小的主管。」
有人恭维他：
「什么小小的主管啊，老王可是业务部门的部门总！年薪好几百万呢！」
王恒阳嘴上谦虚：「几百万夸张了，扣税到手也就一百多个吧。」
文慧羡慕：「老王，当初咱们班就你最牛逼，一毕业就进了秦氏这样的大集团，职业发展可真不错，老同学，我准备跳槽呢，你那里要是有合适的位置给我留着啊！」
王恒阳胸脯拍的啪啪响：「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十月份秦氏有内部招聘，到时候你给我简历，我帮你内推！」
他成功地吸引力好些人的注意力。
大家没把要返航的话放在心上，都以为我是死鸭子嘴硬非要装逼。
人群开始散开，齐筱琳被簇拥着去了顶层的泳池和露天酒吧，王恒阳则带着一众男同学到餐厅高谈阔论。
但没过多久，他们意识到了不对劲。
游艇，真的开始返航了。
9
第一个注意到这件事的是齐筱琳。
她冲了下来，身后跟着李强和副班长。
「夏文宇，你什么意思？！」
她指着窗外：
「你和这个船长还真串通好了要返航，你过分了啊，非得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副班长皱眉斥责我：
「夏文宇，说你演戏你还真喘上了，你赶紧和船长停止这荒谬的行为！否则我一定会找俱乐部投诉你们，到时候丢了工作，可别说老同学不照顾你！」
听见副班长诘责，我眉头都没动一下：
「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这艘游艇是我老婆的。我老婆就是艾帆俱乐部的董事长。」
李强嗤笑：
「你是真魔怔了，王恒阳就那么一说，你还真顺杆子往上爬说人家秦氏千金是你老婆啊？」
「你现在回去床上躺着睡一觉恐怕都梦不到这种好事！」
这时，其他同学也纷纷发现了不对劲，再一次回到了大厅。
七嘴八舌问起了齐筱琳：
「筱琳，这游艇怎么往回开了？不刚开出来没多久吗？」
「是呀，我还想说去海钓呢！」
「筱琳，船长怎么不听你的话呀？难不成，这游艇，真的是夏文宇老婆的？」
听见别人再一次质疑自己，齐筱琳这次涨红了脸：
「没有，别听夏文宇胡扯，这就是我家老付包下的游艇！」
但她的辩解显然过分单薄，渐渐有人开始质疑她。
文慧指着我骂这些质疑齐筱琳的同学：
「你们这些人可真有意思，筱琳花大价钱组这个局，你们一听有免费游艇享受，屁颠颠的就来了，现在不过是游艇工作人员的问题，你们不去质疑他，反而质疑筱琳，她多无辜啊！」
我注意到齐筱琳悄悄给李强使了个眼色，顿时警觉起来。
「你想干什么？」
齐筱琳见我终于摆正了态度，她底气足了几分：
「干什么？我要你立刻和你同事，调转船头重新出发，到预定的目的地！」
「行，回去换成你家付总定的小游艇就行。」
「你！」
众人又开始七嘴八舌指责我：
「夏文宇，你不至于吧，为了和筱琳争口气，真的连工作都不要了？」
「是啊，没必要啊，你再怎么刚也就是个服务员，筱琳男友可是华光投资的总裁，你比不过人家的，认清现实吧！」
也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传来。
在场所有人往声响处看去，只见李强无赖地笑着：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砸坏酒柜的门。」
10
我眼皮狠狠一跳：
「李强，这是意大利大师手工定制的水晶藏酒柜，价值五百万左右，你确定你赔得起？」
李强不屑：「你他妈唬谁呢，一破酒柜五百万？」
说着他从酒柜里抽出一支红酒，「我就不小心砸了，你怎样？」
「住手！」我试图过去阻止他。
见我过来，李强反而手一松，红酒掉在地上应声而碎。
「罗曼尼康帝 1974。发售价二十五万，不过这瓶是在拍卖会上拍下的，花了我们一百多万！李强，你过分了！」
李强旁边的一个男同学听的心惊胆战，拉了拉他的衣袖：
「李强，你冷静点，好好说，砸坏这些东西是要赔的！」
他冷笑：
「赔？这是夏文宇的责任，谁让他作为一个服务员，不服务好我们这些顾客？」
「这都是意外！」
齐筱琳向他投去满意的眼神，李强更上头了。
他又从酒柜了抽出一瓶威士忌，大摇大摆地走到我面前。
「夏文宇，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害怕啊？砸了这么多东西，你都不慌吗？心理素质蛮不错的，怪不得那么能装。」
「还是说，我砸的还不够多？」
说罢他眼神狠厉，重重的将这瓶威士忌砸在了我身旁的三角钢琴上。
有些女同学尖叫出声。
我面色微沉：「这是施坦威定制钢琴，估价三百万左右！」
齐筱琳拨开人群走过来：
「张口闭口都是钱，显得你很牛逼吗？」
「别再死鸭子嘴硬了，赶紧叫船长调头，否则我们真把你这儿给砸了，到时候看你怎么和你老板交代！」
我深吸一口气：
「东西是你们砸的，建议你们老实赔偿，否则就刚才李强砸掉的那些东西，加起来够你们做好几年牢了。」
话音刚落，其他同学不乐意了。
王恒阳第一个撇清关系：
「东西又不是我砸的，谁砸找谁麻烦。」
文慧也说：「对呀，关我什么事！」
齐筱琳面色有点挂不住：
「李强，你尽管砸，有我男朋友在呢，你砸多少我都赔得起！我就不信了，这破游艇上的东西就那么值钱，肯定是夏文宇说出来唬人的！」
有女神担保，李强更加猖狂了。
他不止砸了钢琴，甚至连放在展示柜里的高级餐具都拿出来给摔了。
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齐筱琳得意洋洋：
「害怕了吧，害怕就求我！」
我看着她：「你做梦，我今天话放这里了，你们爱砸就砸，只要你男朋友赔得起。」
齐筱琳没能从我身上获得优越感，气得跺脚，「李强，不用收敛！夏文宇给脸不要，我们还顾忌什么？！」
11
很快，游艇回到了码头。
我让船长把俱乐部的人叫了过来。
岸上等候已久的十多个服务员立刻在俱乐部管家的带领下进入了船舱。
身着燕尾服的管家见到大厅一片狼藉，饶是他见惯大风大浪，脸色都不由自主地变了。
几个服务员第一时间就制止住了猖狂的李强。
而齐筱琳见管家过来，立刻冲上去抱怨：
「你就是这里的主管吧，你看看你的员工，猖狂的要死，和船长联合起来不让我们去往目的地，亏你们还是顶级游艇俱乐部，不是说客户是上帝吗？你们客户体验做那么差，有什么资格做顶级俱乐部！」
然而管家静静听她讲完，根本没看她一眼，径直来到我跟前，毕恭毕敬：
「夏总，船长已经上报了，秦总知道这边发生的事，已经在赶往俱乐部的路上了。」
「秦总说了，您需要做什么，我们都全力配合。」
我指着齐筱琳说道：
「那就麻烦你把这位叫嚣着客户是上帝的小姐以及她的同伙们『请到』他们本该乘坐的游艇上去吧。」
这时，已经有人发觉不对劲了。
探究的目光频频在我身上打量：
「不会吧，夏文宇还真是什么总？」
「我也觉得，他要真是个服务员，不至于有这么多人陪他一起胡闹吧？」
「说不定他还真是傍上了富婆，就那个什么，秦氏集团的千金？」
说这话的人还拐了拐王恒阳。
「老王，你说夏文宇不会真的是秦氏集团的女婿吧？」
王恒阳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与此同时，有两名人高马大的服务员「礼貌」的请齐筱琳下船。
她挣扎着大叫：
「你们干什么，非礼啊！艾帆俱乐部的服务员非礼！」
可任她怎么折腾，还是硬生生被拖下了船。
聚会的中心都被人拉下去了。
其他人面面相觑，然后不自觉看我。
我没有理会他们，指着被按住的李强对管家说：
「定损吧，然后找刚才那位小姐以及这个人赔偿。」
然后便起身下了船。
12
齐筱琳正站在码头上破口大骂：
「……你们糊弄客户，这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