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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造谣离间亲王,皇帝大怒,他拿出一木板后众臣哗然,皇帝:佩服

朱棣发起靖难之变夺权成功后,担心有人如法炮制,对藩王管制甚严、打压甚重,后任几位皇帝延续了这一政策。受中央和地方的严厉监视,大多数藩王保持了低调,既不过问政治,也不下海经营,有品位的待在家吟诗作画,没品位的在外喝酒泡妞。

“禁令”印在书上、挂在墙上,却也有人不当真。自恃祖父追随朱棣“革命”有功,宁王十分骄横,时不时地整出些事儿来。朝廷规定:王府大小事务,地方官必须及时奏闻,鸡毛蒜皮的事也不得遗漏。但在江西地方,慑于宁王的威势,官员们都噤若寒蝉,集体失声了。

他造谣离间亲王,皇帝大怒,他拿出一木板后众臣哗然,皇帝:佩服

景泰七年(1456年)初,“铁面御史”韩雍出任中纪委委员兼驻江西特派员(巡抚江西右佥都御史)。到职后,韩雍铮骨峻峭依旧,很快就和宁王较上了劲。宁王欺行霸市、夺田侵地等情况被韩雍一一奏报,代宗多次下旨责问宁王,使得宁王和韩雍的梁子越结越深。

这年秋天,为饭局的事,韩雍与宁王彻底摊牌了。禁令规定:藩王除生辰外,不得在一起聚会。但宁王逢年过节就开“嘉年华”,收到请帖的地方官不敢不去,更不敢空着手去。韩雍多次拒绝了宁王的邀请,还在大会、小会上讲话,严禁官员参加王府的派对,这等于是断了宁王的财路。

宁王很窝火,心忖:我贵为亲王,位居正一品的三公之上,好心好意请你一个正四品的芝麻官吃饭,你不给面子,我不计较。我修几间门面搞点创收,你说我违建侵地;我整合资源、规范市场,你称我涉黑。你打我小报告,我也忍了。但我关起门在自己家约朋友Happy,你上纲上线告我结交有司,这是成心把我往死里整啊!

宁王我行我素、作威作福已习以为常,当然咽不下这口气。“跟本王玩心眼,本王会让你死得快。”宁王使心用腹,想出了一个鱼死网破的狠招。

冬至后的一日,韩雍正在府邸书房练字,突然接报说弋阳王有要紧事儿前来报告。弋阳王是宁王的弟弟,平时这兄弟二人可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感觉来者不善,韩雍马上招呼随从,如此这般做了一番安排。

里边刚忙活完,外边就传来弋阳王的嚷嚷声。韩雍在左右两额各贴了一块狗皮膏药,被两位大汉连拖带拽下了台阶拜迎弋阳王。

他造谣离间亲王,皇帝大怒,他拿出一木板后众臣哗然,皇帝:佩服

“老韩,我哥哥宁王想要谋反,我来检举揭发他。”弋阳王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王爷,您……您向我借……借伞,是不是天……天要下雨啦?”韩雍肩耸颈僵,目光痴呆,说话结结巴巴。借伞?我晕!“宁王想要谋反,我是来检举揭发他的。”弋阳王凑近身,对着韩雍的耳朵又大声地说了一遍,还称为避祸自保,已坚决与宁王划清了界限。“呵呵。是宁……宁王向我借伞。快快去那边拿……拿伞。”韩雍挤出了一丝比哭还让人难受的笑容,未料嘴角一歪,一长串清口水垂流而出,在弋阳王的四爪金龙袍上留下了一线清晰的湿迹,恶心得弋阳王直抓狂。

韩雍的随从赶紧解释,说韩雍前日跌下马,已有两天生活不能自理。说完递上来一块白木板,请他将要说的话写在白木板上,还提示说字要尽量写得大一点。弋阳王只好将要说的话写在了白木板上。

“宁王要……要谋反!”一字一字地端详了白木板上的大字后,韩雍顿时脸色煞白。“这……这还了得!本官将立……立马向朝……朝廷奏报此事。”随即,韩雍传令让“三司”(承宣布政使、提刑按察使、都指挥使)速来巡抚府开碰头会。

禁令规定:二王不得相见,所以离开巡抚府后,弋阳王只得从侧门溜进宁王府。得知弟弟已将事办成且韩雍疑似中风,宁王大喜,说:“这下有好戏看了!过不了几天,这只‘病猫’就会变成‘死猫’。”说完,哥儿俩举杯开怀畅饮,还忍不住唱吼起来: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作为巡抚御史,除了拊循地方、整饬属吏和提督军务外,韩雍还有监视藩王之责。韩雍派出耳目监视宁王已久,曾得线报说宁王私制兵器、暗养武士、擅自扩编卫队,且半夜里时有超载的马车将木箱辎重运进王府。这是宁王要反的节奏吗?该不该奏报?韩雍一时拿不定主意。

谋反是头等大罪,推断一位亲王是否谋反,得有铁板钉钉的证据,不然就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弋阳王的“举报”,无异于一招阴毒的倒逼战术,让韩雍无路可退。闻而不奏,罪同附逆。奏而不实,罪坐本人。但这一回,人家亲弟弟都来“举报”了,韩雍岂敢搁误。做了一番应急安排后,当晚,韩雍让快马密使将宁王可能谋反的急奏疾送京城。

他造谣离间亲王,皇帝大怒,他拿出一木板后众臣哗然,皇帝:佩服

代宗派出钦差大员火速赶至南昌,突击抄查了宁王府,但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宁王谋反的任何证据。王府卫队编制和装备符合规制,大木箱装的尽是麻将等赌博工具和耍龙舞狮的娱乐器具。弋阳王矢口否认自己曾举报“宁王要谋反”,宁王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韩雍对自己的迫害。

钦差回报说“事无实迹可验”,代宗勃然大怒:“韩雍丧心病狂,造谣离间亲王,罪不可赦。依据《皇明祖训》,当斩!”代宗决定替叔叔宁王“申冤”,下令将韩雍枷送至京准备治罪。关键时刻,韩雍的上司、最高检察长(左都御史)呈上了“独立检察官报告”,并出示了铁证“白木板”。见了弋阳王的亲笔“题字”,朝堂上众臣哗然。

有物证有真相!得知弋阳王“题字”的由来,代宗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玩得如此有心有眼,真是奇葩。韩雍这家伙既然回京了,就把他留在中央任职吧。”后来,韩雍被提拔为最高法院副院长(大理寺少卿)。再后来,韩雍被调任为最高检察院常务副检察长(左副都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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