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桃花。
我打小没娘，好在我爹疼我。他用卖豆腐的钱买了奶羊，每天用三碗羊乳将我娇养着。养得我肤白如玉，出落得像根水葱。十二岁那年的冬夜，我来了黔江。我爹见状高兴得两眼发光，他熬了一大碗麝香水给我灌了下去，又把我泡在了装满冰水的木桶里。我身上冻得发疼，哭着求爹饶了我。我爹却用力将我按在桶里。
谁料谁料，我爹娘你要听话，吃了麝香泡了冰水。往后来人找你借桃花，你才不会怀上娃娃。我说我不想借桃花。我爹一伸手，我的头被按在冰桶里窒息感包围了我。爹再将我提起来时，我说爹我借。
那日往后，我性子愈发沉静唯有胸前鼓鼓，动若脱兔。村里同龄的女娃笑话我，我便偷偷束起了胸。我爹发现了我的异样，他一气之下打了我一顿，让我在他床边跪了整整一夜。我爹说我身上的肉都是，他拿羊奶养出来的。除了他谁也不能乱动，我自己也不行。
第二日，爹将白布缠到我的腰上，缠得紧紧的。那天起，我的腰愈发地细，村得那颤巍更明显了。每当我挑着豆腐担子走街串巷时，男人总是不怀好意地盯着我，而那些婆娘则指指点点地不停朝我吐着唾沫。我气得摔了担子偷偷哭了好几次。终于有一天，我回家时，我爹说往后我再不用去街上卖豆腐了。因为我长大了要往外借桃花了。
第一个来借桃花的，是县里的钱老爷。钱老爷已经死了三房夫人，据说死相都不怎么好。所以这第四房迟迟讨不上。那晚钱家的大轿停在我家门口。我爹拿着老爷给的两个银饺子去镇上酒铺喝酒去了。有了这二十两。他再不是村里的豆腐汉，到了酒铺也能让别人喊一声老爷了。
我爹从外头间了门，钱老爷将我堵在被窝里，掏出一捆麻绳，他长得好看。笑得也和善。姚娘别怕，陪老爷耍一下保你舒坦。
他脱下了我的衣裳将麻绳在我的身子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我的皮子又嫩又白没两下便被麻绳磨红了。老爷将我缠好斜躺在床头，他手指扶着那些红霉素问我姚娘，老爷捆得疼吗？我摇摇头，不疼。老爷比我爹温柔多了。
钱老爷变了脸色，你爹这么折腾你，他那样好看的人一生气就变成了凶神恶煞。我吓得腿抖，结结巴巴道。我家穷，请不起晓事婆子教我这些规矩，只能看话本子。有时候我爹还亲自教我。钱老爷听罢赤红着一张脸，朝我身上翻看了许久见我尚未破瓜气才顺了下来。
他伸手在我颤颤巍巍的身上掐了两把，真是天生尤物。你若不是个桃花女，老爷我非把你娶进门去不可说罢。他拿出两张红纸来分别放在我和他的枕头下面，红纸上写着生辰八字，一个是他的，一个是他想娶的那位姑娘的。
钱老爷拉住我身上的麻绳，绳子深深嵌进我的肉里去。我疼得嘶了一声，钱老爷满足地闭上了眼。一语一般，姚娘叫爹，我害羞得紧。
我听说钱老爷死的那三房夫人只有原配给他留了一个儿子，其他皆无所谓，他大概想要个女儿，可毕竟我要跟他做那事。这种时候怎么能跟他喊爹？钱老爷见我不听话，将麻绳解开重新绕了一遍，这次缠的很紧，只要我一动身上就火辣辣地疼，我疼得直哭，只好叫着爹爹。我跟老爷叫爹，求爹饶了我吧。
钱老爷满意极了，给我松了绑，一挺身我破了瓜。
第二日早起，我亲爹醉熏熏地开了门，身边还跟着个酒家女。钱老爷拎着麻绳出去又给了我爹两个银角子打赏。轿子渐渐远了，我爹闯进我的卧房见我满身的勒痕，大部分地方都出了血，心疼地朝那些伤口上吹着气。钱老爷，钱王八，我他娘他骂的很，也不知是把我当闺女疼还是当摇钱树疼。
我跟个死人似的躺着。我爹端来温水用帕子给我擦身子，又给我喂了一碗羊乳。我才忍着满身酸痛穿衣起身，掏出枕下的生辰八字看了一眼，而后拿到灶下去烧了。
我嗓子哑得快说不出话来了，问我爹，我能歇几天不能歇。我爹啃着带回来的半只鸡腿将油抹在自己的长衫上，借桃花一月只能借一次，攒些一个月再干活。我洗了把脸，转身钻进被窝歇着。
我爹跟进来给我弄了碗避子的红花汤喝了，又讪不搭地递给我一包糕点。姚娘这个给你人家都说好吃。村子里以前那个贞娘就喜欢吃这口。我拿起糕点扔到我爹身上，拿我跟那个破鞋比什么真是晦气。宋贞娘也是个桃花女。被人借桃花后没料理好身子怀上了，生了孩子后再来人借桃花就不灵了，赚不到钱她爹就往死了打她。后来她人就疯了成了这村子里的破鞋谁都能轻薄。
据说最后是被折腾死了，大概是我帮我爹挣的银镜子起了作用，我爹竟然没骂我，他俯身捡起那份糕点，拉着门外的酒家女回了自己屋。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们那屋大呼小叫了半个时辰，那女人才要了五十文钱，关门走了我歇了一个月。
等到又来了月事之后三天第二个借桃花的人上门了。我爹罩旧门去城里喝酒，我打量着眼前这位公子的模样心头不禁动了动。公子大概十七八的年纪生得比一般女子还好看，我又看他满身绫罗绸缎不像贫苦人家的男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