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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黄花梨之美

邂逅黄花梨之美

▲明晚期 黄花梨圆角柜 观复博物馆藏

某天,我在这只黄花梨的圆角柜前驻足,我并未曾想过要写什么来歌赞它,也未曾想过以它来引发我什么。我只是路过偶然的驻足。思绪还在才刚读过的悲剧人物之死的悲戚上,正茫然生命的意义。

邂逅黄花梨之美

▲明晚期 黄花梨圆角柜(局部)观复博物馆藏

我正幽然叹气,神思昧暗,恍然抬头,看到光从上而下斜洒在这张黄花梨面板的柜子上,我一瞬间的思考,人们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黄花梨呢?

带着闪瞬即逝却被抓住尾巴的自问,我开始认真的时进时退审视这明亮如漆,秀丽光滑的“面容”。

时退,我仿佛看到年轮的沉淀,对时间的惋惜和追忆。

邂逅黄花梨之美

▲明晚期 黄花梨圆角柜一对 观复博物馆藏

时进,我眼睛几乎盯在上边细看,毛孔点、线尤如疾烈的冬风,浑然天成的笔画,杂乱中井然有序,行云流水般周布整张生命的板廓。

邂逅黄花梨之美

其“鬼脸”处,是生长的故事,每一个圆圆圈圈圆圆,都是印证岁月的痕迹。

邂逅黄花梨之美

▲明晚期 黄花梨圆角柜(局部) 观复博物馆藏

我不仅感叹:“都几百年了,怎么还新的这般干净……”

《周礼·冬官·考工记》中“弓人为弓,取六材必以其时”之法有说到,“凡相干,欲赤黑而阳声,赤黑则乡心,阳声则远根。”意思是说:“挑选做弓箭的木干,要用颜色赤黑敲起来声音清扬的木材,颜色赤黑则木质坚韧,声音清扬则木理条顺。”

赤黑大概说的是柘木、紫檀木之类,我们暂且不论。

“阳木清扬”,我想是可以恰到好处的形容黄花梨了,虽如此想,却也不敢上手去敲试。面前所立,是不知何年所植之树,亦不知何时所株,更不知系出于何人之手,再不知历经几时坎坷游刃至此,多少因缘轮回有幸在这里相见、相知、相生情谊。怎可唐突敲试,且不说敲试,哪怕轻触,都唯恐打乱它休憩的呼吸节奏。况我等凡躯肉体又如何知它何时何种心情?故只望而却步,眼生敬畏。

邂逅黄花梨之美

终于我才发现,黄花梨,它不如红木红的那般干脆,不如紫檀红的那般炙烈。仿佛那女子“美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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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花梨的红棕色,恰到好处的疗愈,红的外放却不张扬,红的低调但不内敛,未红及黑,也不红若火。

稍浅处带了氤氲的金色贵气,稍深处又有棕橙的可爱。

结节处似眼如耳,可听可视。毛孔处有点有线,可停可歇。

实不愧为明代皇家御用之材!

我在其前驻足许久,眼睛被抓住,心也被紧紧的抓住,仿佛有一万篇故事他要同我分享,认我为知己,使我不舍离去。

邂逅黄花梨之美

佛观一钵水,十万八千虫。在那个没有科学,没有显微镜的时代,佛以肉眼便可感知微观世界,一张黄花梨的面板上,或也存生着亿万不朽的细胞,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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