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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泡菜”危机再袭!虽人均20万年薪,吃个大白菜还得省吃俭用

作者:Hi科普啦

#所见所得,都很科学#

韩国人有多热爱泡菜呢?基本可以达到婚可以不结、孩子可以不生,但是泡菜必须得吃的程度。

韩国“泡菜”危机再袭!虽人均20万年薪,吃个大白菜还得省吃俭用

从韩剧到各种热播真人秀综艺节目中,出镜率最高的除了韩国明星外就是韩国泡菜了。甚至在韩国夫妻综艺《同床异梦2:你是我的命运》中,女星秋瓷炫还教自己的中国老公唱韩国经典民歌,歌名和歌词都叫做“没有泡菜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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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近年来,随着每年秋末初冬泡菜腌制时节,韩国民生新闻对白菜价格一涨再涨的报道,人们渐渐发现,在“没有泡菜就活不了”的韩国,部分餐厅里的泡菜真的在开始消失不见,民众们也真的要面对这没有泡菜的生活。

“白菜价”就一定便宜?不一定!有时候连白菜可都不便宜!

《韩国经济》新闻在2022年曾有报道,据韩国农水产食品流通公社发布的数据显示,以27日价格为基准,平均每10公斤白菜的批发价较去年同期上涨112%,达到26720韩元(约合134元人民币)。当然,这样的变动并不是在2022年才出现的,早在2020年时,同样的消息和新闻就已在中文媒体网络上出现过:韩国一颗大白菜能卖到1.0689万韩元(折合人民币62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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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或许会有人就此提出异议:韩国人均工资高,哪怕大白菜涨了价,按工资水平来说也不至于到“吃不起”“活不了”的程度啊?

的确,韩国经济水平不弱,工资也不低。仅2020年,韩国的人均GDP就达到了3.15万美元,工资水平基本是以百万韩元为单位来计算,哪怕就是底层一些的餐厅服务员、船厂工人一类的也能拿到每月200万到350万韩元的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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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经济水平下,说韩国人吃不起白菜,不就跟湾湾嘲我们吃不起茶叶蛋一样有失偏颇吗?但,二者情况真的具有可比性吗?根据韩国媒体在2021年11月的报道,如果韩国家庭想要腌制100颗泡菜,前前后后需要花120万韩元(约人民币在6500元左右),也就是普通工人一月工资的几乎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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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热爱泡菜和大白菜,也不算“差钱”的韩国而言,为何会出现吃不上大白菜,腌不了泡菜的情况呢?一切,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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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菜神话”的湮灭,缘为何处?

(1)自然加天灾,谁也扛不住

首先,要聊韩国的大白菜就不得不提到韩国的地理及气候。众所周知,韩国位于朝鲜半岛南端,虽然靠南,但那也是北纬33°~43°之间啊,再加上高地等地理因素,韩国的冬季温度是要比同纬度地区的北意大利、南法以及大陆山东地区低很多的。韩国内陆地区冬季温度最低时甚至能达到零下20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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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贮藏食物就是尤为重要的事情了。大白菜,出了名的耐寒、易储存,一棵一棵的大白菜只要放进菜窖里就能存好。外层的叶片保住了水分,需要吃或者腌制的时候直接一剥,那跟刚摘的一样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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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是,冬天要是冷过了头,再能耐得住寒冷的大白菜也一样会遭殃。这种情况下,哪怕提前收割,白菜的产量也会较之前有大幅的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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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要命的是,除了冬季气候以外,韩国的地形条件也不适合于农业。更准确地说,朝鲜半岛就都不是一个适合农耕的地方,原因无他:

本来面积就小,何况山地还多。从最北部的白茂高原、咸镜山脉到中间一些的盖马高原、太白山脉以及最南部的由多条山脉组成的西南丘陵群,真的是地无三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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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半岛最大最平的两块儿地分别是平壤和首尔所在的平原,好家伙,直接就被定成了朝鲜和韩国的首都所在地。那既然如此,能在首都边上大面积地种白菜吗?地形上可以,面子和用途上不允许。

再加上平原地区还需要留作行政及建筑考虑,所以韩国的人均耕地就更是少之又少了,仅有0.04公顷,别说在发达国家中的排序了,就是把不发达国家一起计入其中,韩国也能排在倒数名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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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不适宜,耕地面积不允许,韩国要想实现白菜制泡菜的自给自足本来就不容易,再加上频繁且严重的天气灾害和蔬菜病害,也难怪韩国几乎每年都在发新闻“大白菜又双叒叕涨价啦!韩国人真的快吃不起泡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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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韩国白菜的最大主产地忠清北道产区遭遇极其严重的软腐病病害。

这场病害是由当时长期的高温多雨带来的,没多久后在这片面积可观的土地上,白菜就开始从根茎上出现腐烂,然后整棵白菜都软化、变成腐黄色,并散发出难闻的异味,直到这样糟糕的状况蔓延到整片土地上。2021年,忠清北道产区的白菜产出活活被压减到了原来产量的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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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蔬菜病害外,影响韩国白菜产量变化的因素还有台风、频繁降雨等天气因素。

2019年,韩国受知名台风“玲玲”和“米娜”的影响,白菜的价格比往年贵上了足足一半;而次年2020年夏秋时节,韩国遭到了50多天的梅雨和台风袭击,白菜价格又比2019年高上了54%。

而今年,不知道“杜苏芮”和“卡努”的“路过”会否对韩国造成影响,不然,韩国民众怕是又要做好进口白菜涨价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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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2022年韩国统计厅公布的数据为参考的话,韩国白菜种植的种植总面积约为1.3万公顷,产量在114.7吨左右。而韩国人均白菜年消费量为11棵(拟以每棵白菜2公斤为计算标准),韩国当前公布的人口总数为5143.9万人,总消费量可简单计算为113.1658吨左右。可以这么说,基础情况下,韩国的白菜是能实现自给自足的。

但前提是,没有天灾,没有人祸,以及忽略了韩国泡菜出口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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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依赖度极高,但还是要保持“国菜”的出口风范

对,你没有看错。哪怕韩国自身的泡菜供给也得看老天爷脸色吃饭地刚刚够,它也依然要保持泡菜出口的“大国风范”。毕竟,韩国费劲巴拉地以“越冬泡菜文化”成功申了遗,怎么能不将自己的“国菜”满世界地宣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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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韩国关税厅发布的数据显示,韩国2021年第一季度的泡菜出口量就刷新了单季历史记录,达到1.1181万吨,主要出口国是日本和韩国,出口价高达每吨4165美元;而进口量呢?进口量达6.794万吨,全部来自中国,更确切来说,来自中国山东的一个小县城仁兆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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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仁兆镇原本就是大白菜主要产区,最初是向韩国供应原材料白菜,后来更是转变成了专为日韩地区供应的泡菜产区,从种植的种子、腌制的标准和工序,再到根据韩国不同地区的不同口味来研发酱料,甚至可以夸张点说,仁兆镇比韩国自己还要了解韩国人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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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出于“泡菜产业振兴计划”和韩国人“身土不二”观念,韩国近年来一直处于一个极度不愿意甚至还抵触进口中国白菜和泡菜的状态中。

早在2015年,中韩两国就签下了自由贸易协定,在可以自由流通往来的518种贸易项目中含有多种农产品,但唯独不含白菜、大米以及多种调味料等,原因很简单:需要保护本土农民的收益,保证本国农业生产。韩国的想法可能是:虽然我们地形不适合农耕,但也得耕啊,不然纯靠进口迟早有一天饿死。

但是这不让进口白菜,本土白菜又不够,怎么办呢?韩国当局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不能进口白菜原材料,那我直接进口泡菜成品呀!于是,山东仁兆镇也就就此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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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2018年,韩国面临着从中国进口的泡菜占据本土总进口量近99%的“危机”时,马不停蹄、火急火燎地提出了“泡菜产业振兴计划”:要求全国必须重点发展泡菜产业,一定要在2022年完成国产泡菜市场占有率提升到70%的目标,借此摆脱对中国的依赖。如今已经2023年了,韩国的这一计划成功了吗?唔,这很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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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3月,一段宣称“中国白菜腌泡菜的作坊生产环境脏乱差”的视频在韩网中广为流传,本就对中国泡菜带点“歧视”的韩国人,更是对此增添不少顾虑,在韩国驻华大使进行澄清后也是一个“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状态。

韩国当局政府随后更是展开了本地餐厅泡菜来源的调查,结果发现多家餐厅标注的韩国本土生产泡菜,其实实际地址——中国山东。

于是韩国农协和民众属于是“破了大防”的状态,韩国开始排查这种“挂韩国牌卖中国菜”的泡菜,甚至开始要求海外市场销售的韩国产泡菜在包装和容器上必须标注“韩国泡菜”,不能自己出了力,其他国家挣了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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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抵制泡菜进口,坚持自己“泡菜宗主国”地位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始终坚持着所谓的“身土不二”的观念。

“身土不二”是韩国医学家许浚在自己的医学名著《东医宝鉴》中所提出的一种生活理念,大意是说“出生长大的地方产出的东西是最适合自己体质的,人只有食用自己生活的土地上长出的东西,才会身体健康。”也正是因此,韩国许多人都坚持“吃本土泡菜,做本土韩国人”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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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民众:“我要吃便宜泡菜,没有泡菜,我的米饭、烤肉都不香了呀思密达!”韩国农业协会:“不可以进口白菜!要捍卫本土农民利益!要给农民增加补贴!不然农民就要去自焚、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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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既要吃本土泡菜,但本土白菜又供应不上,还不让进口外国白菜,这不妥妥的死循环嘛?韩国政府: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助啊!那就涨价!统统涨价!于是白菜涨价的部分用来补贴农民,还能保证市场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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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菜远远不是韩国面临的唯一食物困局,牛肉、猪肉,甚至奶粉在韩国都永远是国产比进口更贵、更受欢迎。

2008年,韩国甚至出现了掀起大罢工抗议等风波的“美国牛肉”事件。在韩国政府放宽进口美国牛肉的协议后,韩国民众举行集会,逼上青瓦台,要求韩美政府重新商谈牛肉进口协议,并要求时任总统李明博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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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纯粹的食物偏好问题吗?不,简单的泡菜或者牛肉,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韩国经济的指标代喻:泡菜价格上涨,就会连带着粗盐、洋葱、大蒜等辅料作为互补品的价格上涨。

一旦一连串的农产品都出现上涨的话,就会有越来越多人选择放弃自己在家腌制泡菜,而购买成品泡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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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价的是大白菜的价格吗?是。

韩国人吃不起的是白菜吗?是,但更是腌制完后摇身一变的“泡菜”,甚至是被打上了无数必需附加值的成品。

我们难以评价韩国在食物上对本土的坚持是真正出于“身土不二”的观念,还是对自己“宗主国”地位的捍卫,对自我尊严的延续,但我们想说的是,在中国泡菜及其来源是我们饭桌上的辅料和茶余饭后的逗趣谈资而已,但在韩国,似乎完全不是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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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大白菜价格飙升 韩国腌泡菜成本增至近30万韩元,中国食品学报. 2019,19(11)
  2. 牛尚:韩国“泡菜危机”下的中国“菜篮子”,粮油市场报
  3. 张军:韩国“泡菜危机”下的中国“菜篮子”农业知识. 2011(29)
  4. 王霞:韩国“身土不二”再诠释——从韩民族性格角度分析,韩国“身土不二”再诠释——从韩民族性格角度分析
  5. 冯英盾:中韩民间“泡菜之争”原因分析,东疆学刊. 2023,4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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