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玲姐去世后的第二年春天,我对父亲说:我觉得胳膊没劲。
“你胳膊怎么没劲”
“就是感觉没劲”
“腿有没有劲”
“腿有劲”
“那没事”
奶奶怕我得了暖玲一样的疾病,让父亲带我去医院看看。
父亲通过一个朋友找了一个认识的医院大夫,父亲带着我去了那位医生的家里。我记得那也是个局促狭小的房间,住在几楼我忘记了。父亲带了些自家种的绿豆,小米。
父亲大概说了一下我的病情,和一些客套话。
医生问我怎么不舒服
我说“两个胳膊没劲”
“你我一下我的手”
医生把他的手掌伸出来,我用力握紧他的四根手指。
“再用点力”
我就更用力的握紧他的手。
“来换另外一只手”
“用力”
“没事,力气挺大的,没什么事”
我说“我还是觉得没劲”
“你有劲,都把我的手攥疼了,回去吧,没事”。医生抬头笑了笑对我父亲说。
回到家我还是觉得胳膊无力,懒洋洋的,像春天里的阳光。
父亲说:“去地里干活,干活就有劲了。”
父亲们把水泵安装好,接好浇水用的带子,费了好一阵功夫。
倒春寒的冷风,把我几个小孩吹的躲在了三轮车的车厢里,裹着装草用的包袱,紧紧挤在一起。
我说“以后再也不下地了”
“那就好好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