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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冰上时刻》:成为职业运动员之前

1月中旬,位于上海梅赛德斯奔驰文化中心全明星滑冰俱乐部的冰场上,一群青少年正在练习滑行,手里还不时挥动着球杆,推拨着一个黑色的橡胶小球——冰球。

他们练习的是冰球的基本功。在“带动三亿人参与冰雪运动”实施纲要的号召下,国内的冰雪运动加快了“南展西扩东进”的步伐,冰雪之花在全国各地陆续绽放。

作为冬奥会的比赛项目,冰球发挥着促进全民健身,推动中西方文化交流融合的作用。特别是临近冬奥会,冰雪运动的热潮进一步袭来,这项小众的运动开始被更多人知晓。

与此同时,一部近期上映的与冰球运动有关的纪录片《冰上时刻》引起讨论。这部由青年导演刘汉祥执导的纪录片,以冰球运动为引,历时一千多个日夜,跨越中国、俄罗斯、加拿大、瑞典等多国和地区,跟拍记录了三个冰球少年以及他们背后的家庭因梦想而带来的一系列成长故事。

纪录片《冰上时刻》自项目筹备以来就不断收获肯定与好评,获得FIRST青年电影展纪录片实验室最佳纪录片提案,并入围IDF西湖国际纪录片大会创投项目。但遗憾的是,由于排片较少的原因,很多人至今还没有机会走进电影院欣赏这部纪录片。

近日,我们联系到了正忙于全国各地点映的刘汉祥导演,为了让更多人看见这部纪录片,一向不热衷于社交网络的他,不得不在朋友圈和微博上刷屏式地宣传。纪录片“叫好不叫座”的魔咒似乎在他身上再次重演。他之前的多部纪录片在豆瓣上颇具知名度,均为“8分俱乐部”的成员。

同时,透过纪录片之外的视野,我们也联系到沪上一位颇具知名度的冰球教练刘仁,与他聊聊冰球这项看似小众的运动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不为人知的坚持与付出

2018年的夏天,北京某俱乐部重组了一支少年冰球队,球队的成员都是一群2009年出生的孩子。

球队的97号翟子男是个从容淡定,比较独立且内驱力较强的球员,他在相对民主宽松的家庭氛围中长大,小小年纪便已立下去打北美职业赛的坚定志向。为了圆翟子男的冰球梦,他的母亲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带着翟子男远赴加拿大学习冰球,同时还要督促他的学业不落于人后。

66号于力凡给人留下的印象则是性格柔和、认真。在训练时,他的父亲总是会收起内心里对孩子柔软的那一面,以最严苛的方式训练于力凡,帮助他在技术上不断地取得进步。

95号曲瑞晨好动,有些叛逆,在冰上速度快,很有冲劲。在冰球上得到快乐与自信的曲瑞晨,把冰球视作自己唯一的梦想,面对父亲心疼他练球辛苦时提出的“没必要(对冰球)这么认真”的建议,他依然坚持自我。

这就是纪录片《冰上时刻》,一个聚焦于成为职业运动员之前的故事。

带着“他们为什么要打冰球”的疑问,刘汉祥和这些家长们进行一番沟通交流之后才知道,与孩子们对冰雪觉得新奇,再从新奇到热爱冰球不同。很多家长最初都是把冰球作为一种教育孩子的手段,他们为孩子报了很多兴趣班,冰球、钢琴、绘画等等。但在这个过程中,家长们不光出于孩子对冰球的喜爱而决定让孩子继续学习冰球,也是出于练冰球可以帮助孩子掌握团队协作的能力,练就勇敢的心性之类的。

有着多年丰富儿童纪录片拍摄经验的导演刘汉祥对记者表示,每一个职业运动员在年少成长阶段,都经历过从爱好到职业这样的过程,

“我们现在看到的多数还是一个职业运动员他取得了什么样的成绩,但是我们其实没有看到他背后年少成长阶段时如何迈向了运动员这一步的,他的家庭又因为他做了怎样的努力。”

纪录片《冰上时刻》:成为职业运动员之前

刘汉祥导演

在刘汉祥,一个小小的梦想,可能是一家三代人的一件大事儿,

“《冰上时刻》一方面让观众了解到何谓体育精神,另外一方面也看到了一个孩子成为职业运动员背后的故事,以及他的家庭的选择和付出。”

对此,冰球教练刘仁也深有感悟。刘仁出生和成长于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以及父亲对冰球的热爱,使得刘仁小时候便对冰球运动特别钟爱,五岁时便开始学习滑冰,之后开始接触冰球。过人的天赋又使得他小学时就被校队选中,接受专业的训练,参加各种冰球比赛。

“父亲从小就喜欢冰球,但是因为脚踝受伤,不得不放弃。”

刘仁说。也正因如此,全家人都对刘仁满怀期待,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希望他能够打好冰球。自从走上冰球道路,每次有比赛家人都会陪着他一起。就是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以及全家人的全力支持和鼓舞下,刘仁成为了出色的冰球运动员。

即便在2010年退役后,他也没有选择放弃冰球事业,而是来到上海成为一名职业冰球教练兼裁判。本届冬奥会期间,作为冰球技术官员的刘仁,将继续为冰球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纪录片《冰上时刻》:成为职业运动员之前

拿到上海市中小学冰上运动会冰球初中组冠军后,刘仁教练与学生们的合影纪录片要走向娱乐的反面

早在大学期间,刘汉祥就拍摄了被誉为中国版《放牛班的春天》的《马兰的歌声》。这部纪录片讲述了一群生于偏远山村但却心怀音乐梦想的孩子,在老师的帮助下实现音乐梦想的故事。此后,刘汉祥又拍摄了《夏日流动影院》等儿童题材的纪录片。

为何会对儿童题材抱有如此大的热忱呢?刘汉祥向记者回忆起了自己的童年。虽然莽莽撞撞、跟周遭的世界也产生过很多的摩擦。但幸运的是,他依然保持着童年般的快乐,在他看来,好的童年会治愈一生。他引用祝凤鸣的话总结道,

“我的童年,家境虽然清贫,但我没有感到多少愁苦,也没有感到人有多么复杂。”

就这样,拥有个人童年的愉悦经历,以及天生喜欢孩童那天然治愈的脸庞,成为他专注于儿童题材的纪录片的原因,

“我也曾想过打退堂鼓,但最终还是听从了内心的声音。”

当下,在这个浮躁的年代,我们到底需要一部什么样的纪录片呢?对于这个问题,刘汉祥也提出了自己的理解。他表示,纪录片一定要走向娱乐的反面。首先要直面当下,不猎奇,直面眼前的现实;其次,要做到真诚,纪录片是靠真诚去打动人的,这也是纪录片的社会价值所在;还有就是要凝练,要以小见大,珍珠的美来自创作者对生活的提炼和内心的煎熬。虽然这是一条艰难的路,缺乏商业元素就意味着不能直接吸引资本和观众。但他相信,有着良好教育的这一代人会逐渐重视起来这一点。

之所以说纪录片是一个国家的相册,是因为一部好的纪录片,具有极高的文献史料价值。《冰上时刻》不仅记录了三个孩子的心灵史,三个家庭的培养史,也记录了冰球运动员的成长史。

“好的纪录片是时光的艺术,生命的陪伴。我觉得纪录片要关照当下,看到时代的情绪,从不同角度留下一个大众可以谈论的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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