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梦境的我无法自拔,我的神识清楚,可我的身体却无比忠诚于这个梦境。
梦里我是一个16岁的青春少女,还有一个8岁的弟弟。
我的父母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弟弟的身上,而我就是一个透明人,因为我是一个不祥之人。
我几乎没有任何朋友,却也没有任何人敢和我争锋相对,因为我的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
虽然父母对我特别冷淡,但是他们却容忍不了别人对我的忽视。
我的身边有很多照顾我起居的佣人,甚至我还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在大学读书的我,有一所专门属于我的住所。
它建在校园的一个山坡上,周围有宽敞的坡道,还有绿绿葱葱的植被。
虽然我和佣人们生活在一起,但是我们居住的地方并没有开火做饭。
为了方便我吃饭,学校在山坡下开了一个露天的食堂。
烧好的饭菜搁在保温的支架上,一字排开,有点类似自助餐。
高大的顶棚遮住了明晃晃的太阳,青天白云下也是一番风景。
正值午饭时候,我亲手端着一个白瓷色的碗,朝着热闹的露天食堂走了下去。
我的身边,除了正前方,还有八个人跟在我的左右和后面。
正在欢快地打着饭菜的学生们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朝着我的方向看来。
打自助餐的人很多,还有一条不长的队伍正锲而不舍地排列着。
我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肚子里的馋虫开始闹腾起来。
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男少女们盯着我,不由自主地让开一条道路来。
“咕咕咕咕”,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本来我不想搞特殊,自主地站在了还顽强存在的队伍后面。
可我刚排在队伍的后面,前面的十几个人就自主地插进了人群之中,给我腾出了一条宽敞的大道。
算了,也不是我要他们散开的,我朝着香喷喷的饭菜走去,8个仆人围成了一圈,把众人隔在了圈外。
三三两两的少男少女们开始交头接耳,甚至有个别的女生还对着我的背后翻着白眼。
我淡定地走了过去,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议论嘀咕。
挑了几道我爱吃的菜,并打了一勺白米饭,我端着自己的白瓷碗,退出了人流密集之地。
隔露天食堂几米远的距离,我站在坡上,停了下来。
转过身,我望着眼前的露天食堂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热闹。
“咕咕咕咕”,饥饿的肚子又叫嚣了起来。
我忍不住,从一个胖乎乎的仆人手里接过一把金晃晃的勺子。
红烧肉干竹笋,我舀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
红烧肉有着竹笋的清香,嚼起来软硬适中,一股不多的油汁在我的嘴里荡漾开来。
哇!真的太好吃了!
我随便嚼了几下,把肉吞了下去,又舀起一勺竹笋,送进嘴里。
嗯!好吃!真好吃!
就在我准备再舀一勺的时候,投射在白瓷碗里的光线不见了,一团阴影笼罩着我的全身。
下意识地,我抬头望向自己头顶的那片天空。
一团黑气萦绕的云朵恰好漂浮在我的头顶,只有我站到地方一片晦暗,而其它地方则一片光明。
阳光的明媚和黑云的晦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同傻子一样望向我的方向。
而我则呆呆地仰望天空,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被提及多次的预言。
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有个白胡子的老神棍对我的一生做出了预言。
他说:“此女乃灾星降世,一生有两次坎坷。一次是两岁时,另一次是十六岁。两岁的难关易过,多需父母呵护。但十六岁的难关却影响整个国家的运势。”
听说,这个老头越说越有劲,如同疯癫一般,挥手大声吆喝着:“两岁至十六岁,至亲之人不可过多关爱她,最好离她远远的。尤其是十六岁的灾祸降临时,至亲之人不可靠近她的身边,否则会影响有缘之人的出现。有缘之人不现身,那她将魂飞魄散,国将不国,民不聊生,切记!切记!”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摇头晃脑的老神棍忽然就消失在了大家的眼前,这也让以我父母为首的众人更加相信这个预言。
于是,从两岁到了十六岁,我守着这个预言,过着父母在,却感受不到关爱的日子。
这个预言的实现,我居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就在我刚要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从远处冲过来几个男男女女,想要靠近我,却被我身边的仆人给拦了下来。
两个漂亮的姑姑,三个长得清秀的舅舅,他们一脸担忧地盯着我,想要冲过来替我阻挡落在我身上的阴影。
我望了望他们身后,除了跟着跑过来的众多仆人,并没有见到多时不见的父母。
搁在以前,我至少可以和他们远远的对视,而现在,为了这个所谓的预言,他们可以对我避而不见。
看来,我的生死并不重要。
我失望地闭上了双眼,一股道不明也说不清的力量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瞬间弹送到了高空,而我的耳边传来了阵阵撕心裂肺地痛哭声:“爱依——,不要啊——”。
那混合的男女高音过来,肯定是下面的舅舅和姑姑们的呐喊。
我的双眼合拢,但我却感受到一种纯洁透明的光慢慢地融入我的体内。
我的魂体开始在两个世界来回撕扯,我听了来自两个世界的声音,一个是现实世界,另一个是梦境里的世界。
努力地,我开始挣扎着想醒过来,因为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做梦。
可是,我又清楚地明白,梦里的这个世界也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没有有缘之人的出现,梦里的我包括现实中的我都会烟消云散,因为我们共用一道神识。
梦在我在,梦灭我亡。
我突然像开窍了一般,明白了整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每一个活在平行世界的我,共用一道神识。神识消亡,每个平行世界的我也将不复存在。
我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一次一次地剧烈挣扎,可我始终摆脱不了那道透明的光辉。
慢慢地,我的神识变得越来越透明,随时都可能消失在天地之间。
“碰!”
我听到了房门被猛烈推开发出的巨响,一道清脆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
“妈咪,三点半了,你快起来吧。”
“妈咪,爹地说三点半了,快起来,你要去上班了”。
一双软绵绵的小手来回晃动着我的身子,我的神识在剧烈的晃动,那道透明的光辉一点一点地从我的神识上剥落。
“妈咪”,儿子又推了我一下,我猛地醒了过来。
“嘿!宝贝。”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整个身子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力气。
“扎克,我爱你!”
我努力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把抱住儿子。
他小小的身躯就如同一道暖阳,温暖着我的胸口。
“妈咪,我也爱你!”
“吧唧”一下,他一口亲在了我的脸上。
脸颊上湿润的触感,让我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梦里的有缘之人——就是我的儿子,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可是,又有什么可以解释这样的梦境呢?
有缘即福气,可能以后我的福气会更好吧!
因为这个梦被延续了,续集里,我度过劫难,躲在角落内痛哭的父母给予了我想不到的关爱。
爱则痛!痛则忍耐!忍耐才换取了一次子女的新生。
为人父母,总是在无私地奉献,不求回报,只求子女安好。
星月已逝山河在,天地仍存岁月留。我是吴埝柠,一个用心记录生活的人,喜欢我的文章记得点赞,收藏或关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