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早晨我还没有起床,远在俄罗斯的好友玛莎就突然发来消息,她感冒了,已经连续发烧六天了,医生来过二次,但一直没有退烧。听到这些我有点懵。条件反射的觉得事情很糟糕,根据俄罗斯第三波疫情来确定,她肯定不是简单的感冒,她肯定是被感染了,因为几天前她跟我说过,单位里有个同事感冒了,不来上班了,只有她在岗上,忙得不可开交,又过了两天,她生气的告诉我,这个同事太不地道了,明明是感染了新冠,还骗她是感冒。我明确的询问她结果是怎样的。
下午消息来了,因为当地疫情激增的缘故,医院就诊爆增,医生超负荷不够用,政府建议病人都在家里等待就医,毫无疑问她被确诊了。不到半小时消息传开,她的老公,孩子,亲友乱做一团。接下来特别离谱的是,当地的医生很难再找到了,每个人只能按次序等待医生来家里,没有办法,她告诉我她找了一个中国医生,中国医生给她开了很多汤药,吃了感觉很苦,有些受不了了,我告诉她,可能中国的中药真可以救命,如果需要我帮助的话,我会把一些最常用的中药从中国快递给她,虽然没有通航,快递还是可以到的,她反复跟我致谢,接着晒了一张她在家里打点滴的图片,让我非常担忧。
我也觉得很奇怪。玛莎是打过疫苗的。不应该呀,我想会有奇迹的,打了和不打的人肯定不一样。
我和玛莎认识在2015年。我为她的美丽和热情所感动。高大的个子高鼻梁,深深的眼窝弯弯的睫毛,纯版的欧式品种。据她说,她被我的优秀和气质所吸引。就这样二个知命天年的女人互相崇拜。成了无话不说的跨国知交。我们聊家庭,婚姻,儿女和工作,聊化妆,穿衣,购物。我们经常一起包饺子,蒸包子,做面包还想学中国的广场舞,我们俩为了参加俄罗斯的反法西斯胜利纪念日,还配备了军装和军帽,学着俄罗斯女兵的样子,在大街上得瑟,跟着游行的队伍,围着城市广场不停的走,感觉我们俩是18岁的大姑娘。
去年疫情来临的时候很多企业都瘫痪了,玛莎没有了收入。我知道他为两个儿子每个家庭都养两个孩子而着急。我在中国的公司也受到了重创受疫情影响,没有了收入也在勉强维持中,我很惦记玛莎的窘迫总想用什么方式补贴一下她,但我们都是自尊心很强的女人明着给肯定不会要的。
在2021年新年到来之际,我告诉马莎,我要送她新年礼物。因为在俄罗斯,他们非常重视新年礼物,不管疫情多么严重,人们都在商场里争先恐后的购买礼品。我要送给玛莎的礼物,因为飞机停航而没有办法送到她的手中,我告诉他,如果俄罗斯有卖的,她可以到我一个中国朋友那里去取,一天中午玛莎去了我中国朋友的家,朋友告诉她因为疫情的原因他没有去购买礼物,只好给她现金自己去买了。玛莎拿着现金可能感觉有点多,犹豫片刻还是接受了,朋友说,看得出她当时还是很高兴的,让我放心。
不管怎么说,我用这种方式补偿了她,我心里也有很多欣慰,我知道她需要这笔钱,尤其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肯定是需要的。我知道她,她也知道我,有些时候什么都不用说,我们心照不宣,我想我们之间的友谊小船不是说翻就翻的那种,我们都知道,找一个爱人很难,但找一个知己就更不容易。
玛莎长期给在俄的中国公司做翻译。是中俄二国语言通吃的不凡之人。我也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要来往于俄罗斯。每次过去不管任何时间玛莎都会扔下所有事情前去机场接机,送上一大捧的献花和一个大大的拥抱。特别是我有时带着大批的学生过境,有时也有很多老师家长,有时还有企业考察团。我什么都不说。玛莎都会主动给我做起翻译和助理,他非常了解我的无助和需要,帮我安排所有的事宜,从来不说钱,很多重大的活动中身旁都有她的身影,陪伴在我身边,我们俩之间的友谊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半点的利益,都是她在最关键时刻我来了,我最关键时她到了。
玛莎很漂亮,年轻时属于芭比娃娃那种。其实她早已是奶奶的年纪的人了,但是她和小孙子在一起的时候,很多人还以为她是妈妈,其实她是三个孙子的奶奶了。
有一年,我刚下飞机,玛莎就来了,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背包,在宾馆会议室里趁她去洗手间的功夫,我打开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一双特别高的高跟鞋和一件大红的中国旗袍,她告诉我,一定要迎合我让我有面子,随时准备换装,让我哭笑不得。
但愿疫情早点过去,也让我再回到曾经生活和工作过的地方,再见玛莎,再见无忧无虑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