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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的宽容只留给罗马市民,而对于反抗者,他向来都是不留情面

作者:无名狂客

世界上的大国里能称得上以“宽容”立国的,想必寥寥无几。其中的大多数都以军事镇压为开端,并且往后数年间都需要持续地施加武力以求平稳过渡。但此处有一个限度的问题,若持续无休止地进行压制则容易招致不满,催生反政府运动。所以普遍的做法都是将力度控制在极限范围之内,“在这个程度下的话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随后再引导其建立一定程度的自治体系。从头到尾都维持着严刑苛政的国家,没有一个能够长治久安,其中的典型就是古亚述帝国。

凯撒的宽容只留给罗马市民,而对于反抗者,他向来都是不留情面

亚述王国在前2千纪时兴起于北美索不达米亚,而后通过武力不断扩大版图并成长为亚述帝国。顺带一提,现在我们所说的亚述帝国,一般泛指自新亚述王国提格拉特–帕拉沙尔三世即位起,到亚述巴尼拔统治的约120年的时间。亚述帝国是名副其实的“高压帝国”。

对于属下各行省,亚述帝国课以重税并施行高压政策,而其中最令百姓苦不堪言的是对人员的强制性掳掠和逮捕。强行逮捕在当时虽是东方各国通行的一项政策,但没有哪个国家能像亚述这样具有组织性,其规模之大举世罕见。不堪重负的州民随即纷纷表示不满,并揭竿而起。接踵而至的叛乱一点点地削弱了亚述帝国为数不多的国力,亚述帝国也终于在前612年被米底人与迦勒底人组成的联军占领了首都尼尼微[64],堂堂帝国轰然倒塌。

单纯通过强制性的方法进行管理,是无法长期维持帝国稳定的;而过于宽容又容易陷入难以收拾的局面。面对不同的价值观,容许的范围和尺度又在哪里?收放之间的平衡实在难以控制。从这个意义来讲,罗马在“宽容”上的游刃有余可谓精妙无比,不强制要求各行省使用拉丁语便是一例。

凯撒的宽容只留给罗马市民,而对于反抗者,他向来都是不留情面

强制要求平民百姓“必须讲拉丁语”只会带来不满,而放任其在自由的环境当中生活一段时间后,他们自然就会领略到讲拉丁语给生活带来的好处,从而自发地开始学拉丁语、用拉丁语。这与如今的英语学习之现状不谋而合:若强行让人讲英语,必然会有人固执地认为“日本人懂日语不就够了吗?”;而一旦在工作或海外旅行时领会到“自己要是会英语就更好了”的话,不用任何人去逼迫,他自己就会掏腰包去学习英语。

能将这种微妙的“宽容”运作得炉火纯青的,就是尤利乌斯·凯撒。

罗马盛传“Clementia Caesaris”一词,直译为“凯撒的慈爱”。虽然凯撒被评价为心胸宽容的人物,但这并不能掩盖掉他所做过的残忍行为。凯撒的宽容只留给罗马市民以及那些服从和示弱的人,而对于胆敢反抗者,他向来都是不留情面地逐个击垮。面对针锋相对的高卢人,凯撒毫不犹豫地实施了军事镇压和残酷刑罚,而随后高卢人面露怯意深表顺从时,凯撒的态度则快速地由阴转晴,展现出了其宽容的一面。

凯撒的宽容只留给罗马市民,而对于反抗者,他向来都是不留情面

凯撒唯独对罗马市民表现出了极为耐心的宽容,从他对马可·尤利乌斯·布鲁图斯[65]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作为政敌,无论布鲁图斯如何挑衅和挑战凯撒的权威,凯撒也因念其同为罗马人而多次容许了他不当的犯上行为。不仅如此,他还为布鲁图斯安排了新的工作,可谓仁至义尽。可见,凯撒在宽容的处理和使用方式上,绝对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也正因如此,凯撒在被刺时喊出的那句“布鲁图斯,怎么是你?”(Et tu, Brute?)里面必然也包含了复杂的情绪。笔者认为,这可能也深怀着凯撒“我已对你的放纵百般忍让,你为何却做到这个份上”的不解与遗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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