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鹅毛大雪,飘飘洒洒。我仰望已被弥漫了的天空,任凭绵软洁白的雪花亲吻着我的面颊。尽情地感受大自然纯真无私的爱抚。我闭着双眼,可我的心眸已穿过被弥漫的时空,向那远逝的童年眺望。
记忆中的那场大雪,雪花朦胧了村街,一群衣衫不整的小伙伴,每人手里操着一杆桦树枝或者是榆树枝,满街满院的追逐着下山觅食,迷路了的山雀,偶尔,有的伙伴能打下一两只,每到此时,就会给大家带来一阵阵胜利的欢呼,欢呼过后,又都消失在烟雪迷蒙的村街和农家院落……当大雪一停,伙伴们又在一排排雪人的检阅下耢着冰车奔向村边的小河,或者耢着雪爬犁奔向河东面的山坡,在从山上向山下放着爬犁,开心地玩着那种古老而又刺激的滑雪,惊叫声,嬉笑声,高喊声又弥漫着雪后的山野……
又是一场轻盈旋舞的大雪,笼罩着古老的村落。那情景,应是一首古老的,或是一幅绝美的版画——狭窄的村街,却显得空旷而寂寥,连孩子们也收起穿排子玩的箭杆,收起了冰嘎,躲进了小屋。街上,偶尔一两个人,定是缩脖端腔,裹紧便服小袄,操着袖,在风雪中跋涉。街边的杖子,低矮的泥墙草屋,仿佛是故意蜷缩在风雪里,无奈地任凭飘雪大摇大摆的掩埋。只有几柱无精打采的炊烟和几棵干巴巴的杨柳,在飘雪中硬挺挺的立着。
晚上,草屋内昏暗的灯光下,妈妈忙着缝补白天因我淘气而挣破了的衣裤,爸爸默默地在泥火盆上给我烤苞米叶子的鞋垫,有时,火盆里会“啪,啪”蹦出几个响,弹出一股股灰火,啊,土豆熟了......那时姨姥住在我家,我们入睡前,姨姥坐在炕头,叼着长长的烟袋,烟袋锅不时地按在火盆里,给我们讲着那些古老的瞎话,(民间故事)什么秀才赶考,路遇鬼兽,后被仙女搭救;公主抛彩球招驸马,傻子中彩;还有,嫂子见到小叔子得到一个宝葫芦,便起歹心,虐待陷害小叔子,虽然得到了宝贝却遭报应等等,听着听着,有时会逗你笑破了肚皮,有时会使你气愤和感动,有时也会令你毛骨悚然,胆战心惊,甚至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伴着这一串串美妙而神奇的故事,进入了梦乡。
此时,被大雪掩埋的大地、山川还有草屋和我,正在孕育新的故事,新的天地,新的希望。早上醒来穿上那冰凉的棉袄棉裤,嘶嘶哈哈蹭到窗前,在下扇玻璃窗前欣赏好看的霜花。这些霜花,就像山水画,有的像深谷幽林,有的像山岩溪水,有的像芭蕉椰树,有的像云杉松柏,这些出神入化的自然之趣,那时确实是给了我美好而遥远的联想。
不知多少场大雪过后,我也由一个天真好奇的孩子,变成了一个知天命的老者,没变的唯有那飘洒的大雪,和我对大雪深深的恋情。
童年的一幕幕情景,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融化在我的血液里,并且滋润着我生命的常青之树,陶冶着我美好乐观向上的心灵,给了我生活磨难时的一丝慰藉,也给了我对绿草茵茵那一缕永恒的期盼。
我眷恋那潇洒、飘逸的鹅毛大雪,我眷恋那银装素裹的世界,我更爱每一朵洁白晶莹的雪花,还有和雪花一样的晶莹纯美的童年!
审阅:宋聚新
简评:作者由眼前的大雪纷纷扯回到天真烂漫的童年,雪中玩游戏、村庄雪景、姨姥姥就着火盆讲故事等场面历历在目,结尾道出了对家乡大雪的怀念和感恩,起到了升华主题的作用。
终审:严景新
作者:姜维良,辽宁人。网名山水情。退休教师,爱好文学,现为清原满族自治县作协会员,抚顺市作协会员。有小说,散文,诗歌在市县纸媒和《中国诗词》杂志及全国多家网络平台发表。
编辑:卜一
本头条每日刊发作品优选纸刊《中国乡村》杂志,凡上刊者免费包邮赠送样刊
投稿必须原创首发,投稿邮箱:[email protected]
声明:本文为中乡美原创作品,未经允许,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