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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榭,只有春知处

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榭,只有春知处

「人生每个边上,都有风景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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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原创:人生边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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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芳尘

春天来了。

可不是每个春天,都有一起赏花的人。

当春天依旧,身边却空空如也,那种处处芳菲却无处安放的怅然,便要多恣肆就有多恣肆。

《横塘路》中,贺铸精确地描述出这种怅然之情: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若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02

谁与

有些人,只有走了,你才会真的相信他走了。

所有的挽留与否认,不过是不愿看到这一刻的到来。

可当那个身影真的逐渐远去,还是发现自己过低估计了离别对自己的意义。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

目送就目送吧,没有什么好丢人的。

丢人的是,竟然无法控制自己转过脸去。

丢人的是,对方每远离一步,便仿佛在掏空自己的心灵一分。

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放手,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潇洒。

可事实证明,所有的放手和潇洒,不过是个笑话。

笑话就笑话吧,没有谁想成为别人的笑话,可世界不是你想怎样便怎样。

比如,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你怎么留,也留不住。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吗?

从此后,无人再问粥可温。

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榭,只有春知处

从此后,无人相伴立黄昏。

锦瑟华年谁与度?

谁与,其实是无人可与。

世界上那么多人,可是某个人走了,却仿佛所有人对他而言,都没有了意义。

月桥花榭,琐窗朱户。

往昔明明历历在目,却转眼便成为再怎么抓,也抓不住的过去。

或许,只能寄希望于春天。

那就这样吧,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只有春知处。

春知,或不知,都是他的命。

心怀希冀,哪怕是微如火芒的希冀,也总比心如死灰好。

03

若问

是曾经,还是现实?

飞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

香草丛生的水边高地,淡淡的水雾萦绕其间。

暮色好像来得早了一些,又似乎比平日暗了一些。

可是暮色来得早与否,暗与否,有几人会在意?

也许,他应该想某个人是否会在意。

或者说,是否会留意到这些。

可是,不管对方是否会留意,他到底是没有办法确知的了。

斯人早已渐行渐远,只留下原地一脸怅然的他。

如果,是说如果,如果远云的那个人,连他都不在乎,还会在意水边高地的这些香草,在意香草间缓缓流动的这些水雾吗?

这样想,难免令人格外伤感。

不想,或许更好。

可是,他真的能控制自己的思绪,甚至能决定那个渐行渐远之人的步履吗?

不,他不能,他什么都不能。

一如水边高地这些轻轻摇摆的香草,一如香草间缓缓流动的这些水雾。

他看得到它们,也能深刻地感知它们的形状,味道。

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榭,只有春知处

但是,若是谈到去控制它们摇摆的方向,或是流动的快慢,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没错,他就是一个痴人。

一个全天下最傻最痴的人。

那又能怎么样呢,生于这尘世间,比之水边高地的那些香草,或是水雾,他和它们,其实彼此彼此。

一样凌乱着,怅然着,飘摇着。

全然无法自已。

若问闲愁都几许?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那就是眼前的这些烟草吧。

还有满城的风絮,梅子时节没完没了的落雨。

弥漫着的,充天塞地的,无止无尽的,又全然不能自已的一切。

似乎全都轻飘飘,却又全都那么令人无以抗拒,转眼便深陷其中。

04

心绪

《横塘路》中,难以断定贺铸描绘的到底是某个人,还是自己苦苦追求的理想。

或许,两者本就不可分,也无法分得那么清楚。

就像一川烟草中,难以分清什么是烟,什么是草。

似远似近,似虚似实,远远近近,虚虚实实。

缥缈的,不可捉摸的,让人怅然若失又难以放下的一切。

而贺铸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不仅描摹出这种心绪,更在不知不觉间,引领读者进入这种心绪。

在此意义上,《横塘路》之于后人,轻松超越了词作与读者的关系。

仿佛贺铸一个小小的互动试验,他把自己的心路起伏展现给旁人,也让旁人感受到类似的情绪波动。

回味着,叹惜着,任自己跌入那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的世界中。

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榭,只有春知处

人生君说

“世界并非不同,相异的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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