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在许昌种菜
杂说《三国演义》之六十五。
在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刘备在协助曹操消灭吕布之后,同曹操回到许都(今河南许昌)。曹操表荐刘备为左将军,关羽、张飞为中郎将。
曹操对刘备礼遇甚隆,出则同车,坐则同席。曹操如此这样对对待刘备,自然有他的打算的,根本原因是他认为刘备是人中之杰,有雄才大略,将来会成为与自己争夺天下的对手,因而想把他控制在自己的身边,消磨他的锐气,使他无所作为,老老实实地作自己的幕宾,为自己所用。
刘备当然也明白曹操的用心,但是自己现在的实力基本全无,现实是寄人篱下,只能是隐忍与韬晦,只能是不露声色,伺机图谋再起。
刘备为麻痹曹操,在许都自己所住的院子里开辟了一块菜地,闭门谢客,每天只是担水浇菜,给所有在许都的人看来,这个刘皇叔也是个胸无大志,庸庸碌碌的人而已。
关羽和张飞对刘备很失望。有一天,和刘备共同担水,关羽对刘备说:
“我们随主公起兵,出生入死,难道就是为了在这里种菜吗?”
张飞接着话茬儿说:
“是啊,我们太窝囊了!”
刘备放下了肩上的扁担,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对他二人说:
“我们岂是种菜之人?要知道:我们住在这里,如同置身于虎穴之中。如果曹操知道我胸怀大志,岂能轻易地放过我!种菜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二人听了这话,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曹操经常询问左右之人:
“刘玄德每天在干一些什么?”
左右回答说:
“刘玄德每天闭门谢客,只是种菜浇园。”
曹操听了,只是笑了一笑。
有一天,曹操组织汉朝廷的所有官员和汉献帝到许都附近去狩猎,刘备带着关羽和张飞也跟随前往。因为曹操在出场风头上一点也不给皇帝刘协一点面子,关羽心中起下了杀死曹操的念头。到了密林之中,曹操带领士兵打马跑在前面追赶猎物,刘备和关羽、张飞持弓搭箭在后面策马徐行。关羽见四周无人,对刘备说:
“不如借此机会,把曹操射死。”
刘备说:
“不可。曹公的心腹甚多,此事不可造次而行。如果事情不能成功,我们必不能免祸。”
之后,更为后人所知的是有一次,曹操请刘备饮酒进食,谈论起天下的英雄。刘备提出了一些人,如袁绍、刘表、孙策等等,曹操只是摇头,然后从容地对刘备说:
“使君说的这些人都算不了英雄,依我看来,如今天下的英雄,惟有使君与我曹操而已!”
刘备听了这话,不禁大吃了一惊,手中的汤匙和筷子都失落了。这时外面正在下雨,恰巧打了一个霹雳,刘备乘机为自己解释说:
“圣人云:‘迅雷风烈必变’,看来一点也不假。一震之威,竟至于这样!”
“迅雷风烈必变”,出自《论语》,是孔子的话。原意是:君子遇到迅雷和暴风,必然要惊慌变色。因为按照古代的观念,这是表示上天发怒了,君子要思考一下天发怒的原因,在政治上改弦更张。刘备是借此说明:自己失掉汤匙和筷子,并没有其它原因,不过是被打雷震了一下所致。曹操听了刘备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罗贯中先生,引用诗称赞:
"勉从虎穴暂趋身,
说破英雄惊杀人。
巧借闻雷来掩饰,
随机应变信如神。"
此事之后,刘备的心里很害怕,他想:曹操是骗不过的,果然把自己看作是和他争夺天下的对手了,看来许都决不能久居,必须早作脱身之计。
刘备到底如何离开,明天我们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