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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拉尼西亚次区域未来该如何发展

1995年法国签署了《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由拒绝参加核裁军转为一定程度的单边削减,1996年之后,法国结束在南太平洋地区的核试验,1998年,法国完成了对所有导弹拆除核弹头的工作。渔业问题也随着《瑙鲁协定》的签订而得到解决。虽然新喀里多尼亚还未独立但是拥有高度自治权,有权利进行全岛公决,决定该地区去留。衡量美拉尼西亚自我与他者的差异需要找到新的标准,次区域身份需要被赋予新的内容才能够在互动之中得到凸显。

1988年的《美拉尼西亚独立国家合作准则》以及1999年的《拉卡拉罗宣言》均强调了美拉尼西亚独立问题。从2007年的《MSG建立宣言》开始,次区域官方文件中更多提到经济发展、政治进步以及人权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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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独立的目标开始由个体主权独立转向次区域整体的国际行为独立。2011年巴新外交部长表示:我们永远不能忽视先锋集团是一个地区性组织,它由太平洋不可分割的国家组成。我们还有一种国际形象,那就是它不受制于任何人或实体,包括太平洋岛屿论坛和英联邦,也不能受制于任何人或实体的指导性决定,无论是区域的还是国际的。

丰富的资源以及巨大发展潜力激起次区域国家的自豪感,并希望能代表太平洋岛国在国际社会中发挥更大作用。正如时任巴新总理彼得·奥尼尔(PeterO’Neill)所说:“‘美拉尼西亚次区域’是(南)太平洋地区最大的国家集团,一旦我们集中在一起就能更活跃,其他的太平洋(岛国)也能跟着我们。”2013年6月21日,所罗门群岛总理戈登·达西·利洛在新喀里多尼亚努美亚举行的第19届MSG领导人峰会上围绕“先锋集团:我们在大洋洲的阳光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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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主题发表了讲话,并呼吁“美拉尼西亚人挺身而出,迎接本地区面临的挑战,在世界舞台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一方面,美拉尼西亚国家帮助密克罗尼西亚国家建立自己的次区域,分享经验,成功让密克罗尼西亚国家建立起密克罗尼西亚总统峰会(MPS)和密克罗尼西亚首席执行官峰会(MCES)。另一方面,斐济、巴新、瓦努阿图等国家积极参与世界气候谈判和发展中国家相关论坛。同时,美拉尼西亚次区域积极与其他国家、地区和国际组织建立沟通渠道,建立合作机制。

由于近年来,与亚洲地区的合作取得重大进展,2013年,一个知名人士小组将美拉尼西亚次区域描述为“不断增长太平洋经济体通往亚洲的垫脚石和桥梁”。

正如巴新前总理迈克尔·索马雷(SirMichaelSomare)评价到:“MSG的合作从最初的一个政治非正式小组开始,现在已经变成涵盖了人类追求的大部分领域的机构。MSG在政治和安全、贸易和经济、社会、文化和体育活动中的合作努力正以我们创始人从未想象到的方式加强。当我们1986年在戈罗卡(Goroka)第一次见面时,在场人都从未想过MSG会从一个简单的政治“压力团体”成长为一个像今天这样充满活力和成功的组织。我们是太平洋岛屿论坛(PIF)区域内唯一拥有正式秘书处和总部的次区域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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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拉尼西亚先锋集团是南太平洋地区中唯一的次区域机构。先锋集团的成立是美拉尼西亚次区域主义深度机制化发展的重要体现。但是同时,美拉尼西亚次区域合作作为小国合作的案例不可避免也会因为小国特质的因素而存在不稳定因素和潜在威胁。

美拉尼西亚先锋集团自成立以来为次区域国家之间的交流和沟通提供了平台。即使在20世纪80——90年代,先锋集团以非正式机构的方式服务于次区域主义但是依然为次区域国家提供了公共服务以及对外发出了共同信号。

自1986年7月成立大会以来,已经举行了21次两年一度的MSG峰会,最后一次峰会于2018年2月13日至14日在巴布亚新几内亚的莫尔兹比港举行。2007年先锋集团正式被联合国承认为国际组织并于2008年在瓦努阿图首都维拉港设立了常设秘书处并任命秘书长,这是先锋集团走向组织化的重要一步。MSG秘书处于2008年5月30日在维拉港正式开放。秘书处由总干事领导,总干事负责执行领导人的任务,并在《MSG2038年人人享有繁荣计划》的框架内指导和协调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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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G的管理机构由高级官员会议(SOM)组成,向外交部长会议(FMM)报告。MSG秘书处由执行机构,总干事,副总干事,高级执行干事和五个由计划经理分别领导的计划组成。先锋集团的主要任务也早已经不局限于政治独立和经济发展等传统议题,现在先锋集团将合作议题扩展到了人文交流、美拉尼西亚遗产保护等非传统领域。未来先锋集团将紧扣成立宗旨,促进美拉尼西亚共同事业发展。

美拉尼西亚次区域主义在不断发展的同时也面临一些考验和阻力。首先在法理意义上,虽然南太平洋地区已经成为独立国际区域,本地区国家大部分已经实现独立,但是由于历史和地理环境等诸多因素,次区域国家仍然会受到澳、新两国以及域外西方大国直接或者间接的压力以及正式或者非正式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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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际社会中岛国的国家自主性会遭到削弱,岛国自主成立和决策的新地区机制在发展过程中也存在一定的局限。其次,先锋集团则基本以美拉尼西亚文化圈和次地区为界。一旦出了这些领域或地域界限,成员扩张或功能扩展以及提供公共产品就会受阻,或难度大大增加。这种无形的界限也可以称之为这些地区机制的“外部性边界”(boundaryofexternality),即界定产权的收益与成本均衡的状态。

再次,虽然近年来次区域国家发展基本向好,但是在2019年末新冠疫情爆发之后,全球旅游业、贸易受到严重影响,岛屿国家失去了主要的财政收入,经济发展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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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最新估计显示,2020年太平洋地区整体经济将萎缩8%,2021年经济复苏乏力,经济增速只有3%。IMF预计2020年斐济GDP将收缩21%,帕劳将收缩11%,瓦努阿图将收缩8%。保守估计,该地区的实际人均GDP要到2025年之后才能恢复到2019年的水平。

疫情控制后,南太平洋地区仍然面临大宗商品需求减弱,侨民汇款减少,以及供应链和重大基础设施项目中断的短期困境。岛屿国家自身的脆弱性,使其未来发展的动态不明朗。最后,次区域国家之间存在摩擦和诸多争端,国家之间的结构性矛盾仍然并未解决。例如,巴新和斐济两个大国虽然短时间内合作状态较好但是两国在经贸问题和地区事务上龃龉不停。因此,未来的一段时期内,美拉尼西亚次区域主义发展方向和趋势存在较大不确定性。

美拉尼西亚次区域未来该如何发展

本文集中探讨了次区域主义发展的因素以及美拉尼西亚次区域主义整个发展的历史。通过研究发现,制度“空隙”次区域结构、和身份再构是影响次区域主义的三个重要因素,这在美拉尼西亚次区域主义发展过程中得到印证。制度“空隙“反映了地区制度导致一部分地区成员利益受损的事实。

当某个地区问题并非涉及所有区域主体时,如果现有的地区制度框架无法回应利益攸关方的诉求,或者地区组织拒接将一部分地区性问题上升为地区组织议题,该问题让部分区域主体付出较大长期成本,那么,利益相关方就倾向于在大地区合作之下寻求小集团合作。

美拉尼西亚次区域未来该如何发展

20世纪80年代,在南太平洋论坛的制度框架内,新喀里多尼亚问题未得到有效解决是美拉尼西亚国家选择合作的直接原因。2006年前后,南太平洋经济一体化谈判进程陷入僵局,自由贸易协定实施效果“不尽人意”促使美拉尼西亚国家扩大次区域合作的领域,建立了本地区第一个实质性的次级自贸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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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作深化过程中,次区域内部大国的领导在其间起着重要作用。20世纪80年代巴新的单核领导和2007年后巴新和斐济两国的协作式领导为次区域提供了国内市场等“硬”资源和精神引领等“软”资源,有力地推动了次区域一体化的进程。

在经历了10——20年的动荡过后,美拉尼西亚国家的政治稳定性也在逐渐增强,次区域所有国家(地区)在较为稳定的国内环境的基础之上开展次区域深度合作。同时,在次区域内部不断稳定和南太平洋区域状况发生变化的背景之下,美拉尼西亚人开始为自己赋予更多的身份内容。美拉尼西亚国家逐渐由倡导自由的激进反殖民主义独立者转变为带领次区域人民走向富强的南太平洋发展引领者。美拉尼西亚文化圈国家希望在和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国际组织互动的过程中为次区域争取更多发展机会。

美拉尼西亚次区域未来该如何发展

虽然本文比较详细的研究了美拉尼西亚次区域主义但是仍有不足之处,许多研究内容还有待深挖。首先在次区域发展过程中,不同的西方国家,诸如法国、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都起到了不同的作用。

这些国家对美拉尼西亚次区域发展分别持有什么样的态度和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岛国与西方大国关系是否会影响会次区域发展动向正如欧洲学者的观点一样,次区域主义和区域主义仍然存在着一定的互动模式,这种互动模式或许并非一概而论地用欧洲模式进行解释,还需要根据南太平洋地区的实情再进行论证。

美拉尼西亚次区域未来该如何发展

最后如何看待美拉尼西亚次区域和波利尼西亚次区域之间复杂的关系放眼未来,美拉尼西亚次区域有所发展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岛屿国家脆弱的属性依然会影响未来整个次区域的走向。除此之外,次区域国家之间的关系也并非稳定,国家之间偶有事态发生。因此,对于南太平洋地区的次区域研究还应该深挖主题,综合运用多学科,从多角度进行探究。

参考文献:

[1]汪诗明:《开放的区域主义与中澳在南太平洋岛屿地区的合作》,载《国际问题研究》2019(1).

[2]庞中英,黄云卿:《国际关系理论合成与分析折中主义比较评析———基于科学哲学的视角》,载《国际论坛》2016年第3期.

[3]徐秀军:《发展中国家地区主义的政治经济学》,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11(3).

[4]徐秀军,田旭:《全球治理时代小国构建国际话语权的逻辑——以太平洋岛国为例》,载《当代亚太》20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