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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皇帝继位后,同治皇后地位尴尬,吴可读为何尸谏同治后嗣问题

作者:付娟历史

同治的皇后阿鲁特氏是吏部尚书崇绮之女,同治十一年被册立为皇后。

十三年,穆宗崩逝,两宫皇太后懿旨加封为“嘉顺皇后”。光绪皇帝继位后,慈安、慈禧仍为皇太后,而阿鲁特氏则成了“皇嫂”,这使她与太后和皇帝的关系极为尴尬,在宫廷中她也只是个没有权力的皇后,很是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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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行事时也不知如何安排,如:皇帝登基时是要向两宫皇太后行礼的,但是要不要向这位特殊的皇后行礼,礼部就不知如何处理了,故而上奏请示太后。经过考量,最终太后下发懿旨决定让新皇在登基后“诣嘉顺皇后前行礼”,此事算得以解决。

不过这种尴尬微妙的关系和所产生的问题,随着光绪元年二月二十日阿鲁特氏崩逝而自行化解。然而,皇后的死依然不平静,其死因让人迷惑重重,还引发了不少的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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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皇后的死,一般认为同治皇后是思念同治皇帝悲恸至极,要以身殉节,从而节食而死。不过,慈禧不喜欢嘉顺皇后,而宫廷内外又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同治皇帝无后致使皇后也无所依靠,寡嫂久居宫中无以自处,身死殉节倒也透露出许多的无可奈何。

有传言皇后为慈禧所害,真假无从考证,但也透露出二者关系的紧张。

对于不为穆宗立嗣的做法,朝中本就颇多微词,只是迫于皇权,未敢置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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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皇后

此次皇后殉节而死,波澜又起,一些大臣按捺不住,准备上奏谏言。皇后逝世后的第二年丙子五月,御史潘敦俨就上书请求表扬穆后以光潜德,他指出先皇后在先帝去世不足百日之际,也相随而去,民间无不悲痛感伤。传言皇后是绝食而死,志随先帝。所以,他感怀:“以母仪之德而有首阳之风,奇节不彰,何以表德?”

同治皇帝的谥号是“毅”,故而皇后死后定谥号为“孝哲毅皇后”,潘敦俨以为此谥号不足以表彰同治皇后贤德,应该为她改换更能凸显德行的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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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太后对于潘御史的请求尤为不悦,斥责他:“逞其臆见,率行奏请,已属糊涂;并敢以无据之辞登诸奏牍,尤为谬妄。”另外,太后表示孝哲毅皇后已加谥号,不可轻易改换,潘御史也因此被罢官免职。

同治皇后殉节一事,朝野本就意见不一,潘敦俨此奏一出,又掀议论。

文廷式慨言痛惜穆后,所以他觉得潘敦俨之奏“虽愚忠,亦公论也”。

潘御史虽因此获咎,但毅皇后的潜德也由此愈益彰显。

不过,李慈铭则认为潘敦俨请更谥号一事甚为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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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去世之事本就议论甚多,臣子也无不伤痛,假使皇后去世之时潘御史立即上书,根据当时的传闻,委婉措词,求两宫调护,即使可能触怒太后而获罪,但是天下人也能体谅他的忠心。

现今事已逾年,彼时传闻已无从根据,况且皇后去世定谥号孝哲毅皇后,本就尊崇,各种典礼、礼仪也都并无缺失,忽而更易谥号,本就毫无道理。

若依其奏表扬皇后潜德,那又该如何安排?此事不好处理,想必又会引发一番新的争议。诚如李慈铭所言,虽然他对潘敦俨此次上书并不以为然,但他也指出正值亢旱之灾,潘敦俨必是联想到昔日所闻有所感触,故而抒发心中郁积已久的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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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过知人”虽前论颇多责备,但“君子无深责之可耳”,假责备于慨喟而已。潘御史为已故贤后更谥号上奏谏言,其实是想借此契机表示对慈禧把持权柄,不为穆宗立后的不满。

毅皇后的谥号最终并未被更改,对于潘御史的奏言,朝臣有指责也有同情,此事只是楔子,由此隐藏在当权者与臣子之间的矛盾才逐渐地明显起来。

孝哲毅皇后既已身死,由其牵涉出的礼仪问题并不难解决,至于其死后各种事宜的处理也较为顺利。但同治皇帝后嗣的问题,因牵涉甚广,交杂着错综的人物关系,就不这么容易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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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帝位的正统性问题就漏洞颇多,虽然当时商议帝位人选时潘祖荫、翁同龢就注意到谕旨中“文宗嗣”、“嗣皇帝”等名称的关键,但仓促的定议使得光绪与同治之间的关系更加复杂。

同治御宇十三年仁德无过,选其同辈继位,也不为他立嗣,这样的情况下,同治和光绪的关系如何能达到平衡?历来皇帝继嗣继统相统一,光绪继嗣文宗而不是穆宗,在统绪问题上本就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上谕中继统的光绪之子立为同治后嗣,也不符合“秘密建储的”祖制,光绪之后的继统者是继承光绪还是同治,又成为新的矛盾点。问题频出,矛盾丛丛,如何能不引起朝野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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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敦俨之后又有内阁侍读学士广安,于光绪元年正月十五日(1875年2月20日)为同治后嗣一事上奏,先是肯定前降懿旨中关于穆宗皇嗣的册立安排,赞扬这是两宫皇太后的“圣算悠远”、“计之万全”,同治皇帝终将得有皇子,统绪得以相承。

从奏折内容看,他并没有对慈禧立嗣的安排提出什么异议,那么他觉得应当变通的地方是哪里呢?宋太宗的帝位是由宋太祖遵母命传弟而来,且他承诺将来会传位于太祖之子,然而因赵普怂恿,违背承诺“传子竟未传侄”,招致无尽的斥责。

以史为鉴,广安担心日后皇上受到居心叵测之人离间,而不顾同治的后嗣。为了将来穆宗嗣子能顺利继承大统,他建议“颁立铁券”。以这种能代表圣旨效用的特殊方式,将关于同治后嗣的决定颁传于世,才能使这个决定稳如泰山,光绪皇上日后也必定会遵循,“离间者”也就无从下手,同治的统绪就能得到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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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广安只是认为应该有一个稳定、不易变更的方式来定格前降懿旨,维护同治皇帝的统绪,并没有指责之前立嗣的各种问题,但这也触及了慈禧的逆鳞,下旨申饬广安建言颁下铁券的做法是“冒昧渎陈,殊堪差异”。

像潘敦俨一样,诉求并未被接受,还因此获罪,舆论对其也是褒贬不一。“引宋赵普对太宗语,殊失立言之体,文亦鄙俚可笑。”这种委婉上奏的方式并不能解决问题,遭到士人鄙斥。但值此嫌疑忌讳之际,广安能“为久远之善谋,息将来之异议”,也是谋国之忠的表现,获得社会舆论的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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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可读尸谏及同治后嗣问题

帝位的正统性、祖宗的家法、皇帝的后嗣这些关系王朝统绪的大事,不可能在少数官员温和的上奏被打回之后,就销声匿迹。问题始终存在,不能不解决,终于还是吴可读以激烈的方式再次将这些问题掀起。

光绪五年三月二十日(1879年4月11日),两宫太后偕光绪皇帝及大批朝廷官员出京为穆宗毅皇帝、孝哲毅皇后送葬惠陵。廿九日,典礼结束返程时却发生了吴可读“尸谏”的事情。

吴可读以直言敢谏著称,死谏时为吏部主事,本无随行资格,在他的多番请求下,吏部长官才允准其随行惠陵。帝后安葬事宜结束后,吴可读并未随队返回,而是在蓟州马伸桥三义庙留下一封遗折后,饮毒陨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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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可读所遗之奏折的主要诉求就是请求为穆宗毅皇帝立嗣,并确定光绪皇帝之后的继位之人是同治的继嗣之子。就其遗折内容而言,他先是讲明为何冒死尸谏的原因。

同治十一年,吴可读因弹劾乌鲁木齐提督成禄而获罪,当时同治皇帝免其死罪,仅以降职论处。吴可读自以为自己犯了三死罪而未死,全都仰赖同治皇帝的恩赐,而如今皇帝已死,身后之事也就是皇嗣问题最为重要,所以他要用自己的“未尽之余年”来为同治皇帝后嗣问题的解决尽微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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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抛出了遗折中最为引起朝野轰动的“立嗣”一事。最初商议皇嗣问题之时,两宫皇太后不为无子的穆宗毅皇帝立嗣,反而为有子的文宗显皇帝立嗣,光绪皇帝所承大统是受恩于文宗及两宫皇太后,并不是同治皇帝,而且最重要的是“将来大统之承,亦未奉有明文,必归之承继之子”,这将极有可能导致同治皇帝的统绪断绝,所以他指责慈禧这是“一误再误”的行为。

不仅言辞犀利,而且直白地指责慈禧不为同治皇帝立嗣的行为。前降懿旨已说明将来承继者为嗣,但吴可读仍不放心。他以为虽然醇亲王公忠体国,上奏请开一切差使,但难保朝中没有宋初宰相赵普之类的离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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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忧虑的是宋太宗立子而非立侄历史重演,名分已定的都可以不遵守,同治皇帝这未定的情况更不知会如何了。他希望两宫太后能再降一道懿旨,明确将来继承大统的皇子是同治皇帝的嗣子,以此来“正名定分,预绝纷纭。”

结语

按吴可读的说法,其实他早在同治皇帝去世时就“拟成一折”,但他当时已经降调,不能越职言事,所以希望由督察院转进。虽然“呈底奏底俱已就草”,但因友人规劝而未呈上,此次遗折的底稿就是那时保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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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吴可读以“主事”起用又任职吏部,但发现五六年中,在朝大臣,为穆宗后嗣进言者寥寥,甚至念及此事之人也是少有。如今同治帝后要永远奉安山陵,恐怕此事会因日久而被遗忘,所以他又起上奏之意,来回馈大行同治皇帝对他的“所赐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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