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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加河边,那座永远的英雄城(上)

作者:红色IP
伏尔加河边,那座永远的英雄城(上)

作者:熊蕾 发布于:2017年10月16日

这座源自1589年在俄罗斯南疆察里津河汇入伏尔加河的沙洲上建立起来的军事要塞的城市,从1616年起一直扼守在伏尔加河西岸。在1925年以前它的名字是察里津。1925年,为纪念苏联国内战争时期斯大林1918年至1920年在这里领导的抗击白军的察里津保卫战,它更名为斯大林格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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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在这个城市迄今428年的历史上,它被称为斯大林格勒的时间最短,只有36年。但是这个为时最短的市名却在世界上的名气最大最响。几乎凡是对第二次世界大战略知一二的人,都会知道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哪怕对那场保卫战的始末不很明晰,也晓得它的胜利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根本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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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为这座城市赢得了“英雄城”的称号。1945年5月1日,在欧洲反法西斯战争取得最后胜利的前夕,苏联最高统帅部命令,将斯大林格勒与列宁格勒(今彼得堡)、塞瓦斯托波尔和敖德萨四城市首批命名为英雄城。此后又有9个城市因其军民在苏联卫国战争中与德国法西斯的英勇斗争获得了这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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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城市不仅是把守当年苏联的石油、粮食等战略资源产地的咽喉要地,本身也是重要的军工基地,更因它的名字而成为一种精神的象征。希特勒集重兵于此要攻占它,除了企图东渡伏尔加河夺取那些战略资源并摧毁苏联的军事工业外,还想在精神上击垮苏联。斯大林格勒军民200多个日日夜夜的英勇奋战,粉碎了希特勒的这个计划。想不到,当年希特勒的飞机大炮坦克没有征服的这个英雄城市,却被一挥轻袖抹去了那个英名而仿佛不复存在。72年过去,苏联更是早已解体灰飞烟灭。这座城市当年燃烧的激情,是否也随着它名称的变更而黯然消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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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伏尔加格勒之行,很有些追寻当年这座城市的英雄魂魄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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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全市最长的街道、13.5公里长的列宁大街上的市政府和州政府大楼,楼檐上依然挂着列宁像。地陪瓦列里告诉我们,城市中斯大林时代命名的200多条街道如列宁大街、共青团大街、共产主义大街等也都没有更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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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显这座城市历史辉煌的英雄勋章和列宁勋章,更是高悬在伏尔加河边那条英雄大街起点两旁建筑物的楼顶上。

围绕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各种纪念碑和纪念馆在城市里随处可见,好像比俄罗斯其他城市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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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伏尔加格勒火车站出来,我们首先看到那个"儿童环舞喷泉"(Children’s Khorovod)。这是1930年代安放在这里的一个雕塑,是根据苏联儿童文学作家科尔尼•楚科夫斯基(Korney Chukovsky,1882-1969)的一篇童话故事创作的,刻画了6个少男少女围着一只吞下了魔鬼的鳄鱼欢快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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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原本很是一般的雕塑因为苏联摄影师伊曼努尔•耶夫泽利津(Emmanull Evzerikhin,1911-1984)1942年拍摄的一幅照片而成了著名作品,在那幅题为《斯大林格勒》的照片中,雕塑中孩子们欢乐的笑容与身上落满的灰尘和背景的废墟形成鲜明对照,虽没有直接表现血淋淋的战争画面,却成了那场战争的标志性影像,之后在众多电影中反复出现。现在这个雕塑是2013年为纪念斯大林格勒保卫战胜利71周年在原址复建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全景画纪念馆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复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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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42年7月到1943年2月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全市96%的建筑毁于战火,从战火中幸存下来的几座19世纪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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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建于1900年的这座歌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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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市中心烈士广场的这棵大树,都成为这座城市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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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列里带我们瞻仰了从这个城市走出来的第一个荣获苏联英雄称号的子弟霍尔祖诺夫的纪念铜像(Holzunov Monument)。霍尔祖诺夫是苏联空军试飞员,1939年执行任务时牺牲,1940年故乡人民在伏尔加河边给他立了这座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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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这座铜像的大理石基座被炸毁,铜像倒在地上却无恙。人们把铜像从废墟中立起来,英雄背对伏尔加河手指向下的恣态好像在警告入侵者有来无回,对斯大林格勒的保卫者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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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1946年,人们将铜像立在新的大理石基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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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伏尔加格勒河边走,还有海军陆战队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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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次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的朱可夫元帅雕像。他曾指挥过苏联红军的斯大林格勒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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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内一个雕塑,纪念当年炸弹下坚持抵抗的市民。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双方的死亡人数,瓦列里说总共有200多万,我们的全陪导游古丽雅说有250万,包括平民30多万。当时斯大林格勒的人口只有不到6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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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大街向市内延伸到伏尔加格勒的零公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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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公里牌。它后面就是市中心的烈士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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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耸立的是苏联国内战争和察里津保卫战纪念碑。它和长明火之间有一个圆形纪念碑,这是二战无名烈士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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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里各中学的优秀学生每天在这里轮流站岗,从十点开始一小时换一次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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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岗的孩子们身穿军装,男孩手握二战时用的枪,女孩头戴白花。站岗的孩子们庄严肃穆,换岗仪式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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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也有小学生前来观看换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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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广场有一块特殊的纪念碑,纪念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中牺牲的国际战士鲁本•伊巴露丽(Ruben Ruiz Ibarruri,1920-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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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西班牙共产党创建者之一和领导人多洛雷斯•伊巴露丽(Isidora Dolores Ibarruri,1895-1989)唯一的儿子。1936年他母亲被捕入狱后,鲁本被送到苏联,在伊万诺沃国际儿童院学习过,也在苏联工厂当过学徒。西班牙内战开始后,他回国参加西班牙共和军和弗朗哥的叛军作战,之后回到苏联学习军事。德国入侵苏联后,他作为苏联红军的一名少尉,参加过1941年7月的贝尔齐纳河之战,身负重伤。伤愈后,他作为保卫斯大林格勒的苏军第62军一个机枪连的连长,英勇抵御德军进攻。1942年8月23日,当他所在营的营长在战斗中牺牲之后,鲁本•伊巴露丽挺身而出代理指挥,不幸于次日清晨中弹负伤。虽送至后方医院,却还是在9月3日不治身亡。1956年,他被追授予苏联英雄称号。1972年,第2423号小行星被命名为伊巴露丽行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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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和此行的团友、曾在伊万诺沃国际儿童院生活学习过的老大姐们向烈士献上鲜花和她们亲手制作并带来的纪念卡。她们说,儿童院有26位来自不同国家的同学在苏联卫国战争中牺牲。从这些老大姐们的年龄看,她们都比鲁本小,但是她们对鲁本和那些牺牲了的学长,都有着深深的怀念之情。听她们说,同在伊万诺沃儿童院学习过的毛岸英,当时也多次要求参军上前线参加苏联卫国战争,尽管当时中苏两党有中国孩子不在苏联服兵役的规定。毛岸英比鲁本小两岁,1941年才19岁。他一直找到苏军总政治部副主任,最后被批准去军校学习。了解了这一点,你就会知道,毛岸英后来走上抗美援朝战争的战场,是多么自然而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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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烈士广场附近,对着邮政大楼的一条小街,现在国旅大楼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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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通向地下室阶梯的入口处挂着一块白牌,上书:“抓获德国陆军第六集团军指挥部及陆军元帅保卢斯之处”。这是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又一重要历史纪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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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这个城市第一个百货大楼的地下室,那是当时苏联的五大百货大楼之一,1938年7月9日开张,十分兴旺。但是1942年7月17日德军对斯大林格勒的进攻,中止了这一切。地上建筑被炸毁,百货大楼的地下室成了苏军的临时战地医院和苏军指挥所,9月23日开始被德军围困,10月1日被德军攻占,这个地下室又成了德军的伤兵医院和指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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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11月苏军开始对德军实施反包围,德军在地下室过了非常郁闷的一个圣诞节,军官还能点着蜡烛吃些甜点,士兵只有糙面包和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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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德军因被围困只能埋在百货大楼前的雪地里,之后连这样的掩埋场都找不到了,只能存放在地下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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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1月26日,德国第六集团军司令保卢斯进驻地下室,这里成为他的指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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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六天之后,保卢斯就在这里成为苏军俘虏。此前他刚被希特勒晋为元帅,他也因此成了第一个被俘虏的德军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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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前往地下室抓保卢斯的苏军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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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保卢斯的被俘和德国第六集团军的投降,苏军取得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胜利,俘虏德军9万多人,其中军官2400人,将军23人,元帅一人。听瓦列里说,保卢斯被俘后转押到别处时,曾向苏方提出希望行走路线不要与德军俘虏相遇。苏方答复说,这无法办到,因为没有一条路上没有德军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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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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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熊蕾 发布于:2017年10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