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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一家子

作者:花球隆宝仔逗

2020年初,新冠疫情突然而至,从武汉开始,全国陆陆续续封城,人们听从国家的号召,不外出不聚集,我们也是一样,一家人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有俩黑,我们的生活就不寂寞,逗逗聪明,教什么都学的快,有去杂技团的天赋,可惜没有从小培养甚是遗憾。现在有了花花,生活更欢乐,这种欢乐只有养了猫以后才懂。

吃饱喝足了以后,花花经常来到一楼餐厅,坐在椅子上端详外面的世界。一片落叶,一阵风,路过的人,都能吸引它好奇的目光。小鸟蹲在树上叫唤,花花一动不动,瞪大眼睛专注地瞧,嘴唇咧成一道缝,快速发出“啊啊啊”的颤音,若不是有纱门阻挡,它早就冲出去了。

瞧这一家子

偶尔会有流浪猫路过,身影在栅栏外一闪,跑得太快了,有时候在拐角比较隐秘的栏杆上,我们会放些猫粮,让一些胆大的小家伙们饱餐一顿。

有一天,我刚来到餐厅,父亲指着北院的纱门小声说,快看,那里有一只猫哎。顺着方向,我看到一只黄猫趴在门口,正看向室内。花花也趴在地上,面对面从屋内看向它。我没敢动,害怕把它吓跑,一般的流浪猫从来不敢在门外停留,因为家里的狗太疯狂、动静太大了。它专注地望着花花,家人聚拢到这里,小声地议论着,怪不得这两天俩狗经常跑到餐厅,扒着门使劲叫唤,等我们过来查看,又什么都没有发现。正说着呢,俩黑从客厅里冲出来,大声叫着扑向纱门,我们赶紧阻止,却来不及了,屋外的黄猫瞬间就不见了。

过了好大一会儿,我去冰箱里拿东西,余光瞥见那只黄猫又来了,还是那个姿势,与花花隔着门互相看着。它并不害怕我,因为我慢慢凑到花花身边近距离看它,它也没有马上逃跑。它长得与花花很像,黄白交织的毛,头上两只白耳朵。妹妹抓了一把猫粮、拿了几条小鱼放在小碗里,打开门小心翼翼地拿给它,它头一扭,躲进了左边的拐角后面。等我们忙完各自的事情再来看,食物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外面的风刮得很大,我跑去卫生间想把窗户关上,模模糊糊看见空调外机上好像趴个东西,这不是昨天的那只猫吗?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蜷在那里,背对着我们,任凭风撩吹着它。难道这家伙一直都没有离开吗?我喊来家人,商量着如何是好,要不就拿个纸箱,给它提供一个临时的住所。跟当初花花刚来家里一样,纸箱里铺上毛巾,有个窝就可以抵御夜晚的风寒,纸箱旁又放上一碗食物和水。卫生间只有窗户联系外界,俩狗打扰不了它。

我们每个人,只要去卫生间或是餐厅,就会偷偷地瞄一瞄,它有时会悄悄地来到门口找花花,不过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纸箱里睡觉。没事的时候我跟花花坐在纱门内看外面,听鸟叫唤,看小虫子在地上爬,风卷起树叶,扬起来又落下,草丛中露出一个黄色的身影,跟随一朵飘浮的蒲公英跳来跳去,若隐若现,小家伙吃饱睡足了,开心地在阳光下玩耍,追逐着花、叶和小飞虫。

到了晚上,夜已经深了,大家在各自的房间里洗漱,准备休息。我躺在床上,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新闻,外面很安静,世界正在陷入沉寂。忽然从夜空中传来凄厉的叫声,就是很多夜晚经常会听到的野猫打架的声音。小区很大,流浪猫很多,这种嘶吼在以前稀松平常,见怪不怪,可是在这个夜晚,这种叫声格外刺耳,一声声传入,好像爪子挠在心上一样让我震颤不已,我很担心楼下的那家伙,妹妹也跑过来,说着要不要下楼去看一下?又是一声惨烈的“啊呜!”,我扔下手机蹬蹬蹬跑下去,打开户外灯,什么也看不见。我来到放纸箱的地方寻找,只见小东西趴在纸箱旁边,做着攻击状,全身毛竖立,朝着邻居家(未居住)的院子方向,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警告声,那里隐约有另一只黄猫,发现我在朝它打量,钻进草丛里不见了。碗掉在地上摔成两瓣,水也洒了,为了争夺地盘,这里刚才肯定发生了一场狠狠的打斗。看到我出来寻它,小猫跳下台子,在我腿边蹭来蹭去,它应该没有受伤,身上爪子上都没有血迹,见我在认真地瞧它,它直接躺倒在我脚边,翻着肚皮撒娇打滚。这小东西,白天在四周转悠守着不走,晚上发狠打架拼命守护这个小小的避风港,还用讨好的方式希望我们收留它。它们真是聪明,总是用这种最有效的方法直击我的软肋,我只能投降,抱起它在怀里,妹妹正站在门口,说:就知道你会抱它回来。

跟家里老人禀报后,首先当然是要给它洗澡。虽然这已是快两年前的事情了,对我们来说到现在仍是记忆犹新,整个过程不堪回首,它看似乖巧,却让我们付出了好大代价,戴着手套都把我的手挠出几道血口子,拉警报一样一直在呲牙,吹风机的声音一响,好像世界末日,它浑身湿漉漉还滴着水,在卫生间上蹿下跳,一蹦三尺高,就是不让吹风机靠近,靠近就打,恨不得要乱拳打死那个嗡嗡叫的怪兽。我们又怕又累,在卫生间跟它展转腾挪,气喘吁吁折腾半天也没能把它全吹干,甚至于想给它捋一下毛就得挨打,与刚进门时的温顺判若两猫。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给它充个热水袋放在窝里,能不能暖干只能靠它自己了。夜里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们实在是很困,就任由它去了。

早上起来一瞧,这小货毛发膨松,精神头十足,昨晚的凶相不见了,正在屋里到处遛哒呢,闻闻这里拱拱那里,储藏室柜门大开着,方便面箱子敞着口,有几袋已经咬破了,花花跟在后面,不明白方便面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奉上新鲜出炉的鸡肝,它风卷残云,吃相喜人,花花也不客气,大快朵颐。

这小东西是只公猫,屁股上挂俩小铃铛,妹妹说叫它“球球”吧。球球很快就适应了家庭生活(也可能是他觊觎预谋了很久),在家里大吃大喝,对方便面有无限的热情,不能打开储藏柜,否则就一头扎进去,一顿撕咬,扯都扯不出来。除了洗澡的那晚,对我们是相当的温顺,凡事也让着花花,讨好似地给她舔毛,挤着花花睡觉。

瞧这一家子

白天一起晒太阳,熟悉以后晚上追逐打闹,从一个卧室的窗户跳进去,穿过阳台再从另一个卧室的窗户跳出去,转着圈地跑酷,咚咚咚地跑下楼,引得俩狗不停地叫,再像箭一般地冲回来,我们经常在睡梦中被惊醒,迷糊着分辨是什么东西倒了或是掉了,挣扎着不愿动弹,拖到早上再起来到处收拾残局,还不敢抱怨。

家里养了狗之后,我们没想过要再养猫,谁会想到,19年年底在路上捡了一个,20年年初隔离在家又找上门一个,生活就是这样随时给你惊喜,偏偏还是一男一女,后来我们疏忽大意,无意中给他俩制造了许多单独相处的机会。

瞧这一家子
瞧这一家子

花花都怀孕了,我们还天真地认为她是吃胖了,直到快生产了才无奈地发现,球球喜当爹,花花在2020年9月份生下了两只小仔。

瞧这一家子

家里现在四只猫两只狗,快要超越我们的人数了。而且两只小仔,自出生就在家里,不知人间疾苦,不像它们父母那样曾经流浪、充分感知生活残酷,而是每天衣食无忧,骑在我们头上拉屎,饿了就对着你嚎交响曲,不开心就揍,路过时给你一拳,睡着时来翻你的眼皮,在被窝里啃你的脚丫,随心所欲,家里完全是它们的天下。

这些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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