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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最强女英雄!亲率娘子军“红灯照”对抗八国联军

作者:我的米兔子

洋人横行、清朝无能,义和团运动兴起

清末最强女英雄!亲率娘子军“红灯照”对抗八国联军

我国长期实行“闭关锁国”政策,对外面世界的剧变茫然不知。直到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国门被英国人用坚船利炮轰开,国人才蓦然惊觉,天朝上国的优越感已经荡然无存,我国经济和科技已落后西方列强太多。也就是从这一年开始,我国一步步沦落成了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清朝统治者连续不断地和列强签订一系列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直至灭亡。在洋人横行的岁月里,民众激愤于清政府的懦弱无能,爆发了义和团运动。

义和团创始人名叫朱红灯(原名朱逢明),山东泗水县柘沟镇人,1898年因避水灾逃荒到长清县大李庄(今德州齐河县大李庄),在长清县(今济南市长清区)一带设场练拳,提出了“兴清灭洋”、“拿洋教、保江山”的口号。

义和团娘子军“红灯照”

义和团运动兴起迅猛,公开进行反洋教斗争,发展蓬勃,很快就席卷了北中国各地。义和团是男人的事业,女人也要“兴清灭洋”,怎么办?朱红灯的意见是:“先学义和拳,后学红灯照,杀了洋鬼子,再烧天主教”,提倡妇女成立红灯照。

义和团于1900年春夏之交进入天津,红灯照随之出现。《拳乱纪闻》记:“闻现在津郡城厢内外,时有幼童练义和拳,又有幼女演练红灯照。此种陋风河东一带为尤甚,小营门内外亦有之,以致谣言四起。”加入红灯照的妇女都穿上红裤子、红袄、红布裹脚,右手提红灯,左手持红折扇,年长的头梳高髻,年轻的绾成双丫髻。

津门红灯照的大师姐被称为“黄莲圣母”,传说功法出神入化。凡加入红灯照的妇女,只要跟着她在静室习拳,几天工夫,就能得道术成。而一旦术成,持了红折扇徐徐扇动,自身就能升高登天,在空中自由飞翔。彼时,右手的红灯投掷到哪,那就是一片烈焰火海。

民间对于红灯照的传说,就是这样神乎其神。

《天津一月记》这样描绘练习红灯照女子行踪:“父母不能禁,常夜半启门,不知所往,有数日始返,有一去不复返。其返者,询何往,则曰至外洋焚洋楼也。”不难看出,参加红灯照者人数众多,这些人常选择在夜间活动,练习飞行(类似于现在的跑酷运动)和纵火术一类的武功,反教灭洋。和义和团一样,红灯照也宣称拥有刀枪不入、灵魂出窍的法术,百姓被蛊惑得晕晕乎乎,难辨真假。

红灯照领袖“黄莲圣母”林黑儿

很多人认为,红灯照首领“黄莲圣母”不是凡胎肉身,而是降落凡间替苦难民众驱妖除魔的仙女。

关于黄莲圣母的事迹,史料记载大致有:

一、《义和团在天津城乡的反帝战斗》提到,黄莲圣母参加了义和团,清军在老龙头火车站和紫竹林租界发起的战斗,黄莲圣母本人率领红灯照在战斗中做后勤补给和给伤患治病疗伤。

二、《天津拳匪变乱纪事》记,黄莲圣母率领红灯照女儿头披红巾,身着红衣,脚穿红鞋,手持红扇,红灯“踩城”(即上街游行),云:“每在街上行走,有二三十个男子相随,皆持洋枪,其妹三仙姑行走时,亦有二十余岁之男子数人跟随,传谕人等,皆须闭目不可看,于是皆敬之为神,焚香跪接焉。”、“踩城”活动,大致每十天一次,黄莲圣母领徒众边走边舞,呼喊诸如“妇女不梳头,砍去洋人头;妇女不裹脚,杀尽洋人笑呵呵”之类的口号。

三、《天津拳匪变乱纪事》还记载了黄莲圣母为拳民治病疗伤和发放避弹符水的事迹。义和团有受枪伤的团民大都抬往黄莲圣母处求治,“其治法用香灰涂抹伤处,谓能止痛收口,故受枪伤者多抬往求治;不效,则曰此人平生有过处,神仙不佑,故不能好耳”。

四、《天津一月记》记,直隶总督裕禄对义和团毕恭毕敬,曾恭请黄莲圣母到督署,求其保护,并专门制作了黄旗两杆,大书“黄莲圣母”四字,还给黄莲圣母提供了不少军械粮草。

五、《津西文史资料选编》记载,黄莲圣母曾戏弄李鸿章儿子李经述。1900年6月下旬,天津城告急,时为四品京堂的李经述为保家中财产不失,把贵重物品打包放船上,准备运回合肥老家。黄莲圣母带领红灯照将之截住。《拳匪闻见录》还记录有其中细节:红灯照命其“赤足着靴随去,到圣母舟中,呼之跪,即挺然遽跪,跪刻许方挥之使去”。

黄莲圣母的事迹就这样东一麟、西一爪,犹如神龙在云雾里,首尾不现。黄莲圣母的真实身份由此成谜。

当时,比较流行如下几种说法:

一、“看香头的巫婆”;二、“土娼,略有姿色,而悍泼多智巧”;三、“船家女”;四、善“绳技”的卖艺人;五、“幼习拳棒”的女拳师,“善技艺,曾挟技走江湖,在上海奏技。其父以犯洋人之禁,曾被逮入捕房,圣母以是恨洋人入骨”。

现在,经过天津一批史学研究者到民间进行调查、挖掘,总算弄清楚了黄莲圣母的真面目。

黄莲圣母,本姓林,名黑儿,幼时随父跑江湖卖艺,稍长,嫁与李姓船户之子,靠捕鱼运货谋生,生活贫苦。

1900年,林黑儿父触犯洋教,遭人毒打,伤重身死。林黑儿听说义团坎字团首领张德成在天津城内外大弄,遂加入其中,在其支援下组织红灯照,在静海独流镇设立坛口,做大师姐。不久,又想在杨柳青设立坛口,遭当地地主石元士反对,未成。

张德成想了个法子,建议林黑儿在进入天津城之前以“黄莲圣母”之名行事。

于是,在6月的某一天,林黑儿率众从杨柳青乘舟去天津,途中,装神弄鬼,诡称“黄莲圣母”下凡,哄传一时。到了天津,林黑儿将船停在北门外,用红绸将船围严,船的桅杆上升起书有“黄莲圣母”四个大字的红色大旗,威风凛凛,使得成千上万看热闹的人不由自主地在运河两岸向船焚香跪拜。

林黑儿上岸后,直隶总督裕禄用八抬大轿把她迎接到督署,尊崇有加。

《拳变余闻》记,裕禄穿朝服向林黑儿跪拜,问:“天津的前途如何?”林黑儿答:“不打紧!”裕禄因此为她制黄旗两杆,大书“黄莲圣母”,派乐队吹吹打打,送到侯家堠某神堂。随后,林黑儿在侯家堠归贾胡同北边的南运河上设坛授徒,人数达二三千人之多。每当举行仪式,她就“坐神橱中,垂黄幔,香烛清供,万众礼拜”,风靡一时。

关于天津陷落后林黑儿的最终去向,也存在多种说法。《拳变余闻》的说法是:为八国联军俘获,“屡于都署询鞠,无甚要领,遂载往欧美各洲,以为玩物云”。《天津文史资料选辑》却说“黄莲圣母与三仙姑被人缚送都统衙门,正法完案”。民间还流传有林黑儿被八国联军俘获处斩后制成标本运往欧洲展览的传闻。但大多数资料是说她在天津陷落后不知所终。

不过,从英国人霍布斯邦、兰杰所著《传统的发明》(顾杭等译)及法国人毕耶尔·洛谛所写《撕裂北京那一年》(允若译)的记载来看,《拳变余闻》的说法是正确的,即林黑儿为八国联军俘获,并未杀害,而是当成玩物,运往了欧美各洲。

毕耶尔·洛谛还详细描述了自己“参谒”被八国联军俘虏了的“黄莲圣母”的过程:“房间里边已浮着暮色了。在一些凌乱物事中,一双凄然默坐的少女便显了出来。她们真是一双形容相若的姐妹,一个坐在椅子里,一个坐在床沿上,看着有人来,便觉惊愕不胜地垂下头来。她们都穿着朴素的黑衣,但散乱在地上的却有鲜美的绫罗、绣着金纹的法袍。这些,都是当初她们征战之日,在枪弹迅飞的啸声中披着步上前敌的女战士的装饰品呀…… 她们真的是曾经给人当作菩萨样地瞻拜着的女儿。炮声震天的时候,有她们来念动真言,跑向炮火浓处,后面的兵士便会跟着冲杀上来。

就以这些本事,她们便成为一群不可思议的义和团的女性仙子—说起这个残忍而又值得惊异的宗教运动,这真是全中国患的一次最大的歇斯底里症。这些人今天可以是毫无抵抗地惊恐狂逃,可明天他们又可以抛掉白刃,在弹雨中冒着死向十倍的敌军冲杀上来,真使一切外国人恨也不是,怕也不是。现在,做了阶下的俘囚,昔日的女神便成了联军的玩物了,并且是一种珍奇的玩品。”

看,这就是林黑儿,这就是“黄莲圣母”,“她们真的是曾经给人当作菩萨样地瞻拜着的女儿”,“今天可以是毫无抵抗地惊恐狂逃,可明天他们又可以抛掉白刃,在弹雨中冒着死向十倍的敌军冲杀上来”!即使被俘受辱,仍然镇定从容。

一代狂圣章太炎因此把“黄莲圣母”纳入“倡义起兵功烈卓著者”之列,并称:“法兰西之革命,亦拥女优为自由神,与义和团之'黄莲圣母'何异者?”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天津市人民政府将“红灯照黄莲圣母停船场”遗址列为市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并于1994年8月在停船场设立“红灯照黄莲圣母停船场”纪念碑,作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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