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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桥送别:一场新人笑、旧人哭的悲喜剧,竟是人生诀别?

作者:幕阜山人

一千多年前,宋朝新科进士共三百五十三人齐聚官桥,身着新袍,必恭必敬,送别一位老进士。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遥想十年寒窗,今日一举成名,士子们的得意之情,自是不必言说。但今日送别,不见意气飞扬,全都恭迎肃立,不苟言笑。

老进士名曰王禹偁,因直书史事,引起当朝宰相的不满,又遭谗谤,于咸平二年(999年)再次被贬出京城,任黄州知府(今湖北黄冈)。

官桥送别:一场新人笑、旧人哭的悲喜剧,竟是人生诀别?

北宋名臣王禹偁

王禹偁离京之时,恰逢放榜之日,主考官苏易简向皇帝请示:“王禹偁是翰林院的老前辈,屡受贬谪,四海漂泊,其情可悯,能否聚集新科进士送到郊外。”皇上准奏。

于是,到了王禹偁再别京城的那一天,状元孙何率进士三百五十三人,送过四短亭,拜别老前辈。

王禹偁临别前对孙何说道:“请替我向苏大人致谢,临行匆忙,来不及准备笔墨纸砚,我就口占一绝吧。” 其诗云:

“缀行相送我何荣,老鹤乘轩愧谷莺。三人承明不知举,看人门下放诸生。”

当时,有很多和王禹偁结交很深的朋友,循时好恶,不敢私近,甚至不敢前来送别。只有窦元宾临行前紧握双手,哭着说道:“这就是是你的命中注定了的吗?”于是,王禹偁也谢之以诗:“惟有南宫窦员外,为余垂泪閤门前。”

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谁料想,王禹偁八年之内三起三落,安然无恙。此次离京,他竟在黄州任上去世了,年仅四十八岁。一场新人笑、旧人哭的悲喜剧,竟然成了人生诀别?自此繁华荣辱,烟消云散!

东坡先生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古往今来,人生聚散,分分合合,莫不离情萦绕,尽不相同:

李白感激: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王维不舍: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李商隐多情: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高适豪放: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

“惟有南宫窦员外,为余垂泪閤门前”,这一声不问前程的兄弟深情,响彻在波谲云诡的政局中,即便在历史的长河中,也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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