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马车主投诉厂商私自锁电，再次让我们关注起智能汽车时代的用户隐私问题，也把OTA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作者：粮志
图片：网络
车企与用户的OTA较量可能才刚刚开始。
新年的第一条重磅负面，是年前未了结的账：威马车主集体维权，控诉威马借免费保养的名义对车辆锁电，在维权律师函发出后，威马曾以OTA方式升级车辆系统数次，其中一次在夜深人静车主熟睡之际，悄悄删除了锁电证据。
虽然动作频频，但只有充电电压恢复正常，续航和充电时间并未恢复，威马车主称之为“假解锁”。
据不完全统计，去年至少有四五家包括合资、自主和新造车在内的车企有过类似行为。有借升级维护之名对车辆BMS（电池管理系统）做手脚的，也有在夜间通过OTA悄悄对车辆锁电的。
杀伤力虽然比科幻大片里那些致命剧情温柔多了，但悬念是有的，车主的疑问是，今天你封印了我的电量，明天会不会给我制造其他惊喜？
理论上，OTA带给车辆的进化空间有多大，厂商在软件层面的操作余地就有多大。
另一个不算典型的案例是，有位埃安车主和4S店发生纠纷，直到4S精确定位上门堵车后，才知道自己早就裸奔了。
没爆雷不是条件不够成熟，而只是时间问题，因为家门钥匙已经攥在人家手里。并且对方从后门进来之后干点什么，你不但无能为力，而且还被提前设置好了免责条款。
比如据《汽车产经》调查，在最新一次OTA升级后，威马车机内多了一项不弹窗的隐形条款——其中一句是：“我们可以对您的车辆进行远程更新或修改，而无须向您发布进一步通知或获得您的同意，软件更新或修改可能会影响甚至删除储存于您车辆系统中的个人信息”。
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也不低——在我地盘这儿得听你的。
好家伙，我们手机里的QQ音乐，某宝和视频APP还能留存历史记录，那么说车机里留存的历史数据，说删就删了吗？
进一步而言，如果锁电、删除车机数据，主机厂们都能做得到，那么阅览和利用这些数据当然也不在话下。
比如去年9月，有理想ONE车主表示在OTA升级时，理想官方给自己发送了一条协议信息，（大意）是当你使用车载APP时，我们会收集你的信息。包括导航，目的地，搜索记录，行驶轨迹，以及音乐等等。
至于收集起来怎么用，潜台词是车主们就不要过问啦。因为你只能选择同意，据第三方媒体调查时，车主只能选择同意才能继续使用汽车。
那些光顾过足疗店和洗浴中心的朋友，主机厂虽然不一定手欠到非得告诉你老婆，但每个人都有点不能说的秘密，现在有人强行与你共享了这一切，是不是很没安全感？
往好的方面看，主机厂锁电是为了安全，降低车辆自燃率，在侵权行为中带有善意出发点，而强行征用个人信息是为了自动驾驶累计数据池，尤其在你开启驾驶辅助系统时，以及在发生突发情况时，系统的判断和行为数据都是有价值的。
但这个一体两面的问题，本身已经与车主的隐私绑定在一起。当然业内不乏有偿使用用户数据的新造车，比如智己，用户可以选择将行驶方面的数据交给厂商，获得一定回报，但类似的例子凤毛麟角，没能形成行业共识和制度，如威马事件，如果没能形成声势浩大的维权行为，主机厂的态度就比较暧昧。
与上述行为相比，主机厂利用车机推送广告，就只能算是轻度骚扰了，有观点认为“此举是大抵为了试探用户反应”，作者深以为然。
所谓OTA升级带来了可以生长的汽车，其实也就意味着车企在后台的操作空间是无限的，这种行为压根没有太牢固的原则性，尺度仅仅在于用户的反应与态度，车企随之弹性操作。
因为其商业驱动的本质是确定的，用当下的流行语来说：这就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尤其是对那些刚刚接触到海量用户数据，还处在原始资本积累阶段的车企，恰恰在大数据时代如鱼得水。
对于多数善良单纯的购车用户，他们会天然认为厂商与自己是一家人，但双方并非是完全的利益共同体。从软件定义汽车开始，原先售后链条中的利润部分，已经转到了线上，其商业本质会促使车企持续寻找新的商业模式和增长点。
但OTA本身是无罪的，正如凶器在变成凶器之前，就是厨房用品，全看它握在什么人的手里，只是人性在面对商业化时，往往很容易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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