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一无所有之地》（赵薇执导，弗朗西斯·麦克多曼德主演，2020年上映）的女主角弗恩五十多岁，丧偶，失业，在路上打零工。
《无国界之地》
温迪是电影《温迪和露西》（由凯莉·莱卡特执导，米歇尔·威廉姆斯主演，2008年上映）的女主角，她二十出头，单身，失业，在路上打零工，身边有一只名叫露西的狗。
温迪和露西
Fern和Wendy的行程中都有阿拉斯加。
这是非常不同的
这两部美国公路电影，由老年女性和年轻女性的移动故事，带给大家流浪生活的憧憬。不得不说，与温迪相比，弗恩的情况就像是路环路的中产阶级，拥有一辆自成一体的房车，带着一些个人物品、餐具，最后朋友还赠送了休闲椅，弗恩可以在空旷的空间里摆放椅子、喝咖啡、毛衣......温迪的女孩太穷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车上路，但现在只有一辆旧的本田轿车，全家人都可以在一个大布袋里走来走去。
Fern还有一个相当友好的朋友圈，一群房车同伴和一个爱她的男性朋友;他们反抗主流社会的收成，以"在路上"的方式对抗传统秩序。他们有反资本主义的信仰，在意见领袖鲍勃·威尔斯（Bob Wells）的领导下，他们相互联系，相互支持，过着乌托邦式的生活。温蒂只有露西的狗，她被抓到偷狗粮，失去了露西。在寻狗过程中，她遇到了一个帮助她的老保安和一个可能很暴力的陌生男人。
对于那些在路上的人来说，最关键的时刻是汽车抛锚的时候。弗恩有一个妹妹要求助，温蒂有一个妹妹，但一个一直无法寻求帮助的亲戚，所以她丢了车，不能再开车了。公路电影无法继续，导演在温迪拿起面包车的镜头中停了下来。她去哪儿了？你要去阿拉斯加吗？她不会选错车...
为什么他们在路上如此不同？因为年龄？弗恩工作了很多年，快要退休了，至少她有能力为自己买一辆房车。Wendy可能剛剛從大學畢業，或者沒有在任何地方畢業，但她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年輕人，駕駛一輛有故障的二手車已經不再正常。事实上，你拥有什么样的步行工具大致决定了路上的阶级。弗恩带给我们的基本上是一个五十岁以上的群体，他们总是有一辆房车和一堆从生活中积累的家居用品。当他们觉得没有时间的时候，重要的是松散的事情。
温蒂一贫如洗，除了一条棉毯，没有固定的物体，也许是太年轻了，无法见证记忆。但她太年轻了，尽管米歇尔·威廉姆斯（Michelle Williams）作为一名年轻女演员，她的脸比弗朗西斯·麦克多蒙德（Francis McDormand）更赏心悦目，但导演并没有给她一丝情感上的戏剧性。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尴尬的女人独自前往俄勒冈州的一个死镇寻找她丢失的狗。没有车子不得不留在树林里，是那名迷失方向的流浪汉在突袭后逃脱，终于爆发了第一阵情绪，在公共厕所里歇斯底里地哭泣。老卫兵给了她一些帮助，但除了空虚之外，空虚和寂静的小镇一样空旷。
在导演赵薇的镜头下，弗恩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最大的危险来自于衰老带来的衰老感。而在导演的镜头下，温蒂似乎处于危险之中。
风景非常不同
Fern的愿景拥有所有的风力，以满足我们对高速公路，广袤土地，无尽高速公路，壮丽景观的愿景。温迪的小镇没有像样的风景来表达自己，电影以几分钟的铁路全景镜头开始，解释了小镇的位置，在电影的最后，温迪拿起面包车，在车厢外的树林里疾驰，这也是客观地看到的。因此，《无处可去之地》更像是一部典型的路片，提供了必要的风景和距离，提供了一种浪漫的化身——追求自由，抵抗传统。再加上弗恩的莎士比亚长诗，再加上她背靠背背对着自然气息的躺椅，再加上那些自然界中温暖的脉络，充满感情，最重要的是，再加上一个必游离的情感力量点：一个叛逆的本土家庭无子的女人，为她已故的丈夫无尽的怀念。你必须添加它吗？这种道德原因给这个角色带来了什么？这会让她沉得更深吗？那些刀斧的皱纹更伤心？那狂野的裸体游泳更担心吗？如果只是这样，就等于背叛了路上的所有这些人，只是逃避，只是不面对，只是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心甘情愿的别人，所以我们在路上！
弗恩的虚构人物是各种各样的"好人"：斯沃尼奇，琳达·梅，鲍勃·威尔斯......这些经验丰富的真实旅行者走进镜子，带给我们流浪生活的坚实质感，虚构与非虚构人物共同主演，融入公路电影，以维持那种流浪生活的感觉。但只要稍加注意，一层审美快感就会缠绕在粗糙的周围，导致现实意义上的短路。那些大景观，就像书页的脚注一样，是人类行为的笔记。笔记越多，书进入的空间就越大，从我们自然可以的地方撤退。风景越多，行为本身就越失去其直觉能量。
路片中对风景的表达考验着创作者的自觉，他们太容易成为弱势群体的希望对象，从碰撞的现实中吸收了一点可怜的阻力和反思。人们安然以为自己找到了解决办法，然后沉溺于流浪，然后发现真实情况可能和温迪一样，没有陪伴的盟友，没有后续的贴身工作，没有善意，没有爱情，没有人能支撑底层的后方亲戚，甚至风景也不好。更可怕的是，来自各种侵略、来自自然、来自人类本身的生命危险——比如自然英雄死亡中的"野性生存"和"灰熊人"。
荒野生存
吸引力非常不同
每一个流浪汉，都已经是与主流不同的政治诉求者，但如果这种诉求仅仅满足于单方面的表达，那就是一种说法带来的猜测，无视生活的复杂性，只寻求简单的对抗。景观不会成为触动我们生活轮廓的迫切方式，触动我们的思想、感受和出路，它只是我们对现实感知的钝化和悬念。谁需要这个溢出的景观？哪双眼睛看着等着这精致的"免费饭盒"喂食演员，让他们从脸上叹息，"只有我人生的爱好才是自然的！"
那些被同样顺序的电影、食物、书籍和商品所包围的人，大概是今天选择的骄傲的儿子，最有资格如此深情地抛弃，看到手淫。温蒂和露西打断了这种致敬和沉默。如果自由不能被修饰，无法控制，充满惊喜，人们面对它只能保持沉默。那些逃避塞福贝之歌诱惑的人，害怕很难逃脱他们的沉默，因为沉默是比唱歌更致命的武器。沉默是一个更有力的选择，如果言语意味着哪怕是一点点谎言的危险。
在影片的最后，Nomad的意见领袖Bob Wells与Fern进行了一次对话。如果不认真回味，这个说起来很容易落入好莱坞电影鸡汤的演员阵容——总有一个玩法，就是给别人，负责长重心。威尔斯的话确实被导演用来承担这一职能。但有趣的是，威尔斯有意无意地改写了鸡汤功能，赋予了对话"实用智慧"。他与弗恩讨论了人们为什么在路上，安德森告诉威尔斯，她不能忘记她死去的丈夫博，威尔斯谈论她死去的儿子（这可能是一个虚构的情节，由有关威尔斯现实生活中的孩子的信息支持，尚未找到）。
"这条路上有很多同龄人，我们都背负着痛苦。很多人也不会出来，没关系。这种生活最吸引我的是不会有告别。我在路上遇到了上百个人，我从来没有说过再见，我会在路上说再见。它确实发生了，一个月后，一年后，有时几年后，我再次见到了他们。我向前看，相信我会再见到我的儿子，你会再见到波，然后你会回忆起你们在一起度过的时光。"
不要太快抱怨这种"自我欺骗"，因为反悲伤，安慰可以是哀悼自己的明确方式，就像亚里士多德的净化（宣泄）一样。这些旅游巴士家庭是否在路上看到死者？一定不再是一个特定的人，一些失落又重新出现的东西，经过漫长的旅程在夕阳下喝了一杯咖啡，在晨光下离开时开始有汽油的味道，在去除那臃肿的冬衣皮肤时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冷......生命中失去的东西被送入物质对象，我们像灵魂一样召唤它并与之相遇。因为想要一次又一次地遇见这些微不足道的物体，从而了解生活本身，有些人会放下一切去追求。这或许就是现代游牧民族的"实践智慧"，可能是鲍勃·威尔斯的确信，是"政治正确"滤镜背后流浪生活的硬核。但这个硬核落在电影中，难道不应该被拍摄，不是说吗？导演无疑选错了位置。
《无处之地》（The Land of Nowhere）的原作者杰西卡·布劳德（Jessica Browder）写道：
"事实是，人们在最困难的挑战中挣扎时可能会保持乐观。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拒绝接受现实，而是表现出在面对困难时无与伦比的韧性和寻求价值和归属感的能力。当苦难动摇了我们坚忍的决心时，也会有一些小小的快乐，比如在星空的夜晚和我们的伙伴一起坐在篝火旁。"
徘徊在路上，走出定居生活，走出主流社会秩序，是压抑下发现的生活方式，是贫穷和系统性不适应的创造性转变，一种消极面貌的流氓国家观念。但不要英勇，罗曼蒂克，"日常抵抗的智慧，"如果不是以牺牲你的尊严为代价，你如何与那些以牺牲尊严为代价的人沟通？"一位在纳粹时期选择留在德国的作家是这么说的。重要的是，除了审美愉悦的过滤器之外，遥远而游牧崇拜的增长趋势是什么？是社会契约继续瓦解，中产阶级日益空心化吗？还有什么？这些是真正面对这个主题的艺术创作，这种创作可能是昂贵和具有挑战性的，但只有这样，凭借年轻女孩温迪心中仍然存在的不稳定的尊严，才能支持她到老Vern。
路上见，我们在路上看到你，没有再见。
温|王银杰
编辑|于静
本文发表于2021年1月29日北京青年报B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